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燕夾着他的頭轉回來,殺氣騰騰道:“他姐是誰?”
“他姐就是舒菲。”關浩沒好氣道。
蘇菲?這不是衛生巾嗎?尤燕有點摸不着頭腦,愣道:“舒菲是誰?”
這妮子可真健忘啊,前不久纔剛打完架,這麼快就忘得一乾二淨了。關浩灌一大口啤酒,指點迷津道:“上次不是去醫院找過你嗎?你看不出這兩個人一個模樣刻出來的?”說着他指了指舒公子的臉,這貨跟他姐確實夠像,那張俊臉幾乎能跟關浩媲美。
尤燕回憶片刻,終於恍然大悟,舒菲的尊容躍然紙上,說起來還多得她的提醒才把關浩緊緊撿在自己的五指山內,否則說不準還真被人搶走了。
調侃完後舒公子才進入主題,嘿嘿道:“你失蹤那麼久,現在有筆大買賣,有沒有興趣一起發財?”
“沒有興趣。”關浩斬釘截鐵道。
“有錢你不賺?”舒公子訝異道。
媽的,你這些傷天害理的錢誰稀罕賺啊。關浩冷哼道:“不是不想賺,是現在不缺錢。”
他忽然想起上官子,在日本跟他見面時居然忘了問他跟舒公子之間到底有什麼勾當,實在是失策。不過話說回來候曉強的保鏢被舒公子挖光了,就剩下他跟飄飄二人忠心耿耿,也不容易。
“這個世界居然有人不缺錢,真是少見。”舒公子諷刺道。
“不是少見,是你見過的人太少了,井底之蛙懂什麼。”關浩蔑笑道。
溫欣此時按而不住了,笑吟吟道:“關醫生此言差矣,舒公子在華爾街可是風雲人物,商業界人無不聞風喪膽。”
此言雖有誇張之嫌,但聯繫舒菲之前對他說過的故事,十二歲就是傳說中令人談虎色變的黑武士,應該不假,敢情是自己冤枉這小子了?關浩的眼神多了幾分尊敬,這年頭找個值得尊敬的對手也不多。
“雖然我沒有興趣賺你的錢,不過還是有興趣聽一聽你準備做什麼大買賣?”關浩說道。
“還是老買賣,跟上次一樣。”舒公子道。
“又叫我替你賣假藥?”關浩嘲笑道。
賣假藥?尤燕略吃一小驚,扯了扯他的短袖惱怒道:“你幫人家賣假藥?”
關浩追悔莫及,竟忘了這個辣妹子在監視着,一時口快還說漏了嘴。他靈機一動,解釋道:“我幫他賣的時候,並不知道那是假藥。”
“這麼說你還真賣了?”尤燕不死不休地追問。
“這個……是賣了……”關浩老實道,突然話鋒一轉:“不過那些藥並沒有流入市面。”
“沒流入市面是什麼意思?”尤燕愣道,以她那點智商恐怕說半天她都未必明白。
關浩卻很有耐心,一口氣把數月前GZ市發洪水的事情說了一遍。尤燕聽完徹底驚呆了,想不到這洪水還跟他賣的藥品有關聯,人爲居然造成這種自然災害未免太匪夷所思。
“這些故事就以後再跟你慢慢說吧,總之你嫁給了我,保證你每天都有新鮮事。”關浩打哈道。
談婚論嫁?這回吃驚的是舒公子,以他年少老成的獨到目光,怎麼看他都不是個安份人,居然這麼快就結婚,看來舒菲姐姐是悲劇了。爲了安全起見他確認道:“你們兩個已經談婚論嫁了?”
“好說,沒有意外的話,2013年1月4日我們會正式舉行婚禮,不過請貼方面我不可能會發給你的,紅包什麼的你也可以省了。”關浩說完拉起尤燕便閃人。
對他那點風流倜儻事舒公子也不想追着問,只嘲他背影呼喚一句:“什麼時候缺錢了就跟我說一聲。”
“你跟他是不是很熟的?”回到樑小彬那夥小鬼團中,尤燕還在意興闌珊,孜孜不倦的說什麼也要問出個端倪來。
“跟他姐很熟,跟他不太熟。”關浩隨口道。
所謂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尤燕感覺這話很耐人尋味,不過其他疑問還是決定留在晚上洞房時再對他嚴刑拷打了。
一場小聚會進行得很快,轉眼間酒吧就快打洋了,一羣觥籌交錯的小鬼正準備散夥,卻有一位奇人不請自來。
說她是奇人是因爲她一身S線明顯得離譜,胸圍有點偏大,一條水蟒腰卻細得像條繩子,而且她竟是奔着關老師來的。此人自然是酒吧的招牌部長葉柳波姑娘,自從上次在關浩的懷抱裡死裡逃生當了一晚的殭屍,憋到現在她差點憋出相思病。
坐在關浩身旁的尤燕她也認得,回想第一次見面還是在黃柳友的生日晚會上,尤燕那爭風吃醋的模樣她至今仍記憶猶新。
衆人紛紛起鬨說有好驅遣看,一個個耷着腦袋停了手上一切活動。
尤燕一見到美女往關浩身邊靠攏心裡都會打波浪鼓,沒給什麼好臉色。
“爲什麼過來喝酒也不找我?難道你不知道有折扣嗎?”葉柳波跟看不見尤燕一樣,冷冰冰地說道。
關浩一聽語氣不對,不禁從頭頂涼到腳跟,訕訕笑道:“來得比較匆忙,忘了通知你。”
“來得匆忙?是不是怕你身邊這位小妹妹吃我的醋啊?其實她沒那麼小氣。”葉柳波給尤燕拋了個嬌媚的眼神,語不驚人死不休。
聽她說的好像跟尤燕很熟,實則是一點都不瞭解那個辣妹子,如果有最佳小氣獎,尤燕當之無愧。
史大明跟大頭同學互相暗使眼色,且看關老師這事兒如何解決,要得到他的泡妞寶鑑真傳可不容易,必須抓緊時機。
尤燕居然老老實實交待:“誰說我不小氣?我小氣起來天下無敵。”
這範兒怎一個彪悍了得?
葉柳波卻一點都不意外,彷彿意料之中,又嫣然一笑,蹭了蹭關浩的肩膀嗲道:“你看看你找的是什麼女人,完全就沒素養可言,用虛有其表來形容再適合不過了。”
哦買嘎,一比零了。史大明在大頭耳邊悄悄說道,大頭暗暗比量一根手指記了下來。
“你能少說一句嗎?去忙你的吧,不需要你打扣,多少錢我都付得起。”關浩想避免夜長夢多,對她下了逐客令。平時怎麼玩他不介意,但侮辱尤燕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你有本事再說一次看看?”尤燕已經瞪了她很久,還好關浩那臭男人站在她這邊,終於忍不住喝道。
葉柳波裝出個嚇一大跳的表情,但誰都看得出他毫無懼色,吃驚道:“我看不止是小氣,完全就是個女流氓啊,你怎麼會喜歡這種女人?”
尤燕氣得差點吐血,咬牙切齒地推關浩一掌怒道:“你是不是跟她很熟啊?不是說她是宗偉江的女人嗎?”
原來她還記得那件事,記性不錯。關浩一個勁地吞啤酒,冷冰冰地斜了葉柳波一眼道:“我可不想打女人,只警告你一次。”
啊,就算你捨得下手,也不敢在衆目睽睽之下對女人動粗吧?嚇唬誰……葉柳波笑容燦爛,倒很明白適可而止的道理,反正目的已經達到,便扭着蹺臀走了。
慘敗的滋味不好受,尤燕委屈地嘟噥着嘴,一晚上當了啞巴以示抗議,還喝光了關浩面前的半打啤酒,吐了兩次,她今天總算是開了眼界,那王八蛋不是什麼老實人,也不知道在外面欠了多少風流債。
散會之後,史大明跟大頭送了兩顆大白菜回家,路上唾沫橫飛地歌頌着關老師的風流事蹟,聽得好人瞠目結舌。
樑小彬卻不急着回去,難得出來一趟,怎麼也得去開個房間尋尋樂子,齊樂芸已經是他的嘴中羔羊,難逃皮肉之苦了。
“你們幫我看着她,我去去就回。”關浩叮囑一聲,結了帳之後就去找葉柳波。
葉柳波正在洗手間裡卸妝,毀掉了半包棉籤,雖然她的皮膚還算得上天生麗質,但在酒吧混,必須把眼睛畫得跟妖怪一樣,畫起來不費什麼功夫,擦掉的時候才折磨人。
她做夢都想不到關浩居然跑進女廁裡找她興師問罪,也不知該罵他還是受寵若驚。
“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男廁在對面。”葉柳波道。
同時裡面相斷走出兩個女人,嚇得哇哇大叫,把外面準備進來方面的人也嚇丟了魂,紛紛逃命。
關浩順便關門放狗,打開她旁邊一個水龍頭洗了把臉,不冷不熱道:“你到底想做什麼?希望這是最後一次,別以爲你跟我上過牀我就不好意思揍你,哥揍人是從來不挑日子的。”
“你捨得揍我嗎?”葉柳波卻得意洋洋,像只波斯貓貼緊他後背,說起話來風嬌水媚,天生就是個勾引男人的材料。
“你是不是想試一試?”關浩挑釁道。
“得了吧,我又沒打算跟你要什麼,不過是調侃一下你的女人,不過我很奇怪她那種脾氣你怎麼受得了。”葉柳波接着卸妝,把嘴脣上的口紅一點一點地抹掉。
“別的女人可以調侃,她不行,而且我一向喜歡重口味,以後千萬別在她面前出現,要不然後果自負。”關浩平淡道,怎麼看那神情都不是說着玩的。
葉柳波也知道收斂,叉開話題道:“你知道那天晚上是誰要殺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