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林墨是修爲健在,身上又沒有重傷的情況,他是不介意修爲不低的老頭在旁的,因爲那樣的林墨有足夠的實力應對老頭可能存有的一切不軌心思。
可是林墨現在的修爲是十不存一,又受着內外重傷的侵擾,他的底氣不再,就不想老頭這個不安定的因素在旁。
“走?走哪兒去?”老頭打了一個飽嗝,搖頭說道:“不走不走!這兒有吃有喝的,往哪兒走啊!”
聽着這意思,老頭是打算賴着不走了?甚至是驍勇他們去哪兒,老頭就跟着去哪兒?
這怎麼可以?別的不說,有着老頭這個陌生人在,驍勇想要餵食逆道之種都不成,畢竟那樣一樣寶物的,不適合在老頭的面前顯露,免得激起對方的貪婪之心。
再者說,老頭是否心懷叵測,當真不好說,因而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萬一老頭心頭有鬼,卻又讓他跟在一旁的,驍勇他們一行三人不就危險了?
“道友,這樣不妥吧。”林墨說道:“這往日不識,往後不遇的,還一起走,容易生出事端的。”
“什麼樣的事端?”老頭笑着說道:“能有的事端,無非就是見到寶物靈物就相互爭奪,見着美女靈獸就相互搶奪之類的。”
“不巧,老頭子我就好一口美酒一口美食,其他的,引不起老頭子我的興趣。”老頭指了指殘存着肉湯香氣的石鍋,說道:“只要你們記得留碗湯給老頭子我,絕對絕對不會起事端的,反過來的,老頭子吃飽喝足了,還能幫你們打人呢!”
說是這樣說,林墨聽了,卻不選擇相信。
對美女不感興趣這點,好吧!老頭子見到了秋水天心這麼一個大美人都沒有眼前一亮的表現,或許可以將此點能夠引起爭奪搶奪的由頭給去處。
然而剩下的三種,就不好說了。
靈物寶物是一個修士的重要資源,但凡想要在修煉一途上走得遠的修士,沒有哪一個是能夠將之忽略的。
靈獸嘛……本身的血肉獸核之類就稱得上是靈物一屬,而且靈獸還是可以拿來馴化或者掌控之後當成一大助力的,見到了好的不做搶奪?簡直開玩笑。
沒見老頭先前就有好幾次將目光掃向雪白小狗嗎?要說他對雪白小狗沒有興趣,根本就不可能。
老頭也瞧得出林墨不會選擇相信他的話,他撓了撓有着皺紋的臉,忽地拍手,大氣的說道:“要不你封禁老頭子我的修爲?那樣老頭子我就變成一個普普通通的老頭子,就是你們隨隨便便一劍就能斬殺的那種,那樣你們不就能夠放心了嗎?那樣的老頭子我跟着你們,你們應該沒有理由拒絕了吧?”
若是老頭真有那樣的大氣,真的願意讓林墨封禁了他的修爲,從而變成一個普普通通的老頭,還別說,真有幾分引人心動的意思。
着實是修爲被封禁了的修士,是幾乎沒有多少的戰鬥力的,那樣的人,秋水天心殺起來如同殺雞宰鴨,簡單得不能再簡單。
而且當遇到了不可力敵的高手的時候,解開老頭身上的封禁,還能讓他幫着禦敵。
貌似……真的可行啊!
只是老頭真的大氣的近乎癡傻?要知道,一個修士主動讓人封禁了,封禁他的那個人,完全可以藉機將其掌控了,就是將對方的生死都掌控在了手中,進而將其人變成自己麾下的一條狗。
林墨不會隨意的殺人,但也不是一個純正的好人,對付一個來歷都不知道的老頭,怕是不介意將其生死掌控在手。
試問,有誰願意自己的生死被他人掌控?
老頭的大氣話語就顯得太過虛假,這就說明老頭要麼是有不怕他人封禁其修爲的厲害秘法,要麼就是他的修爲高得壓根就憑林墨現今的水平是封禁不了的。
甭管那種,都證明了一個事情,那就是林墨的封禁,恐怕是封禁了也等於白封禁了。
如此一來的話,所謂的趁機將其生死掌控在手的行爲,就淪爲了一個笑話。
反過來的,只怕林墨一旦動了那樣的心思的小動作,老頭就會一個反向制裁的,給他來上封禁和生死掌控的剝離。
林墨就不可能答應老頭的提議,就堅持要他離去。
秋水天心是聽林墨的,且她也的的確確從老頭身上感知到了危險的氣息。
自然不是老頭起了什麼殺心,而是老頭的實力太高,高得秋水天心覺得自己哪怕拼死,也無妨將之戰勝。
這是很打擊人的事情,也是很令人忌憚的事情。
驍勇倒不覺得老頭留下有什麼不好的,主要是一個眼緣的問題。
驍勇看着老頭很順眼,且相信老頭看他也蠻順眼的,那麼老頭就不會對他和林墨、秋水天心有什麼不好的想法,那麼老頭留下來,真沒有什麼不妥的。
再者說了,之前又直接或者間接的害得墨殿門死了三個人的,雖然驍勇現在學會了飛劍,秋水天心也有了實力的增長,林墨的傷勢也得了暫時的壓制,看上去是三個人都有了極大的提升,看上去是不用再怕窮困的墨殿門了。
但是那終究是一個宗門,與之對上,以“兩拳難敵四手”的道理,他們三個人終是人數少了些,而若有了實力必定不低的老頭相助,或許就會好很多了。
還有就是,驍勇身爲一個資深的獵戶,常年與野獸打交道的,就清楚有些時候與其相信人,不如相信山裡頭的野獸飛鳥。
因爲相對於有着私心和個人思想的人,單純的爲了生存而生存的動物,在對危險的感知方面要比人來得更爲清晰明確。
放在這裡就是,雪白小狗對老頭可沒有半點的防備忌憚,反而不去介意老頭打量他的眼神,甚至不在意老頭摸它皮毛的手。
說白了,雪白小狗沒有防備老頭。
林墨不知是看出了驍勇的這般想法,很是不高興的傳音道:“你寧願相信狗,也不願意相信我?驍勇!你過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