驍勇有傍身手段,也有威懾他人的天劫,被人認出了也沒有什麼,倒是這一點寒星……都扮成這副慘樣了,多半是爲了不被人發現。
人家有此舉動,驍勇自然不能跑過去引得他人對一點寒星投入關注,進而加大一點寒星被人發現的可能,就遠遠的見到了他,卻沒有跑過去找他。
傳音出去,問他是怎麼回事。
一點寒星肯定是聽到了驍勇的傳音的,可他沒有回話,甚至都沒有轉頭看向驍勇所在的地方。
一點寒星抓了抓亂蓬蓬,髒兮兮的腦袋,擺出好像是抓到了蝨子的模樣,啪啪一擠,而後還喂到了嘴裡。
呃……反正是將一個乞丐的種種表現得“入木三分”的,隨後一點寒星更是以這種乞丐狀態,抱着一個破碗,佝僂着身形的向着一處生意還算不錯的酒樓。
這處酒樓就是一處尋常的吃飯喝酒的地方,沒什麼特別的,驍勇卻能看出它的特別,因爲它的旁邊就是風家商行的一處小小分行。
“小小”這麼一個定義是相對風家商行在這仙城一中的其他分行來說的,其他分行動輒佔據小半條街,這一處……只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鋪面罷了。
驍勇大概的瞭解一點寒星的意思,就是這處風家商行的小小分行……它有問題!
驍勇當先想到的是仙市坊的那處風花雪月的場所,那裡不就是拿那場所做着掩蓋,而在其下弄出那般一個據點嗎?
但是……就當時的情況來看,當時在場的風家商行的人似乎對那處據點的暴露沒有什麼想法啊!
便是說,風家商行的人不在意那處據點的暴露與否。
換言之,就是那處據點暴露不暴露的,與風家商行沒有利益上的牽扯。
那處據點是那夥勢力的,風家商行與之沒有利益上的牽扯,便與那夥勢力沒有利益上的關聯。
當然,這份猜測可能是錯的,比方是有利益上的牽扯,只是當時在場的那幾個風家商行的人根本不知道,或者是……又牽扯的地方沒在那邊。
是與不是,找個機會潛入這處風家商行的小小分行就知道了。
這個機會……一點寒星給他帶來了。
一點寒星的模樣太過糟糕,去到人家酒樓要飯,典型的是去攪亂人家的生意,不需要酒樓掌櫃開口,酒樓的小二就抄着掃帚趕人了。
一點寒星又躲又閃,又是叫嚷着“行行好啊!”“賞點吃的吧!”,就很不小心的摔了一跤。
這一跤那叫摔得一個悽慘,頭磕破了,鮮血嘩啦啦的直流。
而一點寒星摔倒的地方,接近那處小小分行的店面門口,流出的血更是橫着一流的流到了進到那處店面的必經之路上。
沒誰願意自家的店鋪門口又是有血,又是躺着這麼一個乞丐的,那處小小分行就有跑堂的走了出來。
店鋪是風家商行的分行,哪怕小小的,那也是風家商行的地盤。
故而這個跑堂的一臉的傲氣和鄙視,滿是厭惡的看了一眼倒地的一點寒星,指着趕人的店小二就會一陣怒罵。
“怎麼回事?不想開店了嗎?趕緊的!還不給我收拾乾淨!”
店小二可惹不起風家商行的人,慌忙的賠笑,慌忙的把一點寒星往一旁拖。
且還有酒樓的掌櫃親自出來的,招呼其他小二打理地上留下的血跡。
驍勇本來是想借着這個機會潛入那處小小分行的,誰知他發覺他誤解了一點寒星的想法,在剛要動作的時候遭了他的傳音的制止。
有了制止,與之相應的,還有一個提醒。
一點寒星提醒驍勇注意地上的血跡,驍勇看似隨意,實則認真的看過去,眉頭微微一揚。
血跡有動靜,是肉眼幾乎難見的化霧飄走,飄去的方向正是風家商行的那處小小分行裡頭。
是有風朝那邊吹?不不!是有骨奇異的力量在牽引這血跡中的血液。
“這些血是我好不容易弄出來的,爲的是讓你看清楚一些,若是尋常血液,即便是一整桶的潑這門前,這顯現也是難以發現的。”
一點寒星不再是那副糟糕的模樣,但也與以往有所不同。
束髮綸巾,搖扇掛玉……一副大家族的風流少爺的樣子。
地方還是那處酒樓,只是這時他已是及受待見的客人,驍勇與他同坐,只是爲了避免麻煩,在外形之上有所變化。
驍勇清楚一點寒星還有下文,沒有多說,拿過酒杯,一個輕抿,搖了搖頭,不喜歡那酒的味道。
遂是放下酒杯,拿起筷子夾菜吃。
可這夾菜的舉動止住了,因爲一點寒星的下文來了。
“你可知與這相似的分行有多少?”一點寒星豎起一指,道:“不多不少,正好一千零八十個!”
“其實這數沒什麼,可除以一個十之後的數字相信你很清楚,一百零八,正合天罡地煞之數!”一點寒星接着說道:“當然,單單一個數字沒什麼大不了的,可若是每一個一百零八的分行都相互聯合的構成了大陣呢?”
合着天罡地煞之數的大陣,隨便來上一個都是不可小瞧的,而這裡有着整整十個,而這十個再一個聯合組成更大的大陣……
一點寒星抓了抓發麻的頭皮,說道:“說實話,我長這麼大,還從沒有見過那麼大的陣法,也從沒有想過會有這般大的陣法,而若這個大陣一起,你說……你的那支大軍還能起到作用嗎?”
“至於天劫……”一點寒星輕嘆道:“那的確是非常恐怖的東西,但你別忘了,修士渡劫的方法,可就有硬抗的!”
怎麼硬抗?借法寶,借陣法,頂着天劫,與之對抗。
驍勇的頭皮沒有發麻,可神色也沒有毫不在意,那等大陣……只怕是繼承了那處王座的蒲杏糖都要認真對待,且再者說的,風家商行真的只在這處仙城一佈置了這樣的陣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