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灼帶着花顏來到東南十里處,果然見到了雲霧籠罩霞光普照的一處山坳。
傳言,花家的禁地設了上百禁制,需用花家嫡系一脈傳承的血液啓動開靈術,方纔能進入禁地。但在四百年前,禁地在雲霧山消失了,四百年來,花家子孫無一人進入到禁地裡。
他來到近前,抱着花顏,當即咬破了食指,以血引來啓動開靈術,就在這同時,忽然從禁地內傳來一股強大的吸力,猛地將他懷裡的花顏吸了進去,他一驚,開靈術中斷,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那股吸力瞬間變成了推力,頃刻間將他彈出了幾丈外。
只聽“咔嚓”一聲,似什麼開啓,又“咔嚓”一聲,似什麼關閉了。
花灼被推的眼冒金星,身子晃了晃,才勉強站穩,擡眼,他懷中已輕,花顏已被奪走,而他的面前,哪裡還有什麼霞光和山坳?而是滿是雲霧籠罩,霧濛濛的,與雲霧山的任何一處沒有不同,他的眼前,已不見了禁地。
他皺眉,算計着剛剛被推開的位置,猛地踏足衝上前,可是什麼都沒有,他也暢通無阻,但是四周都是霧,不見阻隔,也不見禁地,不見霞光,更是不見花顏的影子。
“花顏!”花灼大喊了一聲。
他的聲音十分清晰地響徹在雲霧山裡,沒有回答聲,四周靜靜的。
他又沿着方纔的位置轉了幾圈,可是除了雲霧,什麼都沒有。
誠如這四百年裡,花家人時常踏上雲霧山,幾乎吧雲霧山的每一處都踏遍了,也沒有找到禁地,誠如他在數月前,花顏進京後,他翻遍了雲霧山,什麼也沒翻到。
他想起祖父說,今日禁地突然出現,如今又突然在他面前奪走了花顏關閉,顯然,今日的禁地是爲了花顏而出現,如今也是爲了她而關閉。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站在原地,細細地觀察查找,可是過了許久,什麼也沒發現。
這時,祖父、天不絕,一衆暗衛已來到,見到了花灼,暗衛們立即見禮,“公子!”
花灼轉過身,看着衆人。
花家祖父“咦?”了一聲,“沒有找到禁地嗎?我們都看到禁地明明就是在這裡的?灼兒,怎麼回事兒?你妹妹呢?”
花灼臉色蒼白,簡短地說,“我見到了禁地,剛要開啓開靈術,有一股吸力從禁地裡傳出吸走了妹妹,彈開了我,等我再想動作,禁地已在原地消失了。”
花家祖父驚異,“竟有這等事兒?”
天不絕立即說,“找了沒有?”
“找了,就是消失不見了。”花灼冷靜地猜測道,“大約是隱藏了,我靈術不夠,不能窺探到。”
花家祖父聞言點頭,剛要再說什麼,發現花灼不對勁,當即面色大變,“灼兒,快,立即盤膝而坐,用回春術驅寒,否則你會廢了的。先不要管顏丫頭了,這禁地是我們先祖的傳承,對她有益無害。”
花灼此時也支撐不住了,當即聽話地坐下身,席地盤膝而坐,調動自己體內靈力祛除寒氣。
“好厲害的冰寒之氣。”花家祖父又驚又駭,猶帶着幾分懷疑地問,“這是顏丫頭體內的冰寒之氣?”
“是。”天不絕點頭,“你沒見呢,她體內就跟住着一座冰山一般,釋放出的寒冰之氣能瞬間讓人凍僵,很是厲害可怕。”
花家祖父道,“據說有一位先祖,曾因犯過,被打入千年寒池中,後來置之死地而後生,通天術大成,是乃雲族靈術的最高大成,可通天地。他的靈術大成後,揮手可呼風喚雨,袖手可山河結冰。”
天不絕睜大眼睛,“這麼神奇?那豈不是與神仙無異?”
花家祖父道,“雲族本就是上古遺族,數千年來,如此大成者,鳳毛麟角,那位先祖也不過是傳說而已。天地自有造化,得天厚待的同時,必要有相應的失去來彌補,否則豈不是誰都能破壞天道輪迴?我們生在俗世,本就是凡夫俗子,否則我四十年前爲了救人,動用靈術破壞天道,就不會受到懲罰,靈力盡失了。而顏丫頭也是,她幾度死生亦然,這便是天罰。”
天不絕嘎嘎嘴,“所以說,有靈術也不是好事兒?”
花家祖父道,“雲族傳承至今,唯二兩脈,雲姓一脈,入了皇權,沾染了俗世帝業的殺伐之血,靈力漸漸已等於無,就像如今的南楚皇室,對於靈力,雲遲便幾乎沒有傳承。花家一脈,因大隱隱於世,偏安一隅,子孫累世不入世,心平氣靜,未沾染血腥,才代代相承至今。我四十年前看不過去黑龍河決堤,數萬百姓浮屍,妄動了靈力,雖是救人,但也破壞了陰陽之衡,受了天罰。慶幸,灼兒和顏丫頭的父親那時已出生,否則,花家一脈的靈力便沒了傳承。”
天不絕聞言感慨道,“總體來說,天道是公平的,給了你厚愛,也要相應有缺失。”
“不錯。”花家祖父點頭,“因我之故,灼兒和顏丫頭父親雖已出生,但靈力淺薄,有先天傳承,但無後天栽培,是以,不堪大用,灼兒出生時,更是天生有怪病,顏丫頭出生後,也攜帶天生癔症,我以爲天要絕花家一脈的傳承,但沒想到這兩個孩子倒是相互扶持的反而更勝我與歷代先祖。”
天不絕道,“花顏的出生畢竟不同常人,若沒她,花灼必早殤,他們兄妹二人能有偌大的靈力傳承,十有八九也是因她之故。”
“不錯。”花家祖父頷首,“那丫頭出生時,鳳凰來棲,霞光繞樑七日不散,一身靈力得天獨厚,我當時見了,都十分吃驚。灼兒本沒有多少靈力傳承,後來隨着他治病一日日好起來,大約是顏丫頭陪着他的緣故,他竟然也靈力雄厚了,十分讓人意外。”
天不絕感慨,“我就沒見過誰家兄妹如他們二人如此情分深厚的,方纔若非聽到前輩你的喊聲,他們如今怕是一起死了。”
花家祖父笑道,“這兩個孩子,雖相差三歲,但兄妹感情的確深厚,還記得顏丫頭會說話後,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說一直想要個哥哥,如今終於有個哥哥了,她會好好對哥哥的。”
天不絕點頭,“的確對她哥哥不錯,爲了救他,那麼多年,煞費苦心。我是親眼目睹她爲了花灼如何辛苦的。”
“也要多謝你,沒有你,也沒有灼兒如今的健康。”花家祖父道謝。
天不絕擺擺手,擦了一把汗,“我用七年救活了他,今日他差點兒輕易就陪臭丫頭死了。嚇的我如今依舊驚魂未定。”
花家祖父想起剛剛的驚險,也是一陣欷歔,“這兩個孩子,小小年紀時,就自有主張,如今長大了,更是有什麼事情都說一不二,很多事情瞞着我們,不讓我們操心,兩個人挑起了花家重任,若非顏丫頭這回受了這麼重的傷,有了性命之憂,家裡還不知道他們的許多事兒。”話落,他嘆了口氣,“但願顏丫頭沒事兒,我老頭子可經不起孫子孫女一起失去,花家的人也受不住。”
天不絕點頭,暗想着誰能受得住啊!就連他一把年紀了,都想着若是剛剛沒有花家祖父趕來,他衝下山後,傳達了花灼的命令給花家人後,半途去接應雲遲,對他下手後,他就自刎謝罪好了。
花顏的冰寒之氣十分厲害,花灼用了足足一個多時辰才驅散了身體的冰寒之氣,但因爲耗費了靈力,臉色十分的蒼白,一時間身子也十分虛弱。
天不絕見他已驅散了寒氣睜開了眼睛,立即上前,伸手給他把脈,然後將早先花顏沒用上的好藥都一股腦地掏了出來,擇選了幾個瓶子倒出了幾顆藥遞給他。
花灼接過了藥服下,待身體恢復了些力氣,緩緩地站起了身,對花家祖父問,“祖父,夏緣呢?”
花家祖父立即道,“她被我送回花家了,你受了寒氣,你父親能爲她祛除。”
花灼點頭,當時情急之下,他想着祖父在,不會不管夏緣,便帶着花顏急急來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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