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太祖母和祖母聽聞雲遲和花灼一起消失了,在家裡也坐不住了,與祖母一起也來了雲霧山,已在雲霧山等了三日。
因太祖母來了雲霧山,不知要等多久花顏三人才能出來,花家人生怕太祖母年歲大了受不住,在原地搭了帳篷,已供太祖母和衆人休息。
太祖母身子骨硬朗,等了三日,也不見疲憊,如今見花顏等三人出來,高興的連連說,“出來就好,平安就好。”
花顏站起身,先對雲遲和花灼問,“你們怎樣?有沒有事兒?”
雲遲和花灼齊齊搖頭,如今雖然摔了這一下,但是花灼覺得沒有進去時摔的重。
小忠子紅着眼圈上前扶起了雲遲,夏緣紅着眼睛扶起了花灼。
“顏丫頭,快過來,讓太祖母看看你。”太祖母對花顏招手。
花顏抱着小狐狸笑着走到了太祖母面前。
太祖母看着花顏,同時也看到了她懷裡抱着的小白狐,頓時“哎呦”了一聲,笑呵呵地說,“這小東西好漂亮。”
小白狐歪着頭瞅着太祖母,模樣十分乖巧討喜。
花家祖父走過來,驚訝地說,“這是傳說中的靈狐?”
“嗯。”花顏點頭,“它一直在禁地被困着,如今我正巧把它帶出來透透氣。”
花家祖父眼中泛起了淚花,對小白狐拱手見了一禮,“沒想到我們雲族之寶,還存於世,真是可喜可賀。”
小白狐頓時呲牙對着花顏祖父似在笑,它活的久,自然當得起花家祖父一禮。
太祖母笑呵呵地摸了摸小白狐,然後又摸了摸花顏的腦袋,對她道,“嚇死個人,如今進了禁地一趟,得列祖列宗庇佑,可好全了?”
花顏笑着將她身體如今的情況說了。
太祖母點頭,“人吶,不能太貪心,列祖列宗們在天有靈,保了你一條命,已是福祉,你能活着哪怕成爲了一個尋常人,也是極好的,不能因此不開心。”
“太祖母說的是,我也這麼覺得,能活着,我已開心了。”花顏笑着點頭。
天不絕這時走上前,對花顏一臉好奇,“那一日你可嚇死我了,來,我給你把把脈。”
花顏一手抱着小狐狸,將另外一隻手遞給了天不絕。
天不絕伸手給花顏把脈,片刻後,又換了另外一隻手把脈,過了一會兒,他撤回手,驚奇又好奇地說,“如此短短時間,你乾涸枯焦的身體竟然復原了。是怎麼復原的?花灼的靈力不是都沒辦法進入你的身體嗎?禁地裡有什麼寶貝幫助了你?”
花顏笑着收回手,見衆人都豎起耳朵靜聽着,便也不隱瞞,將如何復原的經過簡單說了。
太祖母聽花顏說完,對衆人道,“顏丫頭能回來,是列祖列宗臨終靈力護佑厚愛,我們花家所有人,當叩頭謝過祖宗們。”
衆人齊齊點頭。
於是,太祖母帶頭,花家祖父、祖母、花顏父母、花家一衆人等,齊齊地跪在了地上,對天叩了三個響頭。
小忠子與東宮的十二雲衛也齊齊跪地,跟着花家人一起,同樣叩了三個響頭。
夏緣則多磕了好幾個。
花灼見花家人都站起身,夏緣還在磕,他好笑地一把將她拉了起來,“好了,在牌位前,我已替你磕過了,不必磕了。”
夏緣看着花灼,紅着眼眶說,“以後每年的逢年過節,我都要來叩頭。”
花灼點頭,“好,我陪着你。”
夏緣露出笑意。
花顏回轉身,看着夏緣,逗趣地說,“當時在禁地內,我還以爲回來會看到一個哭瞎了的嫂子呢,如今看來有出息了。”
夏緣頓時笑了,梗着脖子道,“我纔不哭了,免得被你笑話。”
祖母笑呵呵地說,“夏緣這一回堅強的很,雖也心急擔憂的要命,但不止自己沒哭,還一直對我們說,你肯定沒事兒,你們很快就會出來的。她每日說着,幾日就過去了,我們還以爲要再等幾日,這不,這麼快被她給唸叨出來了。”
花顏聞言不由笑了。
夏緣也笑了。
花家祖父對花顏問,“禁地內可還好?爲何依舊沒顯現?”
花顏道,“禁地內一切都好,還是以前的樣子,當年我封隱了禁地,如今我靈力全失,也沒辦法解開四百年前的禁制,我們之所以能出來,是靠了雲遲以我的血引用了破雲術。”
花家祖父明白了,點頭道,“封隱着也好,不讓俗世的污濁打擾列祖列宗。”話落,對太祖母道,“顏丫頭三人既然平安出來,我們下山吧!”
“嗯,走吧,下山吧。”太祖母點頭。
於是,衆人下了雲霧山。
途徑那一株鳳凰木時,地上的摔碎的長明燈依舊在,沒有人收拾,雲遲看了一眼,腳步頓了一下,便目光溫柔地看向花顏。
花顏連看也沒看一眼,對雲遲笑了笑,問,“我們哪日起程不耽誤大婚吉日?”
雲遲計算了一下說,“三日後起程吧!”
他想着花家人一定很想她在家多待幾日,但是三日的確是極限了,不能再多了。
花顏笑着點頭,“好。”
雲遲又詢問花灼,“大舅兄以爲如何?”
“嗯。”花灼也不難爲雲遲,“花家這邊我早先已交給花離和花容準備了,至於沿途的部署安排,你我今日回府仔細商量一番,儘快佈置下去,三日也足夠了。”
雲遲微笑,拱手,“多謝大舅兄。”
花灼領了雲遲的謝,對於雲遲,以前他如花顏一樣,也十分嫌棄他的身份,如今一樁樁一件件事兒,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他對花顏的在乎,到如今,即便是他吹毛求疵,也對雲遲說不出什麼不滿了,
下了山,衆人上了船。
花顏如今身體好了,重獲新生,不想去船艙裡悶着,便抱着小狐狸,挽着雲遲的手臂,立在船頭,看湖水兩岸的青山雲黛,看湖光山色。
冬日裡的臨安,兩岸有花開着,湖水霧濛濛,水氣濛濛,別有一番清凌凌的美。
採青捧了一件厚厚的披風,眼裡是歡喜之色,小聲說,“太子妃,湖水涼寒,披一件披風吧。”
雲遲先花顏一步迴轉身,從採青的手裡接過披風,展開給花顏披在了身上。
花顏笑着看了採青一眼,“幾日不見你,都瘦的不成人形了,等回了東宮,我要告訴方嬤嬤讓廚房好好做些補品,給你養回來。跟在我身邊人,不美哪行?”
雲遲看了一眼採青,笑道,“太子妃說的對。”
採青見雲遲都表了態了,頓時屈膝,笑着清脆地說,“奴婢先謝過殿下,謝過太子妃,只要太子妃好好的,奴婢一定能養回來。”
花顏微笑,“嗯,我好好的,不敢不好好的。”話落,斜睨了雲遲一眼。
雲遲微笑,花顏就是他的命,她若好,他必好,她若不好,他也不可能好。
夏緣本來有許多話想對花顏說,但被花灼給扣住了手,對她壓低聲音說,“在禁地我演習壁畫上的武功心法,一連幾日未閤眼,乏得很,陪我進倉裡休息一會兒,妹妹與太子殿下很有興致的在賞風景,你就別過去了。她不需要你陪,你還是陪我吧。”
夏緣見雲遲似乎不乏不累,陪着花顏賞景,興致濃郁,便聽了花灼的話,陪着他進了船艙裡。
一行人回到臨安花家已午時,花家已備好了宴席,慶祝花顏身體大好,同時給即將大婚的雲遲和花顏賀喜。
花顏抱着小狐狸坐在雲遲身邊,她身子好了,看到美酒佳餚,便眼饞美酒,她懷裡的小狐狸更是一副眼饞的樣子,於是,花顏吩咐人在她旁邊給小狐狸設了個座位,也給它擺放了碗碟酒壺酒盞。
小狐狸十分歡喜,在椅子上手舞足蹈了一會兒,又抱着酒壺打了兩個滾,它十分有本事,即便抱着酒壺打滾,酒壺也沒灑出一滴酒。
花顏給他夾了只雞腿,同時,雲遲給花顏夾了一個肉丸子,被小狐狸瞧見了,它不吃雞腿,眼巴巴地看着花顏碟子裡的肉丸子。
花顏失笑。
雲遲勾了勾嘴角,也夾了一個肉丸子給小狐狸,小狐狸頓時笑眯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