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卻沒有要買帳的意思,但姐開了口多少還有點管用,她弟弟戳了一下關浩的胸口,昂着臉一字字道:“我*,你今天最好不要走出去,否則我弄死你……”
沒等他說完,關浩的臉色也變了,擡起頭愣道:“你說什麼?”
弟弟想不到他還敢頂嘴,氣不打一處來,但又不敢在姐姐的地盤裡鬧事,只忍着怒氣道:“我說你最好不要出去……”
“不是這句,前面那句。”關浩居然嘿嘿笑了一下,但只要是人都看得出他笑得很噁心,這種噁心也不是恐懼,而是憤怒。
明明是他自己做了虧心事,還敢在爺們面前發脾氣,這算什麼鳥道理。弟弟得理不饒人,又狠狠地戳了他一下,哼道:“我說我*……”
葉柳波看了這情景一下子慌了,關浩那種變態的實力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個該千殺的弟弟千不該萬不該惹惱了他,怎麼說自己也幫他報了仇,哪有這樣計較的。
她打算去解圍,但已經太遲了。
關浩那張臉像個黑麪神一樣,以電光火石的速度出手,一拳砸碎了弟弟的鼻樑骨,整個人像風箏一般飛到七米外的卡座上跌下來,酒臺用的是上等質量玻璃沒有被壓碎,但桌上的酒瓶和杯子灑了一地,該卡座旁一夥客人像見了鬼般上下散去,女的驚聲尖叫,剎時間,舞廳裡一片混亂。
沒有任何徵兆,那六個自以爲力壓泰山的魁梧漢子一看那身板就是在道上混的,但沒有一個人反應過來。
在六雙眼睛注視之下對方居然把自己的兄弟一拳轟飛出去,等意識到這個奇恥大辱時,關浩突然身形一竄躍到弟弟面前,一爪揪着他的頭髮提起來,然後就往桌面上砸,往死裡砸,鼻子流了一地,十分嚇人。
關浩的臉也是格外猙獰,嘴裡罵道:“我讓你操,你繼續操,沒本事還學人家罵娘,你以爲你是我嗎?”
罵完了,砸痛快了,又把他拽起來一腳踢翻,那可憐的娃當場昏迷。
酒吧裡的保安隊這時候才圍過來,示意關浩住手,並不是因爲他們的反應慢,而是這個變化實在太快,快得不可思議。但有一件事情卻很奇怪,發生如此重大之事,酒吧裡卻沒有一個負責人露面,只有遠處一個打扮似運營經理的中年男人過來瞧了一眼,但很快又事不關己地退回去了,實在是讓人感覺有點離奇,這是赤衤果衤果的瀆職啊。
“發生什麼事?”保安人羣中有人喝道。
只見葉柳波身姿婀娜走過來,憐憫地看了看躺在地上不醒人事的弟弟,嘆了口氣道:“沒什麼事,一場誤會,把東西收拾一下吧。”
她弟弟那幾個朋友哪裡還敢對關浩瞪一個眼,早就嚇得腿都軟了,在道上闖了這麼多年他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身手,但還是戰戰兢兢地看着關浩道:“你……你到底是誰?”
身手速度固然不可思議,但最令他們奇怪的是葉柳波的弟弟明明快被他打殘了,居然說是一場誤會。 Wωω⊕ ттκan⊕ c ○
“瞪大你們的狗眼,豎起你們的耳朵聽清楚了,我聽說一次,關門放狗的關,浩然正氣的浩。”關浩一字字道,冷冷地走回吧檯旁坐下,又叫了一大杯冰啤酒。
那六條漢子全身冰冷,冷汗涔涔道:“你就是以一人之力幹翻了飛機頭一百多人的神醫……關浩?”
“失禮。”關浩道,語氣依舊傲漫,冷得就像那杯啤酒。
葉柳波這時候瞪了他們一眼道:“你還既然知道他單槍匹馬乾翻一百人,居然不認得他的人,被打死也是活該,帶上這個白癡滾出去。”
葉柳波也坐了回去,悠悠地喝着酒。
服務員把東倒西歪的一地垃圾清理乾淨,其他酒客也接着狂歡起來。在酒吧裡有人打架本來就是家常便飯,敢來這麼地方混的人當然也都是見過世面的。
K歌房裡那夥人的消息也非常靈通,都知道了關浩在外面跟人打架的事情,但他們一個人也沒有出來看熱鬧,因爲他們都知道關浩一定會打贏的。
但尤燕等了老半天仍不見他回來,心裡已經開始打起了波浪鼓,她生來就是一個疑心重的女人。
關浩沉默了許久,忽然道:“我突然想跟你分享一件事情。”
“什麼事?”葉柳波側過頭道,很難得這個渾蛋有事情和自己分享。
“在我人生中,只有三個女人打過我的臉,你是其中一個。”關浩冷冷地瞪着她,顯然是記住了剛纔那一巴掌。
“我之所以打你,也是爲了救我弟弟,你不會是這樣也生氣吧?”葉柳波訕訕地笑了笑。
“只可惜你救不了他。”關浩冷笑道,他當然沒有這麼小氣,本來大家各挨一巴掌已經算扯平。
葉柳波又沉默起來,說實在話她並沒有想到關浩會因爲對方罵一句娘就大打出手,雖然沒有把她弟弟打死,但看這個傷勢至少也要毀容了,而且最少也得在病牀上躺兩三個月。
葉柳波忽然又道:“那另外兩個女人是誰?”
關浩道:“一個是我媽,另一個是誰你應該知道的。”
葉柳波當然也知道她是誰,而且她已經來了,就站在關浩後面,目露殺機,那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關浩也察覺到有人站在身後,而且那股獨特的體香全世界也找不出第二個女人,有種女人天生就帶着香味,特別是尤燕這種極品。
但他卻假裝不知道,接着道:“剛纔我發現了你一個秘密。”
“秘密?”葉柳波也假裝沒看見,接着聊。
“你好像不是部長吧?”關浩眼神犀利地盯着她。
葉柳波嫣然一笑,把自己的名片和工作牌亮了出來,道:“我真是很奇怪你怎麼突然會懷疑我不是部長?”
“少來這一套,你既然是老闆,要給自己做一張這種工作牌有什麼困難?”關浩卻是語出驚人,連自己都嚇了一跳,但他必須承認這個事實。
站在後面的尤燕本來也格外吃驚,但她現在已經氣暈頭了,除了用一雙惡毒的眼睛瞪着關浩的手腦勺外,她什麼也不願意去想,正在伺機發飆。
葉柳波臉色蒼白,失聲道:“你說我是老闆?”接着她突然哈哈大笑:“你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我剛剛纔看出來的。”關浩道。
“剛剛?理由呢?”葉柳波興趣勃勃看着他。
關浩擡起頭看了一眼不遠處那個經理打扮的中年人,伸手一指道:“那個應該是你們酒吧的經理吧?”
葉柳波沿着他所指的路線看去,點頭道:“是。”
“剛纔我在這裡打了你,他也不出面處理,我就覺得奇怪,直到你出聲打發了你弟弟那夥人時,我就什麼都明白了,除了他們幾個之外,這酒吧裡的人都像都很聽你的話。”
“就只是憑這個?也許人家是懶得理呢?酒吧裡有人打架本來就是平常事。”葉柳波道,關浩的理由顯然不能說服她。
“再加上一點的話就十有了。”關浩道。
“哪一點?”
“你不過就是個部長,卻坐在這裡愁眉苦臉地喝酒,居然也沒有人管,難道你老闆出錢請你來發愁的?你弟弟也算是客人,但你卻敢叫他滾回去,這份氣魄不簡單啊。”關浩嘿嘿笑道。
葉柳波終於沒否認,閉上了嘴。她知道這傢伙已經起了疑心,就算再怎麼否認他也有辦法查出來。
“我現在只奇怪你今晚在發什麼愁?”關浩又道。
“能讓我發愁的只有一個人。”葉柳波偷偷瞄了一眼站在他身後的尤燕,嘴角上勾起一抹古怪的笑容。
尤燕也不動聲色地瞪了她一眼。
關浩依然裝糊塗,說道:“誰?”
“除了你還能有誰?”葉柳波笑吟吟地抿了一口酒。
關浩又笑了,話鋒一轉道:“你放心吧,你弟弟的傷,我轉頭就去治好他。”
聽這語氣他是打算走人。
“我知道你會的,雖然你是流氓,但是你也很講道理。”葉柳波嫣然笑道,本來她今天心情十分糟糕,但一看到尤燕,就算裝也要裝出個風騷的模樣。不知道爲什麼她總喜歡跟這個女人較勁,不完全是爲了爭男人,純粹是想出一口氣。
“你真瞭解我,不愧是跟我上過牀的女人。”關浩深情地看着她,嘿嘿笑道。
尤燕聽完這句話是什麼反應不必多說,就連葉柳波都怔住了,徹底變了臉色,要說他根本不知道那妮子就站在後面,打死她也不信,別忘了他可是一個可以從二樓跳下來都安然無恙的超人,這種人實在不應該做出如此不謹慎的事情。
尤燕像一頭準備吃人的母老虎,狠狠地瞪着他,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關浩一回頭,故作吃驚之狀,咧笑道:“燕?你什麼時候站在這裡的?”
“剛纔。”尤燕說道,這聲音像從地獄裡傳出來的,仔細去品味還有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