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式攻擊要是落在實處,即便有所防備也要骨斷筋傷,且傷勢會有蔓延,不會太遠,卻足夠將其周圍的筋骨帶出裂紋。
有這些裂紋相擾,肢體再動,只要動作一大,必定就是骨斷筋傷的傷勢再次出現。
一個人就那麼些筋骨,傷來斷去,沒幾下的,這個人就廢了。
戴帽中年便是要廢了驍勇,驍勇早在臨近塗家莊園之前就起了防備心思,不可能要他得逞。
突兀的擡手,突兀的捉住戴帽中年的手腕,卻一點不突兀的一帶一擰。
憑驍勇以萬斤計算的力道,輕易的在那戴帽中年無法反抗中,將那攻擊反手印在他自己的脖子上。
咔咔幾聲,戴帽中年的脖子崩斷,骨碎筋斷,血肉塌陷,他的肉身死去,神魂驚恐想逃,被一股巨力扯走。
竟然是被驍勇事先準備好的法寶吞走了!
戴帽中年算是完了,但會客大廳裡的其他人卻不知這事,他們見到的是戴帽中年一招得手,徹底的廢了驍勇。
爲何?自然是驍勇把那得自面具人的破損蛋殼用上了,用它製造了一重幻境,迷惑了場中幾人。
“哈哈哈哈!好!這小子已然成了廢人,就讓我來看看他的儲物袋中有多少寶貝!”
一個稍顯年輕的男子大笑起身,幾步來到驍勇身前,伸手往驍勇腰間的儲物袋摸去。
驍勇再製造出一道幻境作爲迷惑手段,同時手起刀落,以那備用短刀,一刀斬了這男子。
這男子被幻境所惑,根本不知有危險存在,甚至危險臨近了,也就察覺了一下,可是他那時想躲也來不及了。
中了刀,肉身死去,神魂逃出,又被驍勇用專門用來攝取神魂的法寶吞走。
接連解決了兩個人,驍勇也沒有浪費這兩人留下的肉身,奪其身內血,控其身內骨,奪血控骨的秘術用上,驍勇操控兩人的肉身,藉着幻境的遮掩,殺向大廳裡餘下的幾人。
驍勇自己也出手了,也是借了幻境。
當日面具人借用幻境之威,一個人耍得各宗高層團團轉外加自相殘殺。
驍勇不想太早暴露他擁有這等法寶的事情,只把這幻境限制在這大廳範圍。
範圍縮小,威力更大,以致大廳中人只有“臨死”的瞬間才知有問題。
距離此處大廳有些距離的地方,塗家主和塗家公子等人遠遠的看着這邊,他們是用法術在看,是類似留影投影的方式。
也就是用法寶留住一處地方的畫影,再在另一處地方用與之對應的法寶將留住的畫影投放顯現出來。
這類法寶用來偷窺和監視皆是不錯,但是對上破損蛋殼鉤織的幻境……令塗家主和塗家公子他們見到的就是幻境。
幻境所顯是他們想要的結局,他們見了,信以爲真,就還真以爲驍勇已然成爲廢人,他的儲物袋也成了他們的東西。
“原來這麼簡單就將他解決了……”塗家主譏諷一笑,道:“早知這般容易,我就不該大費周章的啓用那麼多的高手和那麼多的陣法禁制。”
塗家公子說道:“爹,穩妥一點沒錯,因爲那傢伙的確是個高手,聽仙衛營的老廖說,獸修大軍在他面前就如同木偶,任他屠戮,除了他們的頭領骨離嗒,其他獸修在他面前毫無反抗之力。”
“那是那些獸修愚笨!不知道使用手段,”一旁的一個塗家高層說道:“要是他們有我們這般聰明,還能全部死在他的手上?”
“不管如何,此人已成廢人,那我們就可以聯繫金翼坊了。”
塗家有實力,卻沒多少勢力,主要是人脈不夠,也沒有強大的靠山,一個金翼坊是條極好人脈,他背後的仙城城主是極好靠山。
“我們塗家飛黃騰達的日子來了!”
一衆人高興,卻無人發現大廳裡其實已經鮮血滿地,再無活人。
當然了,驍勇是活人,可他已經出了大廳,被他抹殺了的塗家高手在他的奪血控骨的秘術之下卻沒有離開了大廳,他們埋伏那裡,靜等自投羅網的塗家人。
驍勇來這塗家是爲了他們的獵隊,但他們找死,這獵隊就不用找了,他要找的是先前塗家主所說的行進路線。
那是幾幅地圖,通過對扯入法寶的幾人的神魂的搜魂,驍勇已然知道了個其中的三幅的所在。
塗家總共有五幅這種地圖,除了這三幅所在已知的,剩下的兩幅是有塗家主親自保存。
因爲這特別的兩幅是每隔五年纔去一次的重要路線,每條路線每次的所得,都是其餘三條路線的兩年所得的總和。
“這兩幅……俺等下再來拿!”
等下才去找塗家主,現下是去找埋伏一處的獵隊魁首,那三幅地圖就在他的身上。
驍勇進來時就已悄無聲息的散出了仙光,這些仙光受他御動,在此刻就爲他屏蔽陣法和禁制對他的感知。
驍勇身上也包裹了仙光,這些仙光則是爲他阻礙神識的查探。
雙重保護下,驍勇躲過感知和查探,來到了一處埋伏地點。
在這裡埋伏的人,得知了驍勇已然被廢的消息,正準備從埋伏地點出來。
“你們……不用出去了。”驍勇身形一現,卻非自己的模樣,他拿幻易血石改變身形,變作了一個陌生人。
也沒用短刀,更沒用奪血控骨的秘術,驍勇用拳頭,一拳轟出。
“嘭!”
一人中拳,這人是個凝形之境的修士,身上有防禦法寶護身,又有護身之令相護,對上這一拳,他……躲閃不及,防禦也不及,被轟殺成渣。
“好恐怖的拳頭!他……他是獸修!”
人族修士的拳頭只是笑話,一拳出去,別說把人轟殺成渣了,就是護身之令的防護都破不開。
獸修卻不同,獸修的肉身強悍,且諸多法術也與肉身相輔相成,那樣的拳頭可就非同小可了。
驍勇因而被當成了獸修,既然是獸修,哪還與他留手?其他人不顧漫天血渣骨渣,紛紛祭出攻擊,攻……攻向誰?
眼前的獸修呢?怎麼不見了?
不少人疑惑,驍勇沒給他們疑惑的時間,聲音從一人耳邊傳來,這人大驚之餘,步了方纔那個塗家人的後塵,血肉骨骼盡皆成渣。
驍勇又殺一人,再次消失身形。
真的是消失了嗎?不!是速度太快,快到不留殘影。
眼睛跟不上這速度,神識又被仙光所擾,驍勇的身形自是如同消失了一般。
此處埋伏地點的那個獵隊魁首面色陰沉,今日是埋伏葉家葉勇,事情已成,眼看塗家的好日子將臨,突然殺來這麼一個強悍獸修是什麼情況?
“難道是葉勇的手下?這……這可能吧!”
青州秘境那麼大,仙城那麼多,修士更是更多,也不是沒有人族修士與獸修爲伍的情況,也不是沒有獸修願意跟隨某個人族修士的特例。
但是……葉勇已廢,這獸修真要是跟隨葉勇的,不該把他搶走,好趕緊找神醫治療嗎?跑來這裡大殺特殺是何意思?
獵隊魁首想不明白,但這不妨礙他慌忙的一躲。
到底是帶隊在雨林之中狩獵的魁首,感知就是與衆不同,居然感知了殺招,還躲過了殺招。
驍勇也沒想一招就抹殺這等在雨林裡身經百戰之輩,他想着獵隊魁首欺近,欲要近身殺他。
獵隊魁首不拿己短搏敵人之長,他後撤暴退,不讓驍勇近身。
獵隊魁首退卻的方向是埋伏地點的中心,那裡有陣法,還有禁制,他要引驍勇去那裡,利用它們將之困殺。
不幸的是,驍勇的仙光不止影響了這些陣法和禁制的感知,還影響了它們的啓動。
獵隊魁首以爲能困殺驍勇,殊不知因這疏忽,給了驍勇可乘之機。
比方身旁即是困敵禁制,獵隊魁首想要用它困住驍勇,他也好等驍勇被困住之後,引動一旁的攻擊陣法攻擊他。
哪知禁制失效,獵隊魁首茫然茫然的見到驍勇欺近了他的身。
“嘭!轟!”
驍勇近他身,拳也貼他身。
破防傷身,一拳,僅僅一拳砸下就把獵隊魁首砸來釘入了地裡,雖然釘下去的是他膝蓋以下,可也令他再難暴退。
驍勇不留手,拳化手刀,一刀戳出,戳進獵隊魁首的胸口,戳穿了他的心臟。
同樣的,驍勇沒放過獵隊魁首的神魂,是他戳進他胸口的手刀化爪,虛空一抓,抓中了獵隊魁首的神魂。
神魂非是那麼好抓的,驍勇之所以抓住了,是他的手指多了一個奇怪的指環。
話說,之前吞走神魂的法寶就是它,它來秋水天心,是她的特別製作。
驍勇用它吞走了獵隊魁首的神魂,沒有立即去搜魂,身形再動,大開殺戒!
連獵隊魁首都不是驍勇的對手,此間的其他人更不可能是。
驍勇幾下殺光,轉戰另外一處。
另一邊,塗家主他們經過一番自吹自擂和自我展望,終於向着大廳那邊走去。
他們要去看戰果,而後再把在他們眼裡已成廢人的驍勇給金翼坊送去。
“什麼?不送去?”還沒走進大廳,塗家公子萬分詫異的聲音引得塗家主等人止步。
塗家主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塗家公子說道:“剛剛得到消息,這葉勇不送到金翼坊那邊。”
“這是爲什麼?”
“是啊!這麼一個廢人,他金翼坊不正好拿來讓他出氣嗎?”
“難道說……他嫌這樣的葉勇折磨起來沒有意識?”
塗家主沉默幾息,道:“我兒,你仔細問問,到底是金翼坊不要,還是他有別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