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敵人,不想戰卻一心想逃,一般是逃不了的。
這些個紛紛想要逃回山坳之中的獸修就果真沒能逃掉,一個接一個的死在了驍勇的短刀之下。
驍勇要了他們的性命,連他們的屍體也沒有放過。
倒沒有用上奪血控骨的秘術,是被驍勇整個的收了起來。
這才幾具屍體?這就施展奪血控骨的秘術簡直就是浪費精神,等下屍體越收越多時,若有必要再來施展也不遲。
懷此想法,驍勇擡步走向山坳。
走出幾步,沒走進,一道無形光膜顯出,這是陣法凝出的隔絕和示警之物。
驍勇正大光明的走來,就不怕被這種東西暴露了存在。
但它攔路就該毀了。
驍勇提刀一劃,撕拉一下,光膜之上出現一道大大的口子。
驍勇擡步走入其中,走進山坳之內。
前腳進,後腳也進,這麼兩步的時間,光膜上的口子又合攏了。
驍勇沒管它,冷冽的目光看向了一個察覺有異,跑來查看的獸修。
這個獸修滿嘴是血,手上還有一截啃得沒剩下多少肉的斷肢,那斷肢分明是一截手臂。
“吃人的噁心東西,死!”
驍勇身形一晃,欺臨這個獸修,身近刀進,刀刃捅進他的軀體。
沒有抽刀,驍勇一扭手腕,改變刀刃的所向,隨後一個蹬地,一躍而起。
人起帶刀起,刀受獸修的血肉骨骼阻攔,它爲了被帶起,只能斬斷阻攔它的一切。
“噗!”
這個獸修自中刀的腹部到腦門,被驍勇這一刀分成了兩半。
這樣的屍體,驍勇還是收走了,奪血控骨的秘術,不在意屍體的慘樣。
山坳裡的軍帳式樣的帳篷有過百頂,一頂七八個獸修,一頂七八個獸修,山坳中的獸修數目可達七八百。
驍勇這才殺掉幾個?所以又有獸修來了。
驍勇廢話都懶得多說,提刀近身,出刀斷命。
“哐哐哐哐!哐哐哐哐!”
“敵襲敵襲!”
驍勇殺進山坳的事,終於還是傳遍了整個山坳。
所有獸修都出了帳篷,所有獸修都看向了殺戮已起的方向。
“嗯?怎麼……才一個人?”
“應該是個頭腦發熱的人族。”
“既然是一個頭腦發熱的人族,隨便派幾個高手解決就是,用得着‘敵襲敵襲’的喊嗎?”
因爲驍勇是一個人來的,即便殺起獸修來手起刀落必有命斷的動作顯得那般的凌厲,還是有許多的獸修不把他當做一回事,折回帳篷該幹什麼就繼續幹什麼。
沒折回的,多看幾眼,覺得有些不對。
“這個人族是不是太強了?”
“是啊!那些同族在他手裡弱得簡直像是螞蟻……”
“最可惡的,他殺了我們的族人,還奪走了我們族人的屍體!”
“那我們還幹看着?一起上啊!我們合力撕了他個該死的人族!”
一羣獸修殺出,氣勢大得驚人,動靜也頗爲懾人。
驍勇見着不懼,但卻一口氣深吸,雖沒引得身體鼓大,卻令他的身上凝出氣旋。
這是畫骨神訣方面的畫道之物,驍勇動用了它,配合御風之術,整個人就仿若化成了風。
風無影,化作了風的驍勇也就無影,但刀有光還有芒。
風中的刀光刀芒燦爛繁盛,刺目耀眼。
風不是殺敵之招,它是爲了帶得刀光刀芒包裹敵人。
有獸修倒黴的第一個被包裹,待到風轉別處,留下的是一地碎肉。
“這是什麼刀?居然這麼強!”
獸修的肉身非常強悍,尋常刀劍都不能割破皮,即便是飛劍飛針之類的法寶也難有多大的作爲。
可帶來這刀光刀芒的短刀呢?強悍的肉身在它面前就如同豆腐一塊。
“散開!”
對上這樣的短刀,對上由這樣的短刀帶來的繁盛刀光刀芒,扎堆就是送菜。
散開是個辦法,但效果不大,別忘了,短刀的主人驍勇是化作了風的。
“防禦!都給我祭出防禦!”
法寶防禦,法術防禦,還有身上的長毛、鱗甲之類的防禦。
“沒用的。”
驍勇淡笑的聲音此起彼落,燦爛的刀光,繁盛的刀芒在此過程中包裹了一個法寶、法術和鱗甲的防禦皆有的獸修,照樣令他變成了一地肉塊。
“不要讓他靠近!用法術!用法術轟他!”
獸修喜歡的是貼身近戰,雖然這個近戰也是加持了法術的。
此時這個出聲的獸修所提的法術自然不是近戰式的法術,是遠攻式的,比方炙熱的火焰巨鳥,兇惡的虛影兇獸。
這些遠攻式的法術轟來,又來得密集,能給驍勇帶來阻撓,畢竟風雖無影,速度卻不見得有多快。
驍勇就重顯人形,且在人形一現時,就是手中短刀輕舞。
不再是燦爛的刀光和繁盛的刀芒,是一道道的月牙。
驍勇是那短刀當筆,虛空爲畫的畫出的月牙。
月牙有相有形,遇上火焰巨鳥,它不變,火焰巨鳥一分爲二的斷成了兩半。
虛影兇獸與之遭遇,兇惡的它改變不了月牙的形,反被月牙一劃而過,而劃過之處再也無法連在一起。
“天啊!這是什麼法術?”
具體是什麼法術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月牙朝着他們這些施展法術的獸修斬來了。
“逃!”
獸修逃得乾脆,逃得也極快。
可再快快不過驍勇,他用上了逐鹿身法,快來快去,來去之間就是一具具獸修屍體的留下。
而那些畫出的月牙,它們繼續往前,劃過這個,劃過那個,沒什麼阻攔得了它們。
有一道劃入了一頂帳篷,帳篷裡有獸修,是方纔出去看了,而後又折返回來的。
他們在睡覺,東倒西歪,似乎非常困頓。
月牙划來,悄無聲息,他們沒能察覺。
月牙劃落,落到他們身上,劃過他們身上,他們有了感覺,彷彿被什麼東西颳了一下。
“誰呀?”
有個獸修因此被擾醒,也因此坐起,但是……爲何坐起了,身子還躺着?
好奇怪的感覺,不對!是好痛!
這個獸修循着痛處看去,見到的是半具坐起的身體。
就是一個身體坐起之後,攔腰斬斷,再把上邊一半拿走的樣子。
“這……這是我的身體!”
這個獸修突然醒悟,大爲驚恐!
他的驚恐聲,吵醒了同一帳篷裡的族人。
那些族人初時還在抱怨。
“吵什麼吵?昨晚奔襲千里的去偷襲了一個宗門,累都累死了,讓人好好睡一覺好不好?”
“就是啊!雖然我們是獸修,可也是要睡覺養精神的啊!”
抱怨的聲音抱怨着抱怨着的,爲痛苦的慘叫所取代,他們不得不慘叫。
身體各種被斬斷,基本上都是被斬成兩半,有攔腰被斬那種,有斜着被斬那種,還有的直接從中……也就是鼻子眉心那條直線的從中而斬。
被斬了,也不是就一定死定了,只要神魂尚在……
“啊!我的神魂!我的神魂也被斬成兩半了!”
神魂成了兩半,身體也成了兩半,且被斬開的截面上覆蓋着一層淡淡的月輝,阻礙着合攏。
他們死定了,他們也知道他們死定了,因爲不止是斷開的身體和神魂合不攏的問題,還有那月輝,它裡面混有淡淡的天劫之力……
靈獸想要化形變做獸修,必須經過化形之劫。
化形之劫是小劫,即便如此,還是有數不勝數的靈獸命斷劫中。
而這月輝裡混有的天劫之力……那層次高出化形之劫不知多少倍!
好吧,那是鄔皓老祖的晉升天劫,是其中的鋸齒血刀上的天劫之力。
也對,月牙是有短刀畫出的,短刀又吞噬了一截鋸齒血刀。
於是乎,這些獸修慘叫慘叫着的就死了。
死的獸修何止是他們?一下一個,一刀一個,一月牙一個,乃至一拳頭一個。
可笑的是,獸修這般的死,許多帳篷裡的獸修還在幹着他們自己的事情。
他們啊!太小瞧驍勇了,真以爲一個看上去年歲不大,實際上年歲也不大的少年就沒有實力了?
有山坳自然就有山,山的某處,一點寒星俯瞰着山坳裡的單方面屠戮,臉上的驚然久久不下。
一點寒星是個高手,他殺敵,不管是人還是獸修,殺起來都很凌厲,可是……可是再凌厲也不能殺之如切瓜啊!
還有那是什麼鬼力氣?單手掄着一頭由獸修變回的巨大凶獸砸來砸去的。
還有那是什麼肉身魄?一顆兩丈高的巨石砸來,不躲不閃,直接撞了過去,嘿!撞過去時,身上還沒用上保護身體的法術法寶。
一點寒星忽然慶幸起來,仙城十七的確有人出高價買驍勇的人頭,一點寒星當時是動了心的,若非他有一樁生意沒完成,絕不接下一樁生意的職業操守,他可就接下了。
一旦接下,就要和這般兇猛可怕的驍勇爲敵,仔細想想,一點寒星便覺得那是在找不自在。
有人就愛找不自在,那是幾個殺手,他們是來殺驍勇的。
他們早在驍勇跟着一點寒星離開仙衛營時就跟着,後來驍勇和一點寒星的速度太快,他們被甩下了,也不知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差,他們東找西轉的居然找到了這邊。
“你們看!那邊草叢有血跡!”
他們發現了雜草草叢上沾染的血跡,隨即就發現了山坳中的獸修營地。
“看樣子,葉勇和那個不知名的傢伙是跑到裡面殺獸修去了。”
“那就讓他們殺,順便……哼哼!我們給他們加點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