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腳剛一擡起,突然四個學生打扮的少年圍堵上來,一個個面露欽佩之色,目瞪口呆地豎起大姆指道:“師公,厲害……厲害啊……”
關浩吃一大驚,愣道:“怎麼是你們?”
這夥人正是大胖、羊癲瘋、太陽三個小矮人和白雪公主山崎結衣,不過結衣公主現在受了關浩的教訓已經不敢扎牛角辮了,改扎馬尾辮,咋一眼看去還挺像縮水版本的李瑤,氣質逼人。美中不足就是她臉上的稚氣怎麼也脫不了。
山崎結衣看見關浩師公時臉色有些不自然,一想到學校裡那些同學的流言蜚語,臉就羞得發燙,心裡面更是忿忿不平,她一生氣,就喜歡拿丸山太陽當出氣桶,當下無緣無故地捅了他一肘擊。
“大公主,我得罪你了?”丸山太陽愣道。
那瘦皮猴羊癲瘋此時眼睛發光地打量着渾知血染性感得掉渣的飄飄,接着給兩位損友暗暗使了個眼色。
大胖與丸山太陽立刻會意,煞有介事地湊到關浩耳邊,佩服得五體投地道:“師公,行啊,原來你要迷藥就是爲了這個大美人?”
不說還好,一說這事關浩的查克拉立刻暴走,毫不憐憫,一人一巴掌甩了過去,“啪啪啪”三聲脆響把所有人都震暈了,如丈二和尚莫不着頭腦,這巴掌也捱得太冤了。
特別是山崎結衣,對師公找三個小矮人要迷藥的事完全不知情,自己三個護花使者就這麼被人扇了一巴掌,就算對方對自己有恩,心裡也不大好受,她輕輕推一下關浩,罵道:“喂,你幹嘛打人?”
關浩卻不鳥她,看着那三個捂着苦逼臉的男生冷冰冰道:“知道我爲什麼要打你們嗎?”
三人都知道師公的牛叉本領,自然不敢頂嘴,只好愣愣搖頭表示自己內心的委屈。
關浩用眼神示意飄飄和山崎結衣站着別動,把他們拉過去一邊,壓着嗓子罵道:“你媽媽的,老子拿的根本就不是迷藥,那是催情藥啊,你們是不是嫌皮太癢了,要我給你們抽一抽?”說到最後還舉起拳頭在他們面前揚了揚,好不威嚴。
大胖和太陽轉頭看向羊癲瘋,眼神格外古怪。
羊癲瘋知道自己惹大禍了,害怕地縮了縮腦袋,有點求饒的意思。
“八嘎呀魯——”大胖跟太陽大打出手,完全沒一點徵兆,剎那間就把那瘦皮猴打得鼻青臉腫,雖然是自家哥們,但執行起家法來下手也是毫不手軟,拳拳到皮到肉,很是駭人。
看着這一幕,山崎結衣便懵了,這夥人一向極講兄弟義氣,剛被人打一巴掌估計表面上雖然不敢作聲,但心裡應該是氣壞了,可這會怎麼自相殘殺?她滿面疑雲奔過去,跺着腳追問道:“到底是什麼事情呀?”
一看到心目中的白雪公主,小矮人們也害怕辱了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身上帶有催情藥的秘密可絕對不能被這妮子知道。大胖和太陽急忙撒手,嘿嘿笑道:“沒事,我們在鍛鍊身體。”說着還連連對師公使眼色,怕他一個不小心泄了秘密。
山崎結衣自然不是傻子,悻悻地踢他們一腳哼道:“鍛鍊身體?說不說,是不是有秘密瞞着我?”
關浩腦海裡閃過一個很惡毒的詭計,指了指乖乖站在不遠處袖手旁觀的妖豔女子飄飄,嘿嘿一笑道:“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我昨天泡這妞的時候,問他們借了點迷藥,回去一用卻發現是春藥,你說我是不是該狠狠地教訓一下他們?”
什麼?山崎結衣的腦袋裡像投了個原子彈,威力絲毫不遜於廣島那隻,那眼神如狼似虎地瞪着三個呆若木雞的可憐蟲,身體輕輕哆嗦着。
太陽等人瞬間石化,從頭頂涼到腳跟。
突然間,山崎結衣的憤怒如洪水爆發,跑去檯球桌上抄起一根長竿子。
三人見狀,頓時慌了手腳,撒腿就跑,遠遠傳來一句痛罵:“死師公你太不講義氣了——”
“王八蛋,藏着這種東西是不是想對我下手?從實招來——”山崎結衣窮追不捨。
整完了幾個小日本,關浩心情大好,哈哈大笑不止,樂開了懷。
飄飄一直沒有出聲,此時才平淡道:“你的日文說得挺流利的嘛。”
“只是你聽起來流利而已。”關浩止了笑聲,說道。
“什麼意思?”飄飄奇怪道。
“你都聽不懂我說什麼,當然覺得流利了,但人家本地人可不這麼認爲,這一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關浩老實笑道。
飄飄沒有否認,說道:“那幾個是你收的小徒弟嗎?”
關浩道:“不是,是我的徒弟收的徒弟。”
“哦——怪不得他們喊你師公!”飄飄恍然大悟。那幾個日本少年的普通話水平雖然也有限,但喊“師公”二字時都喜歡用普通話替代日語,她就只聽明白了這兩個字。
出了俱樂部,關浩把飄飄帶去一棟世貿大廈,這大廈比較獨具特色,大門上方設計了一條寬敞如高速公路的露天陽臺,平時不少觀光客在上面溜達,其中以情侶居多。
二人手裡拿着汽水,一口一口喝着,涼風颼颼拂在臉上格外愜意。今天的風聲有點凜冽,差點沒吹起飄飄的裙角。
只聽關浩正色道:“言歸正轉,如果答案令我滿意的話,我只問一個問題,如果不滿意的話,我可以繼續問。”
飄飄一直在苦惱他到底想問什麼,早就有點按耐不住,說道:“你先問問看,但事先聲明,我沒讀多少書,不在我知識領域範圍內的事情可無能爲力。”
關浩笑了笑,神色慢慢變得有點猙獰,銃地把臉湊上去,兩個鼻尖幾乎粘到一塊,他陰氣森森一字字道:“GZ市發生江嘯洪災的時候,你在哪裡?”
呆若木雞!
如此鄭重其事,就是爲了問這麼一個問題,簡直滑稽到極點了。飄飄差點服了他,忍不住呵呵笑道:“我在做什麼?跟你有什麼關係?”
關浩一直注視着她的眼睛,卻沒看出什麼特別的東西,聽她這麼一說便沉下臉來,哼道:“不要忘了比賽規則好嗎?現在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
飄飄無奈地耷了耷肩道:“洪災嘛,當然是在逃命了,還能做什麼?”
“這個答案我非常不滿意,所以有權繼續發問,你有義務繼續回答我的問題,明白?”關浩冷冷道。
“你說。”飄飄也不生氣,大方道。
“當時你在什麼地方?”關浩的目光一下子又變得犀利了,彷彿隨時能把別人的心事看穿一樣,只有經歷過幾番世道滄桑的人才可能擁有這樣的眼神。
飄飄被他看得心裡有點虛,答道:“在八渡碼頭,怎麼了?”
聽她一說,關浩反而愣住了,忖道:這怎麼這麼老實?
原本他還以爲飄飄會刻意隱瞞此事,那樣一來就有絕對的理由相信她不是等閒之輩,就算她不是魔尊本人,也一定和他有着不尋常的關係。她老實交待反而有些棘手了。
“你在八渡碼頭?怎麼沒被洪水捲走?”關浩愣道。
飄飄把劉海一甩,扭一扭腰肢不屑道:“切,老孃是什麼人物?有那麼輕易就被洪水捲走嗎?”
還自稱不是普通人物啊,就這麼肆無忌憚?莫非調查方向又錯了不成?關浩失神地盯着她,一時間沉思起來。
臭小子,訂下這一大堆的規矩設計贏我兩局檯球,就爲了問這些無聊的問題,把我當人犯一樣審,這事情好像不應該是醫生做的啊。飄飄心裡一琢磨,反問道:“你問這些事情做什麼?目的何在?”
關浩愣地叼上一根菸抽起來,最近這段時間基本快成煙槍了。他愣愣道:“你說你可以在洪水肆虐中逃離現場?莫非你是超人?”
還不知道誰纔是超人呢。飄飄不大苟同,好歹現在也算是半個情人了,她不想把關係鬧得太僵,曖昧地伸手勾住他脖子嗲聲道:“你管我是不是,我有沒有問過你老家在哪,家裡有幾個人,過去是做什麼的,將來想做什麼,最近正在做什麼?”
“沒有。”關浩下意識答道。
“那你又何必問我呢?咱們不是玩得挺開心嗎?”飄飄在他臉上吹一口氣,笑眯眯道。
“我想你是有什麼事情誤會了。”關浩道。他這會兒心煩意亂,完全摸不着東南西北了,明明事情有了眉目,可怎麼看個職業二奶都不像有做過什麼虧心事,而且她身上沒有殺氣。騷雖然是騷了點,但到底只是個風情萬種的女人,實在很難跟大魔頭聯繫到一起。
一個真正殺過人的人,通常是隱藏不了體內散發出來那股殺氣的。
“是什麼事情?”飄飄一愣道。
“我們的關係就只有一次,以後誰也不欠誰,候曉強炒掉你不代表我有義務養你,希望你弄清楚狀況。”關浩冷冷道,一口煙噴在她臉上,那模樣好不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