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起的毀天滅地是有徵兆的,而且即便沒有徵兆,剛剛經歷了一場毀天滅地的生靈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就能在毀天滅地的再次發生之中發出各自的聲音。
那等時候發出的聲音當然不會是什麼維護天道的聲音,是與天道的意志截然相反的聲音。
也對!天道想要的是毀天滅地,一衆生靈想要的活下去。
天道是一方天地的最高,但真若是最高就能爲所欲爲了,天道同化一個驍勇就要不了那麼的麻煩。
因此當一衆生靈的聲音都與天道的聲音相反了,天道的力量就受了影響。
其實靈尊一族那邊的做法也是相似的,不過他們是想要引下天劫,進而以前輩先賢留下的後手進行抗衡,變相的再次消耗天道的力量。
這邊的天道就還要直接一些,因爲與之抗衡的是一衆生靈的求生之望。
一個兩個的生靈的想法,沒什麼大不了的,一衆生靈……就是天道也得感到無奈。
天道的毀天滅地就又受到了干擾,就再次終止,而有了那樣被迫終止,一衆得以苟活的生靈就有一些感謝上蒼給了他們一條活路。
這樣的感謝可不是感謝的天道,畢竟想要毀天滅地的存在就是天道本身。
而那些憎恨動不動就要他們死的蒼天的生靈的憎恨和罵語,卻又是直接的給予的想要毀天滅地的天道。
也就是說,天道兩邊不討好,即本該是好處的感謝,它得不到,憎恨的罵語卻又是歸於它的。
前者多了,便是力量的涌入,後者多了,那就是力量的削減。
這邊的天道就淪爲了力量只減不增的存在,這樣的它可就再難維持幻境的運轉了。
其實吧,幻境還是在運轉的,但是破綻多的,哪怕是傻子都能看出來了。
驍勇自然不是傻子,看出了破綻,最重要的是逆道之種的因爲他的本能的相救林墨,令他隱約想到了逆道之種,而在這一刻,逆道之種的信息就從破綻當中鑽了出來。
驍勇就想起了逆道之種,就招來了一顆逆道之種。
逆道之種入手,驍勇就又想起了更多,再等他下意識的啓用逆道之種的防禦虛影,幻境在他的眼中可就當真只是一個幻境了。
幻境當真,妻兒還在,驍勇看着其實已經非常非常的違和和彆扭的他們,心有感傷。
如果可以,他是不想醒來的,畢竟他真的好想家,也好想家中的妻子。
可是想又能如何?假的終歸是假的。
驍勇重重的一嘆,說道:“放心吧,我會回去找你們的,你們一定要等着我。”
嘆氣過後,驍勇與他們揮手作別,身形一動,就意識歸體,睜眼醒來。
隨着驍勇的甦醒,將他困住的防禦屏障層層碎裂,隨着他的甦醒,天地之間有嗡鳴漸起。
也是隨着他的甦醒,天道的意志龜縮起來,再不敢有任何想法。
驍勇呢?他的想法不少,因爲他看到了那麼多的異界之人,因之就想起了在他們各自的世界待的那些日子。
驍勇露出微笑,說道:“辛苦你們了,也謝謝你們。”
驍勇的感謝是能讓很多人受寵若驚的,而與他們的受寵若驚相比,林墨的臉色可不怎麼好看。
“你想什麼想那麼入神?爲什麼還想着想着就被天道給鑽了空子?”林墨冷哼冷眼,冷語相罵:“你知不知道,我爲了救你,腿都快跑斷了,你知不知道,爲了救你,我神魂又變弱了。”
林墨還想罵,卻沒有力氣罵了,神魂歸體,雙目一閉,直挺挺的向後倒下。
確實,林墨太累,他需要休息。
秋瞳也很累,在天道之下推算天道,可謂是大逆不道,可謂是自尋死路。
秋瞳自然是沒有死的,天道現在也沒有膽子弄死她,可是秋瞳因之受的傷可不輕,因而秋瞳也倒下了。
秋瞳可不會罵人,終究她與驍勇還沒有熟悉到可以隨便相罵的程度。
鄔皓真人是有權利罵人的,他的身份乃是驍勇的師父,師父如父,他罵驍勇,驍勇修爲境界再高也得乖乖聽着。
不過鄔皓真人沒有罵驍勇,只是笑了笑的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鄔皓真人身體倒沒有多累,主要是他的攻擊幫不上什麼忙,但若說他就不累,乃是開玩笑的,別忘了,擔心這麼一個事情也是能讓人感到累的。
再者說了,那些異界高手都是爲了相救驍勇而來,而今驍勇已然救出,鄔皓真人得安排接待他們的事情。
這個事情可不是小事,因爲關乎到驍勇的面子,也關係到那麼多的異界高手的看法。
讓驍勇接待他們?驍勇的層次太高,親自去做接待,那些異界高手誠惶誠恐的,只怕也不會有多好過。
再說,驍勇也有他的事情要去做。
驍勇可不是受了欺負,忘了就完事的人,雖至於欺負回來,可是欺負他的人必須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哪怕那個人是天道。
驍勇就要去找天道的麻煩,順帶着的看看能不能趁機爲各個天地的種族解決詛咒的問題。
驍勇就大致的向一衆異界高手抱拳致謝,就一個飛起,飛向九霄。
“他這是?”
“還能是什麼?找天道還回場子。”
鮮有人敢找天道還回場子,一般都是主動的忘卻天道的行爲,就像那些渡過了天劫的人,即便明知是天道用着天劫轟擊他們,事後他們還不是當做不知此事,繼續各自的修行之路?
“也只有他才能如此去做。”
“不!以前其實也有,只是那些人……都死了。”
找天道的麻煩不就是逆天?逆天之人有幾個能有好下場的?還不是死的死,滅的滅,也就留下一點傳承的故事罷了。
驍勇要的可不是留下單單的故事,他要改變天道的某些規矩。
有此猜測的人也不是沒有,有着的他們就滿滿的期待。
驍勇飛上了九霄,此界天道知道驍勇是在找它,也知道是躲不過去的,就只能現身。
當然是藉着外物現身,比如說曾經同化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