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所謂的殺手鐗還是祖傳秘籍啊?敢不敢說點新鮮的?”孫靜鄙視道。
“嗯……”關浩挖兩下鼻孔,沉吟一會道:“那倒不是,我這個殺手鐗,估計已經可以亮劍了。”
說罷他腰間的對講機沙沙地響了起來,接着便傳來向山傑的聲音:“一切OK,開電腦吧。”
關浩一瞬間變得龍精虎猛,躲回洞穴內手腳利索地打開平板電腦,同時接通了所有人的接收器,沉聲道:“聽見的全部報到,不說話的就當你死了。”
霎時間,聲音接二連三地傳來,一共六個聲音,這其中已經少了向山傑的。
向山傑只負責給關浩發送信號,任務一完成便不再參與任何對話,依舊我行我素,一個真真正正的獨行俠。
各種人馬報數完畢,關浩沉聲喝道:“全部呆在原地不要動,等我命令,即將開戰了。”
孫靜懶洋洋地依偎着他的身軀,答腔道:“說得很氣勢浩蕩嘛,怎麼我一點槍聲都聽不見?”
“你會聽見的,我怕嚇死你。”關浩道。
“試試看。”孫靜不屑道,這點小場面要是能把她嚇死,也就沒有資格出來混了。
話說以前過春節時放鞭炮,她還自告奮勇越俎代刨,把她爸涼到一邊去,放完一條鞭炮還被獎了個大紅包,樂了整整幾天。
可以說她這張溫文爾雅的面具下,乃是個十足的彪悍角色。
關浩沒再多話,把屏幕畫面調到直升機肚皮底下的偷拍鏡頭,此鏡頭視野開闊,足足有方圓一百多米,還有遠程全手動控焦、目標鎖定及放大功能。
孫靜看得愣愣發呆,忍不住讚道:“這個東西……你發了衛星上去?”
“這不是衛星,是攝像頭。”關浩一邊啃着餅乾,一邊全神貫注地盯着屏幕,漫不經心地回答着她的問題。
“攝像頭?那你是給它掛了降落傘嗎?”孫靜又道。
關浩目光一斜盯着她道:“那是直升機,不是降落傘。”
“直升機?”孫靜這會就聽糊塗了,失笑道:“怎麼你們還提供這種武器?難道開直升機的就是你的第七個人嗎?”
每說到他的第七號神秘武器,所有人都會忍不住好奇。
“是他放上去的,但是他還沒有學會開直升機,再說那是犯規的。”關浩喝下一口啤酒,說道,盡露享受之狀。
孫靜思索片刻,詫異地張大眼睛道:“你說你在監視戰況的直升機上做了手腳?這也太無恥了吧?”
媽的,無恥怎麼了?要是輸了那叫可恥,如夢可以選擇的話,老子當然是選無恥了。關浩冷瞪她一眼,不屑道:“要是他們有這個本事,也可以做手腳,在環境上完全是公平的,關鍵是技術問題。”
孫靜也鄙視他一眼道:“你事前做了這麼卑鄙的事情,怎麼能說公平呢?”
“這你就表錯情了,不是事前,是剛剛裝上去的。”關浩哼道。
“剛剛?你剛剛不是一直在這裡嗎?”孫靜有點摸不着頭腦。
關浩朝她古怪地笑道:“我可一直沒有說過是我親自動的手。”
孫靜終於恍然大悟,忍不住讚道:“看來你這幾個徒弟還真的有幾把刷子。”
“那還用說。”關浩耷了耷肩,語氣傲漫之極。
“那接下來怎麼樣?”孫靜的好奇心被徹底激了起來,似乎忍不住要聽一聽槍炮聲了。
從屏幕上的狀況看,關浩苦心搜索一遍,暫時還是沒發現對方的指揮室痕跡,一邊沉思着打開話筒說道:“你們都幹掉了多少個人?從一號開始報個數。”
在演習開始前,所有人都打上了編號,尤燕一號,周思彭二號,衛水詩三號,樑小彬四號,史大明五號,大頭則是最悲催的六號,在這場戰役中竟上演了吊車尾的角色。而實際上他充其量也只是個吊車尾的。
特別是在女人隊伍中的編號更是隱約地透露着某種貓膩,是人都知道關老師最在乎的是尤燕,果然就給她編了一號,衛水詩做爲八竿子打不到一塊的所謂親戚頂多也只能排個第三了。其實大家都心照不宣,只是懶得說他。
尤、周、衛三人都報了雞蛋,她們本來就是打防守戰術的,敵方還沒有來犯的膽量,自然也找不到活靶子。
樑小彬表示幹掉了三人,史大明跟大頭最狠,二人聯手截止目前已經先後幹掉三十四人了。
聽完報告後,關浩掐指一算,敵軍一共死亡三十七人,也就是說還剩下二百六十三人。
關浩把頻道一調,又喝道:“山傑,你殺掉多少人了?”
“五十六個。”向山傑這會正悠哉地坐在樹頂的枝頭上啃着饅頭,殺敵數量倒是記得清清楚楚。爲了交報告他每殺一個人就在這棵樹上劃上一條痕跡,可以說這是他的休息據點之一。偶爾有幾個人從下面經過都被他“順便”打掉,完事了還幸災樂禍地瞪對方几個冷眼。
遊戲規則指明,死掉的人不得再聯繫自己的隊友,更不能說一句話,其他人想從他們嘴上套到情報根本不存在可能性。
關浩一番加減乘除,發現敵軍只有二百零八個人了。
還什麼精英特種部隊,不才半天時間幾乎就死了三分之一,完全是他媽的紙老虎嘛。
在某個地下指揮室內,韋不凡將軍正在大發雷霆,兩隻大拳頭在面前揮來揮去,漲紅着臉怒髮衝冠地吼道:“全是一羣飯桶,他媽的,你們的指彈都是長眼睛的?繞着敵人走?”
旁邊幾個負責指揮小分隊的助手低着頭,一言不敢發,實在是丟臉丟到外婆家去了。
黑麪神卻顯得很淡定,蹺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抽菸,眼神裡竟泛着犀利的光芒。
經過一番揮斥方遒指點江山後,韋不凡總算是平靜下來,打發掉幾個心腹,留下黑麪神聊了開來:“你說,這場比賽是我贏還是他贏?”
“我怎麼可能會知道?”黑麪神攤了攤手。
“那你覺得呢?”韋不凡也淡定起來,至少表面上他必須沉得住氣,否則先輸了氣勢。
黑麪神略加思索,說道:“如果你要我下注的話,我會下關浩贏。”
韋不凡眼神複雜地盯了他良久,說道:“你還是很自信。”
黑麪神發呆半晌,不由笑道:“我並不負責指揮,怎麼能說我自信呢?”
“因爲他們是你訓練出來的。”韋不凡頓了一會,又恨鐵不成鋼地罵道:“雖然說你的訓練方式比較狠點……但他們也不是吃屎長大的呀,怎麼練出來的兵差別就這麼大呢……”
黑麪神詭秘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你笑什麼?”韋不凡卻受不了他那臉裝逼相,用鼻尖指他一指吆喝道。
“他們本來就不是正常人,其實我的功勞並不大。”黑麪神也難得謙虛一回,算個老實人。
韋不凡顯得很費解,雖然說奇人異士他見過不少,但那種人一般是講究天份的,一百年間能在自己眼皮底下出兩三個已經是奇蹟了,而這短短時間內卻看到了一羣怪物,簡直是天方夜譚。
他突然笑起來,兩眼發光,說道:“老實說,要是他贏了,我倒也不失望。”
黑麪神眼神一呆,詫異道:“這可不像你說的話啊,雖然你並不是很注重面子,但也不是個輕易認輸的人。”
聽他言下之意似乎很瞭解對方,事實也的確如此。之前韋不凡給士兵們提起的越南戰爭並沒有吹牛的成份,那場戰爭連黑麪神也有份。
沒有人知道更想象不到,這兩個人都已經是六十幾歲的老頭子了,卻保留着青年人的身材和麪孔,這是需要有技術的,跟保養沒有任何關係。
韋不凡嘿嘿笑道:“但他贏了就證明他確實有本事,我們部隊里正缺這種人。”
“你該不會妄想叫他的部隊爲你賣命吧?人家的部隊已經改名了,叫NO.1,這個稱號代表的意思你也應該知道,那口氣多狂。”黑麪神吞雲吐霧。
“那倒沒想過,不過你也不要忘記我們已經老了,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也許,我們確實應該退休了。”韋不凡的語氣滄桑起來。對他們這種年紀的老兵來說“後生可畏”也算一種感情和境界。
“集結所有部隊,往西邊進行地毯式搜索。”韋不凡叫來一個傳話使者,發佈了一道命令。
黑麪神目光一斂,笑道:“變聰明瞭嘛,準備用人海戰術?”
韋不凡也笑道:“不是變聰明瞭,這個戰術本來就在我的計劃之中。”
“但是你只搜地下的話恐怕不會有什麼效果的。”黑麪神好心提醒一句。
只搜地下沒有效果?難道那傢伙還能飛到天上去不成?韋不凡發起呆來,狐疑地瞅着黑麪神,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危言聳聽,愣道:“你認爲他應該躲在哪?”
黑麪神賣個關子把他的謂口吊起來,嘿嘿道:“你明知道我不能說太多的,這是你們的賭局,和我沒關係。”
韋不凡一琢磨,覺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又叫進來一人喝道:“傳話下去,除了地面之外,所有人都多留意一下樹頂和懸崖,萬一發現大鳥就把他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