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柱從他牙齦裡噴出來,散發着一股惡臭。崔九洞按下頭套的一個機關,鬆開了他的嘴。
鑽心的疼痛感使得小雀整個人麻木了,卻又忍耐不住,吼得跟殺豬一樣。
卻聽鍾麗柔道:“再給你次機會,還來得及。”
小雀還是無動於忠,只求她能讓自己死得乾脆點。
“不說是吧?那你慢慢享受。”鍾麗柔的情緒上來了,轉身冷冰冰地走出刑房。
刑房外小青穿着一套淑女裝盡顯青春陽光氣質,端莊地站着,腰竿挺得筆直。一見鍾麗柔出來,她笑眯眯道:“問出結果來了嗎?”
“沒有,那小子嘴硬得很,不好對付啊。”鍾麗柔氣餒道。
“也不用着急,這才半天時間,有崔九洞前輩招呼他,妥協也只是時間問題。”小青呵呵笑道。她是沒有看見裡面慘不忍睹的畫面,所以才笑得樂呵。
鍾麗柔帶着她走出拘留室,不禁回頭看一眼身後的“公安局”牌子。有誰能想到這裡藏着一個重刑罪犯?這個秘密就連副局長也未必知道。
到了飯店,兩人點完飯菜坐了下來。雖然打扮沒有花枝招展,也沒有刻意露胳膊露腿,但標準的身材和美麗的臉蛋還是吸引了不少客人的驚羨目光。
尤其是鍾麗柔一條馬尾飄飄朝氣十足,怎麼看她都不像對犯人用刑不眨眼睛的狠角色。
“最近沒怎麼見你跟宗偉江一塊的?”鍾麗柔動起餐具,使了個邪惡的眼神說道。
小青不屑道:“大家都要忙自己的事,哪有時間談戀愛,何況他已經到外地出差了。”
“出差了?到哪去了?”鍾麗柔道。
“我也不知道。”小青耷了耷肩,臉色有些不自然。
“什麼?你不知道?不怕他出去風花雪月?”鍾麗柔故作吃驚狀,口吻裡充滿着調戲的韻味。
小青平淡地瞪她一眼沒有說話,似乎也一直在擔心這個問題,但人家鐵了心不告訴你又能咋的,可以吃了他不成。這年頭的男人已經沒有幾個老實的了,但她寧願選擇相信宗偉江,畢竟這傢伙還是有個“老實蟲”稱號的。
“你有空擔心別人,還是擔心一下你那個叫關浩的吧,誰不知道他是出了名的花心種子,還帶着三朵花魁去訓練什麼神醫特種兵,也不知道日子過得有多呢。”小青突然反駁道,一針見血入木三分。
鍾麗柔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臉頰蹭地紅起來,有點惱羞成怒,說道:“關我什麼事啊?”
“真的不關你的事?話說……你好像也跟他同居過不少日子吧?難道就一點事情也沒有發生過嗎?”小青笑眯眯道,顯得格外神秘,完全就是在嘲笑。
鍾麗柔氣壞了,心虛道:“至少沒有犯下不可挽回的錯誤。”
“那就是已經犯錯誤了?具體情況怎麼樣?跟我說一說……”小青頓時瞪大眼,興致勃勃。
“你不說話沒有人當你是啞巴。”鍾麗柔沒好氣道。
“這麼神秘?肯定上過牀了吧?”小青淘氣道,笑得十分風騷。
“上你個頭,再說撕爛你的嘴。”鍾麗柔這回是真的動怒了,殺氣騰騰。
然而此舉她無疑是不打自招,漏了底子。
小青卻一點都不懼怕她,又詫異道:“你不是吧?真的把第一次給他了?”
鍾麗柔見堵不上她的嘴,乾脆自己當啞巴,如果再說下去她的臉就紅到胸部上了。針對小青那個問題她實在不好回答,第一次接吻,第一次抱着男人在牀上睡覺,都便宜了關浩那個賤骨頭,雖然chu女膜還在,但那東西也是唯一還沒被攻破的底線了。
一想到那廝此時正在基地裡左擁右抱跟三個女人眉來眼去她就妒火燒天。雖然未必三個女人都有份,可畢竟尤燕是他名正言順的未婚妻呀。
“我決定了,晚上小雀還是不肯招的話,我明天一早就回北京。”鍾麗柔冷哼道,拍案而起。
醋罈子打翻了。小青只覺大事不妙,小心翼翼道:“你去北京……有用嗎?據說他已經訂婚的了……”
“你想哪去了?我去看看他的神醫特種部隊訓練得怎麼樣了。”鍾麗柔沒好氣道,打死也不認。
切,騙得了自己你還騙得了別人嗎?小青偷偷鄙視她一眼,終於閉上了嘴。良久之後她又嘆道:“唉,還是我家的老江老實,至少沒有什麼不乾淨的記錄。”
鍾麗柔好不甘心,悻悻地諷刺道:“你樂什麼樂呢?沒聽說過表面上看起來越老實的人骨子裡越齷齪嗎?”
“你就妒忌我吧,我也不怪你血口噴人,可以理解的,要是我遇上像關浩那樣的男人估計心情也跟你差不多。”小青得意洋洋道,可愛的嘴脣翹得老高。
鍾麗柔氣得臉都綠了。
……
深夜,臨秋的第一縷涼風掠過大地。
喜歡露腿的美女都開始穿上了長褲子,在街頭徘徊的乞丐們紛紛去垃圾堆裡撿衣服。
天上又飄起了濛濛細雨……
地點不明,一個神秘的暗房裡,有個三個神秘的身影。
其中一個面對着牆,雙手負後,站着一動不動,本不算太魁梧的身材卻流露着一種睥睨衆生的高高在上氣魄。
在他旁邊有兩個看不清楚面貌的青年漢子,俱都像木頭一樣站得筆直,看那氣質相當嚴謹。
左邊一個青年道:“魔尊……小雀怎麼辦?”
“如果被人逼問出情報的話我們可就功虧一簣了。”右邊的青年也說道。
被稱魔尊的人緩緩轉過頭來,但由於光線實在太暗的緣故,依然看不清他五官模樣,只有一雙冷冰冰的眼睛散發着反光,寒氣逼人。
只聽他沉聲道:“穀子,找個機會去把他幹掉。”
“但他被關押在公安局的秘室裡,把守很嚴,而且現在……我估計對方已經轉換地點了。”叫穀子的青年謹慎道。
外面的馬路突然開來一輛大貨車,車燈穿過窗戶,照在穀子的臉上。此人正是候曉強的前任保鏢,鼎鼎大名的穀子。後來他叛變候曉強投靠了舒公子,卻不知何時又跟魔尊混到一塊了。
而魔尊所站的位置此時仍然是一片漆黑,看憑感覺可以判斷他絕對不是舒公子,因爲舒公子的身材才一米七上下,他至少有一米七六,比關浩還得高上半寸。
魔尊聽他一說也感覺這辦法不太靠譜,白道上的高手也不是豬腦袋,不可能會如此輕易讓人找到這等重量級的罪犯。
還沒露出真容的另一人插嘴道:“全部都是因爲叫鍾麗柔的那個賤女人,若不是她我們哪會有這麼多麻煩。”
魔尊依然顯得很淡定,說道:“先想辦法把小雀幹掉了,再解決鍾麗柔,這個女人也留不得。”
這二人早就建議把鍾麗柔這條攔路虎幹掉,屢次發表意見,卻都被魔尊否決了,他們實在想不明白魔尊到底爲什麼要縱容着那妮子。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他居然又主動下命令幹掉她,實在不容易。
“做掉鍾麗柔容易,但是小雀的位置現在並不好找啊,而且他應該不會招供纔是……”穀子多少還有點念舊情,顯得很爲難。
“用你們的元神感應系統,我的力量可不是白給你們的。”魔尊冷森森道。
穀子聽得虎軀一振,心裡暗暗打個激靈,小心翼翼道:“但他現在已經很虛弱了,如此遠的距離要感應到他也不容易……”
“我說了,想辦法,必須先確定小雀沒有泄露任何情報,殺了他之後才能做掉鍾麗柔。”魔尊說道。
“這是爲什麼?誰先死不都一樣嗎?”穀子疑惑不解道。
“別問,讓你怎麼做就怎麼做,本尊做事是不是要你教?”魔尊冷冰冰的眼神瞪他一眼。
穀子又是渾身一陣哆嗦,急忙點頭道:“我知道了,保證完成任務。”
沉默半晌,魔尊又道:“我們的新基地建造得怎麼樣了?”
右邊那不知名的青年恭恭敬敬道:“已經快完成一半了,第二批彈導也差不多研發完成。”
“很好,天下遲早是我們的,所有計劃絕不允許有任何差漏。”魔尊頓了一會,又道:“殺手集團的訓練工作進展如何?”
“上一批已經完成了,留下來的有三個人。”神秘青年又鞠躬道。
“才三人?第二批呢?”魔尊追問道。
“第二批的普遍素質要好點,估計能留下五個。”神秘青年道。
“很好,都把手底下的人盯緊一點,我再三強調,絕不能出任何婁子,都散了去吧。”
魔尊一聲令下,神秘男跟穀子身形一晃便消失在房間內。
他移動腳步走到長沙發前坐下,突然自言自語道:“你確定要這麼幹嗎?其實到底對你有什麼好處?”
只聽房間裡迴盪着另一個極其詭異的聲音:“嘿嘿……完全沒有好處,只是覺得刺激,你們這個世界的高科技武器實在太有趣了,我想如果這個世界變成廢墟的話,那是何等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