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終於過去了,翹首期盼的時刻終於到來。
關浩站在醫院旁的一個交叉路口上,一如既往地穿着那套廉價西裝,慰藍色的領帶,盡顯陽剛帥氣。
今天的天氣還算晴朗,距離夏天還有一段日子故而也不太熱。路上一些形形色色的美少女包括一些上了年紀偏要裝嫩的阿姨大嬸們一個個露着香肩美腿,像路邊的野花爭榮鬥豔,給百無聊賴的男性同志們增添了一道美不勝收的風景。
在那衆多雙除了長短肥瘦之外就沒有多少區別的腿裡面,不知何時無聲無息地出現一雙十分搶眼的極品。這雙腿最突出之處就是長度超過一米,線條令人崩潰地勻稱,冰肌玉膚,滑膩似酥。那步伐旖旎,浮翠流丹,婀娜小蠻腰隨着長達六釐米的白色繞帶高跟鞋輕輕搖擺,同時還引起那丰標不凡的S形曲線美臀微微地上下晃動,顯得風嬌水媚,傾國傾城。
自從這雙腿出現在人羣中,原本無傷大雅的超短迷你裙上陣的妹妹們一個個崩盤貶值,羞愧得無地自容。而路邊那些自命不凡懷着抵抗力超強態度的翩翩君子們一個個開始狼性畢露,一雙眼睛神差鬼使地鎖定在那雙腿上,像丟了魂一般,哪怕警察叔叔來查身份證也得先呆一邊去了。
僅僅不到三分鐘,因爲這一雙腿,已經有十幾對男人撞了頭,上百人踢到腳下的階梯摔得鼻青臉腫,所到之處無數對情侶爲了這雙腿而撕破臉皮,就只差還沒引發嚴重的交通事故。不過幾個久經不良視頻網毒害的穿着校服的優秀少先隊員還是無可避免地從自行車上摔了下來。
關浩比一般人要好點,因爲他原本就在等人,最多也就是現在的表情未免有點侮辱斯文罷了。只不過他全然沒有想到尤燕居然敢穿一條這麼短的雪白色半皮製裙子上街,上面還是在陽光照射下透明度達10%的制服白襯衫,緊腰顯胸的類型,這不是禍國殃民嗎?她今天馬尾飄飄,走的是青春少女的裝嫩路線,根本就是個迷死人不嘗命的魔鬼。
“喂,傻站着幹什麼?是不是沒看過?”尤燕走到關浩面前,面不紅耳不赤地說,顯然有明知故問的嫌疑。
“你沒吃錯藥吧?”關浩張着大嘴說道。
“幹嘛?”尤燕有點懵。
“你知不知道你穿成這樣會害死很多人的?”關浩好聲好氣地提醒着,都說紅顏如禍水,帶着這樣一個女人出勤公務一路上的兇險可想而知,他後悔出來的時候沒有帶上一把機關槍,不,還必須有十幾個手榴彈纏腰纔有安全感,假如能配上幾個以色列保鏢那是再好不過。
“怎麼?你怕了嗎?就算有人劫色那也是劫我的,你怕什麼?”尤燕抱着雙手,大無畏地說道,往壞裡說她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往好裡說也算是視死如歸的無嘗貢獻精神。
“嚯!難道你就不怕劫色的那個人是我嗎?”關浩陰險地笑了笑。
“呵,就憑你?我借你十個膽。”尤燕一聲冷笑,無形中等於甩了關浩一個響亮的嘴巴子。
礙於“人多眼雜”,關浩也不想給這些俗人留下一個斤斤計較的罵名,只好閉了嘴巴。
站在路旁候車的僞君子們都在憤慨老天爺不公,那男的雖然是有那麼一點帥氣,但是他憑什麼能跟這樣的美女套近乎?正當恨不得厚着臉皮上去“橫刀奪愛”之時,聽到兩人一番對話後原來是老相識了,才徹底地催毀了他們的勇氣。
一輛斑綠色的公交車在前面停下,關浩第一回做了尤燕的護花使者,做出個女士優先的姿勢,跟在她屁股後面跨進車門。其實歸根到底他還不是爲了聞一聞尤燕那兩條要人命的大腿散發出來的女人香,由於公交車的兩層梯子比較高,他甚至瞥到了裙子裡面那片若隱若現的一片漆黑。那一瞬間他吸了一口冷氣,無奈時間太短,也就沒看清楚裡面是否有一層遮蓋物。
“難道她的內褲是黑色的嗎?還是……”關浩沒有再想下去,畢竟衆目睽睽,他絕不能流露出那不純潔的思想。
公交車裡還有兩個座位,靠近後門,正好是靠邊的。雖然尤燕不是很情願,但是她也沒有歹毒到讓關潔眼巴巴地看着一個空位站16個站的地步。
於是通過關浩友好的意見徵求,她免爲其難地挪進靠窗的位置,把外面的位置騰給了關浩。
“你應該不暈車吧?”關浩漫不經心地問。
“我是從來不暈車的,謝謝關心。”尤燕隨口回道。
“那就最好,我還真擔心你一會撐不住把肚子裡的壞水吐在我身上呢。”關浩淡淡道。
“是誰的肚水壞還真是說不準了。”尤燕厭惡地閉起眼睛,後腦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惺惺欲睡。
關浩趁機偷偷地瞄了一眼她的大腿,恨不得把手插進那條裂縫裡面,感受一下她的溫度。當然這種事情只能想一想,秉着人之常情的藉口他很是大方地原諒了自己這個有傷大雅的念頭。
公交車開出五個站後,裡面的乘客漸漸多了起來,七八個跑慢了趕不上熱屎的乘客彆扭地抓着扶手棍。此時關浩非常悲劇地發現一個上了年紀的老爺爺竟站在他旁邊,從小學一年級就開始戴紅領巾並接受了雷鋒的傳奇洗禮,他又伸士了一回,彬彬有禮地站起身來扯了扯那老爺爺的衣襟,說道:“爺爺,你坐吧。”
尤燕聽到聲音後睜開有點睡意的眼睛,看到關浩的舉動忍不住怔了一會。
這個老爺爺骨瘦如柴,沒有什麼虎虎生風的氣迫,卻有一張慈祥的笑臉。本來他準備鼓勵這位年輕人如此高尚的道德情操,當看到裡面坐的是一個性感到掉渣的國色天香之後,便打消了那個念頭,笑道:“不了年輕人,謝謝你,我只有一個站,就幾分鐘的車程,很快就下了。你女朋友這麼漂亮,你應該時時刻刻守護在她身邊,明白嗎?”
“喂,等等,誰是他女朋友?我根本就不認識他,爺爺你坐吧,不用跟這種色狼客氣。”尤燕語不驚人死不休,在別人聽來她屬於女中豪傑,隨意亮出兩片指甲就能切斷男人的兇悍角色,在關浩聽來,簡直是弓雖女幹她一百遍都不能泄氣。
關浩的臉黑得像煤炭一樣,正好俺飾了他因爲尷尬而通紅的臉皮。
其實關浩的尷尬是有點多餘的,車裡大部份乘客都看得清清楚楚,他跟尤燕一起上車的時候一個人刷了兩次卡,很明顯就是一對。當然也不排除他是見色起心故獻殷勤,但是再怎麼說人家要是色狼也不會給老爺爺讓座了吧?除非他是個偷人家一毛錢然後去派出所自首的神經病。
正當尤燕爲自己的“豪言壯語”感到津津自樂的時候,卻不知她已經大難臨頭了。
一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長相猥瑣的漢子,一聽說那讓座之人不是她男朋友後,爭先恐後地鑽過去,一屁股坐下。端的是乾脆利落,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衆怒,絕對的衆怒,車裡所有的乘客都恨不得司機馬上停車把這個不要臉的東西丟下去,居然還有這麼無恥的。如此一對比,剛纔那個讓座的色狼簡直就是社會主義五好青年的模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