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的戰鬥雙方不分勝負,但從氣勢上講明顯是關浩的部隊搶進了風頭,單純一個犄角陣是鎮住了對方兩百多人。
不過對方也不是吃屎長大的,目前已經有幾個訓練有素的偵察兵悄無聲息地越過了警界線,一輪偵查與反偵查的無間道劇情正在展開較量。
在基地裡面打得如火如荼的時候,趙碧柔已經宣佈本尊出山。
這天清晨,趙碧柔走進小黑屋找到了崔九洞。
“情報都問出來了吧?有沒有出什麼岔子?”趙碧柔道。
“該問的都問了,不會出岔子的,就算對方有心殺內奸,也找不到這個地方。”崔九洞看着玻璃窗裡的小雀道,對於這間小黑屋的安全指數顯得胸有成竹。而這面玻璃也只能從外面看見裡面,裡面只看到一面黑漆漆的牆。
“對方的主腦人物是誰?”趙碧柔道。
“叫舒天。”崔九洞說道。
“舒天?舒氏集團那個舒公子嗎?”趙碧柔有些意外,簡直無法置信。
“他是這樣說的,是不是真的還有待查證。”崔九洞又看着裡面無精打采的小雀道。
“他還說了什麼?”趙碧柔意圖深入瞭解。
於是崔九洞把審問的口供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原來恐怖份子的軍事基地果然是由舒公子提供了資金。但可惜的是小雀充基量只是個跑腿的,知道的並不多,只能由此猜測舒公子在幕後指揮一切。
“怎麼會是他呢,沒有道理的……”趙碧柔困惑地唸叨一句,若有所思。
“你怎麼這個時候把身份恢復了?”崔九洞面露不解之色。
趙碧柔沒必要對他交待,不再說話,轉身推開門進了小黑屋。
白織燈一打量,小雀狼狽不堪的臉滿是痛苦之色,看着來人竟是個國色天香的角色,不禁愣了愣,說道:“你誰?”
“我?”趙碧柔也是一愣,這纔想起自己已經改頭換面了,便解釋一番:“從今天起我接替鍾警官的工作,還麻煩你配合一下。”
小雀看着她那張面孔呆了半晌,說道:“你還想知道什麼?該說的我全都說了。”
“舒天資助你們的武器工程?除此之外他還負責什麼?”趙碧柔道。出於保險起見,她必須把每個細節都親自弄清楚了,否則後面的工作會相當棘手。
“他不會直接給我們下命令,但是我知道錢是從他那裡進來的。”小雀道。
“那你的直屬上司是誰?”趙碧柔道。
“一個戴着面具的人。”小雀的臉色有些有悅,這些問題那個狗啃的崔九洞全都問過了,自己也解釋得很清楚,居然還要明知故問,不是故意折騰人嗎。
“戴着面具?他是不是不敢見人?”趙碧柔沉思道。
“你爲什麼不去問他?”小雀沒好氣道。
趙碧柔冥思片刻,露出城府頗深的笑容,語氣陰森森地說道:“這個主意不錯,問他本人最直接了。”
小雀一臉的不屑之意,哼道:“你沒那麼容易找到他的,別說你,就連我們都找不到他。”
“你找不到他,但是他卻會來找你。”趙碧柔道。
“沒錯……”小雀話音未落,突然覺得不對勁,臉色霎時間變得蒼白,有種不詳的預感,失聲道:“你想幹什麼?”
趙碧柔冷笑道:“看來你挺聰明,已經猜到我想幹什麼了。”
小雀憤怒地吼起來:“你不講信用,你說過會保證我的安全的。”
趙碧柔哼道:“你搞錯狀況了吧,鍾麗柔也許說過,但我可什麼都沒說。”
小雀的臉色像一潭死水,絕望的眼神變得空空蕩蕩起來。如果對方真把自己拋出去當誘餌的話,可以說是十死無生,這輩子沒機會再去泡妞了。
事實的確如他所料,趙碧柔早就做好了把他犧牲掉的準備,反正這種人死了對社會也沒有任何影響。
“不過你放心吧,我會派人保護你的。”趙碧柔還是大發慈悲憐憫了一回。
小雀卻沒有領情的意思,冷笑道:“你省省吧,派多少人都不夠當炮灰。”
“此話怎講?”趙碧柔頗有不屑。
“他們可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好對付。”小雀道。
“那你怎麼樣?”
趙碧柔這句話卻是把他問住了,又道:“既然你都那麼厲害,還不是一樣給我抓住了?有三頭六臂也沒有用的,現在是科技時代。”
小雀被說得臉頰有些發燙,仍然不服氣道:“就算是比科技你也未必比得贏。”
趙碧柔目光一斂,稍顯訝異:“難道你們的組織還有高端人才不成?”
“這不是廢話嗎?那種導彈發射基地可不是普通人能建起來的。”小雀對她挑釁起來。說了這麼久他越來越疑惑不解,這妮子的聲線怎麼聽都跟鍾麗柔一樣,但長相怎麼會差那麼多……
趙碧柔也不打算再跟他扯下去,腿一臺出了大門。
離開小黑屋後她閒庭信步走出國防總部,路上無數牲口點頭獻笑打招呼,但每一張熱臉都貼了她的冷屁股。
高濤似乎在大門前候時已久,見到她時拋去一個恭恭敬敬眼神,說道:“碧柔。”
“何事?”趙碧柔平淡道。
“你有什麼打算?如果需要幫忙的話,儘管跟我說。”高濤自告奮勇,也不知道意在何指。
趙碧柔一聽便知道他的意思,回道:“暫時不用,你只要保證那隻蒼蠅不要飛出去就行了。”
高濤淡淡地笑了笑,顯然對這個任務十拿九穩,這棟大樓別說蒼蠅,哪怕是一隻蚊子也休想飛出去。
秋高氣爽陽光明媚,趙碧柔婀娜的身姿巍然而立,站在國防部大樓的觀景陽臺上,眺望遠方,脖子上的圍巾被風吹得噗噗作響,一頭散發隨風飄揚。
“是時候開戰了。關浩……不知道你的比賽贏了沒有……”
夜晚!明月當空。
特種兵基地內,此時有人歡喜有人憂。經過一天一夜的對峙,終於勝負已分。韋不凡指揮的三百個特種兵前後被殲滅了二百多,只留下十幾個活口還被關浩俘虜了。
韋不凡的指揮所則是被樑小彬抄的老底,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此時此刻雙方正在慶祝演習結束,一方灰頭灰臉,另一方紅光滿面神采飛揚。
關浩從宴會一開始就嘻嘻哈哈地狂笑不止,笑到現在嘴巴都沒有合攏。
韋不凡雖然成他的手下敗將,卻也表現出了應有的風度。他拿着一瓶啤酒走到關浩面前,笑道:“恭喜你,你贏了。”
一見是這孫子過來示好了,關浩裝成很受寵若驚的模樣,打哈道:“客氣話就先不說了,咱的賭注你應該沒有忘記吧?”
“知道,欠你一個人情嘛,以後有事儘管吩咐。”韋不凡落落大方地笑道。
這一氣魄竟使得旁人大感佩服,衛水詩像條泥鰍般溜了過來,對他安慰一番:“你也不用氣餒,下次再努力吧。”
看着這幾個柔弱的女人,韋不凡心裡就百感交加,之前發起總攻的時候竟是被她們三人硬生生地逼退了自己的攻勢,派出偵察兵時居然也莫名其妙地全部失蹤了。當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三個女流之輩搞的鬼時,差點沒在地上挖個洞鑽進去埋了自己。
女人本來就是惹不得的動物,連上戰場都能橫着走。
關浩把所有閒雜人等轟走,把韋不凡拉到一邊說道:“你那三百人中有沒有挑出及格的?”
“本來還是要挑的,不過很可惜。”韋不凡悲哀地嘆了口氣。
“可惜什麼?”
“他們以衆敗寡,現在都沒臉再當兵了,全部退伍。”韋不凡憐惜道。
關浩突然有點負罪感,卻嘿嘿笑道:“情理之中,如果是我的話,也沒臉再呆下去了。”
韋不凡冷冷瞪他一眼道:“其實他們的潛質也不差,只不過遇上的對手都不是人類。”
“你的意思是說我斷送了他們的大好前程?”關浩感覺他話中有話,不悅道。
“難道不是?”韋不凡一個反問句等於是承認了,毫不留情地給對方扣上一頂“殺人兇手”的帽子。
關浩繼而一想又心安理得起來,冷笑道:“就算我手下的兵不是人類,但輸了就是輸了,成王敗寇,我想信他們是不會怪我的。”
韋不凡試圖轉開話題,說道:“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關浩第一個想起的就是鍾麗柔,心不在焉地說道:“是時候去做點正經事了,我的戰爭現在纔剛剛開始……”
“要去對付恐怖份子了嗎?”韋不凡明知故問。
關浩冥思片刻,說道:“以其說對付恐怖份子,還不如說保家衛國,我得去幹一番大事業。”
“嗯,這纔是男人風範,看來我們特種部隊後繼有人了,我是倍感欣慰啊。”韋不凡感嘆一句,轉身走回人羣中陪士兵們喝最後一次酒。
媽的,你糗就糗了吧,還裝逼。關浩鄙視一眼他的背影,也走回了大頭等人的包圍圈,划拳拼酒吹牛皮,不亦樂乎。
樑小彬今晚也喝得十分暢快,忽然揪着關浩道:“我說關老師,我們不是還有個師弟嗎?好像有上百個敵人是死在他手下,爲什麼還不出來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