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有親疏之分,待人的方式則有相應的不同。
秋水天心一心想道,在意的人就那麼點,更是將這親疏之分帶來的待人方式的不同做到了極致。
比方瓏域各宗殺臨知畫宗的事,若非事關秋水靈眸,秋水天心是不會插手理會的,更不用說去做那什麼宗門宗主。
比方對待驍勇和林墨這兩個人,驍勇是死是活,秋水天心毫不在意,即便在意,也是看在驍勇曾經救過林墨的份上,而對林墨,她可不想他遭受丁點傷害。
林墨知曉秋水天心的這一特點,對她的要求,只得答應。
林墨則與秋水天心稍有不同,就是林墨的向道之心沒有秋水天心那麼專注,他還有着“爲人”的品質,有着明顯的喜怒與好惡。
驍勇此人,無疑是林墨喜好的,是朋友好友之類的喜好,因而林墨不能看着驍勇陷入危機而無絲毫舉措。
請秋水天心教驍勇傍身之技便是其中一種有效的舉措,隨後他想好的,去找墨筠老祖爲驍勇專門準備些法寶、傀儡之類的,則是另一個有用的舉措。
驍勇不知道林墨所做的這些,卻知道若是林墨出現相似的情況,他是會想都不想的就去幫忙的。
而需要幫忙的,不止林墨,還有一隊高手。
事情發生在數天後,知畫宗當初派去青州對付相助青州修士對付獸修的那一隊高手傳回緊急的求援消息。
消息傳回,那一隊高手就再也聯繫不上。
“怎麼回事?那可是一行十七人,還是歸意之境的老祖帶隊!”
“我哪知道是怎麼回事?但就我的瞭解,其他宗門派去青州的隊伍也失去了聯繫。”
在青州那些獸修的殺戮之下,各宗各派派出的高手對付自然也有傷亡出現,但再是傷亡,也不可能一次性的全部將他們抹殺乾淨。
“不對!也不是不可能,比如……其他大域的大型宗門聯手出動!”
就是同處雍州的知畫宗、乾源宗和洛華門之間都存有嫌隙,更別說處在不同大域的宗門了。
瓏域有九宗十二派,其他大域也有數宗數派,彼此之間或有矛盾,或爲仇敵,當然!也有互爲盟友。
互爲盟友的情況,自然不用多談,互爲仇敵者,有落井下石的機會,不用白不用。
“老夫看來,事情也有不對。”
“我也有此認爲,去到青州的各宗各派並未結伴而行,便是說,即使是其他大域的宗門出手,也需要各個擊破,那等情況,會沒有人發現異常進而做出反擊或者先走一步的策略?結果呢?他們都是隻來得及傳回一聲求援就失了聯繫。”
“這說明什麼?事發突然,且事發範圍太大太大,大到指不定涵蓋了整個青州。”
“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有!”
“比如?”
“青州秘境!”
時至今日,各宗各派早已通過各方手段瞭解青州秘境是爲何物了,那的確是獸修的先祖留下的洞府。
此處洞府建在上古時候的青州,乃是一位獸修大能修建的,此大能在當時可謂是一代梟雄,橫行修真界,鮮有人敵。
如此身份和地位的梟雄的洞府不可能是尋常山疙瘩裡的一個小山洞,必定是極盡奢華,其佔地比起凡世間那種於一殿一堂之間行走還需要坐上馬車的帝王皇宮要大百倍千倍。
這樣一算,只怕整個上古時候的青州的面積最多也就比那洞府大上一小圈。
而今洞府不在,變成了一處秘境,當它打開,若是秘境在天上倒還好說,對青州的影響無非就是遮天蔽日罷了,可要是在地下了?恐怕大半個青州都要落入其中。
秘境屬於一種獨立空間,大半個青州落入其中,當時在上頭的那些高手也只能被扯入其中,而空間獨立,對外聯繫肯定不成。
“不不不不!不是說那個獸修大能的洞府是建在上古時期的青州上面嗎?怎麼又成了獨立空間了?”
“這還不簡單?畫道修至至深可以畫演天地,那修士高深的大能演化一處空間有何不可?而有此空間,把那洞府挪移進去還不容易?”
“不管如何,這些都是猜測,我們需要真相,需要派人去查明真相,還要把那些人救回來。”
當初派出的是一隊高手,現今派去救他們的人手當然不能是庸手,驍勇不算庸手,可和那些動輒入韻之境的同門相比,也談不上高手,更別說此次派了兩個歸意之境的老祖。
一個是鄔皓老祖,他不知怎麼想的,居然接下了此次的事情,一個是個陌生人,也帶有面具,只不過是遮去半邊臉的面具。
之所以只遮半邊臉,是因爲此人的那半邊臉似乎是因爲練功走火入魔徹底毀了,毀到逆天靈藥都難以治好的地步。
此人有名不知名,只有一個“厄閻”的道號,故稱爲厄閻老祖。
厄閻老祖和鄔皓老祖關係還不錯,就好奇他爲何把驍勇帶了去。
“還能如何?你別說沒聽過老哥這徒兒喝退天劫的事。”鄔皓老祖一臉得意道:“那可是你我都要小心應對的天劫,可他個小子喝退一次還不算,還喝退了第二次。”
厄閻老祖盯着不遠處琢磨秋水天心給他的法術的驍勇打量了半天,笑道:“鄔老哥,你這徒兒可不止喝退了天劫,他是搶奪了天劫!嘖嘖!丹田之中濃郁的天劫之力,看得老弟我都有些心虛。”
鄔皓老祖笑了笑:“你也會心虛?不會是你個老小子做了什麼偷雞摸狗的勾當吧?”
厄閻老祖說道:“偷雞摸狗又不是沒做過,有什麼好心虛的?倒是你,你可不是個輕易願意接受宗門任務的人,這次怎麼跑來了?別說是爲了進階化物的方法,老弟可是知道你不缺那東西。”
鄔皓老祖目視着驍勇,卻對厄閻老祖道:“還能爲何?好不容易有這麼一個出色的徒兒,不好好看着,萬一遇到什麼意外沒了,老哥我還不傷心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