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浩回到酒店,周思彭還在外面溜達,女人天生就有不守信用的專利,他也不想打電話催她,反正是光天化日的,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纔對。
百無聊賴中他打開筆記本,登錄QQ進空間裡簽了個到,內容就是“日本之行很”。此言一出,好些豬朋狗友紛紛回覆道賀,也有拍磚頭的,這些他都不在乎,唯一能幻想片刻的虛構內容就是等尤燕看到後,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跟那頭母老虎在一起久了,有時不找個茬兒吵吵架就渾身不舒服。
果然,不到一會功夫,尤燕接到“聖旨”,龍顏大怒,立刻上網給他發來一條短信:“有多?”
關浩破脣一笑,對方的反應有點出乎他意料之外,本來以爲她至少也帶個菜刀表情,血淋淋那把,或者是丟個炸彈過來,由此可見,她比以前冷靜了不少。說到尤燕的網名暱稱是要多俗有多俗,叫蛋炒魷魚絲。乍一看是個菜名,但你找遍全世界的飯館菜單絕對找不出這種菜式。
而且她空間裡也從來沒有傳過日誌和照片,網友基本上是一個都沒。這就驗證了一個網絡定律,把名字取得充滿詩意或驚天地泣鬼神的,一天到晚發那些頹廢流日誌和瘋狂上傳照片的,特別別是開了好幾個V字樣黃鑽把個人空間修飾得跟皇宮一樣,通常都是一條恐龍。
所以人人都說網上無美女。關浩的網名卻取得比她講究一點,叫“草泥梅”,雖然很普通,但好歹也是個靠譜的虛構名字。記得他剛開始玩QQ的時候,一直用這個名字,親朋友好友紛紛請教,這個草泥梅是植物還是花?那時候諧音字還不是很流行,自然有人轉不過彎。他一向認爲問這種有辱人類智商的問題是不對的,要是回答的話更是侮辱中的侮辱。直到高中時認識了於嫣紅,她不屈不饒地追着他問,那草泥梅長什麼樣子,好吃不?在泥里長的嗎?你見過?結果關浩朝她吼了一句:“操你妹。”於是樑子就結下了,於嫣紅以爲他爆粗口罵人,氣得當天睡不好覺,半夜關浩一個電話打過去解釋清楚,弄得她哭笑不得。緊接着沒過多久,她的芳心就讓關浩俘虜了。
後來有人問起他是怎麼把於嫣紅這個極品征服的時候,他開玩笑說:“全靠我操了她妹,才把她俘虜了。”
“太了,這裡的日本妹都很正點。”他回覆一條,帶了個壞笑表情。
尤燕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也不知道去哪收藏的一個GIF圖片,直接發了過來,此圖在各大QQ羣都不陌生,一個男人被拴着雙手兩條腿張開,一女的在前面瞄準命根子踢了一腳,八字腿立刻併攏成11字腿,屁股尿流。
“但是可惜啊,臉蛋漂亮的腿都短,腿長的都是飛機場,替你端洗腳水都不配,看到我都噁心。”關浩又發一條過去,還帶點壓韻。
這種花言巧語尤燕聽多了,但沒聽過這麼甜這麼讓人感到自豪的。她發了個“左哼哼”的表情過來。
關浩回了個“齜牙”,帶一行字道:“你那邊下班了嗎?”
“午休時間,想怎麼樣?”尤燕道。
“在辦公室?去把門窗鎖了,跳個脫衣舞來看看。”關浩按下回車鍵,笑得很****。
她果然彈個視頻過來,可惜只能看看臉,要看脫衣舞是絕對不可能的了。關浩也不敢抱一點希望,只式地苦苦哀求幾句,上百度搜了一連串的曖昧表情圖,一個不落地傳過去,差點引發網絡故障。
看着那雙天下無雙的笑臉,他想起一件事,道:“你把工服脫了,站起來讓我看看。”
“幹嘛?”尤燕反而把衣領拉緊了一點。
“沒幹嘛,就是看看你有沒有聽話。”
“聽什麼話?”尤燕對着攝像頭,改用話筒替代了手指跟鍵盤,做個若有所思的表情。
“看看你的裙子長了沒有啊,別想着趁我不在就勾引別的男人,爺在那邊的眼線多着呢。”關浩也鬆了手,開始語音聊天。許久沒見面,聽聽母老虎的聲音都讓人心神盪漾。
尤燕臉色一沉,忽然閉了嘴,悻悻地打字道:“你對老孃放一百個心,倒是你在那裡有沒有風花雪月只有天知道。”
嘿,天都不知道,你更別想知了。關浩去桌面上摸了個蘋果過來,咬一口邊嚼邊說:“天若有情天亦老,它要是跟你說了什麼,絕對是眼花了,你應該有自信,即使我出來鬼混幾天,最終還是要回到你身邊的,早離不開你了。”
這話說得有點冒險,但算算時間,也是時候開始做她的思想工作了,必須一步一步讓她接受一夫多妻這個事實。現在這年頭東南西北各藏一個老波的男人也不在少數,基本都是那些有錢沒處花的了。關浩的命還好一點,只要臉皮肯答應,伸手一要隨時有女人送錢給他用,舒菲就是個例子。說到底造成這種社會風氣的,還是有些女人對愛情太忠貞所致,越優秀的女人越不容易愛上一個男人,一旦愛上了就一發不可收拾死去活來。而優秀的男人往往可以在不同時間愛上不同的女人,這就是區別。
尤燕忿恨地盯着攝像孔,哼道:“你最好是說說而已,否則……”
“否則怎麼樣?”關浩並不質疑她發起怒來絕對敢做謀殺親夫之事,便故意被她嚇一跳,憑他這身本事,再彪悍的女人也拿他沒轍。
“否則後果嚴重,現在可以向你透露一下,一旦被我發現蛛絲馬跡,我不會罵你。”尤燕陰森森地說道。
“你會打我?”關浩笑道,端的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淹的態度。
“也不打你。”尤燕的笑容更加陰險了。
看得關浩心裡有點發毛,道:“那是怎樣?”
尤燕又冷冷看着攝像孔,一字字道:“會對你更好,煮好飯菜,滲點老鼠藥進去,陪你吃。”
果然不是信男善女,都說最毒婦人心,這話真沒錯,在尤燕身上表現得淋漓盡致,她說得出絕對做得到,母老虎的稱號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關浩擦了一把冷汗,嘆道:“玉石俱焚啊?有必要嗎?你直接毒死我一個人不就好了。”
尤燕總算露出一點笑容,得意道:“你死了我可活不下去,等那時候你就知道誰對你最好了。我要繼續上班了,晚上再聊。”說完她合上了筆記本的蓋子。
碧綠的草原上飄起了白茫茫的雪花,涼風陣陣,花香鳥語。這種意境很沁人心脾,關浩居然被感動了,泡過這麼多妞,從來沒聽過如此真誠的告白,往常都是自己忽悠女人的時候說得最多。
要不是林子祥說男兒當自強,他早就涕淚交加了。
心情激動中,周思彭給他來了一個電話,說是要晚上纔回酒店了,那邊出了點帳目問題,需要時間處理。本來以爲等美女回來了就找點節目做做,哪怕是玩玩皮鞭手銬滴紅蠟什麼的,也能打發打發時間,這一個星期的日子可怎麼過。
山崎結衣整個下午坐在教室裡心情就沒有平靜過,自從見識了關浩的醫術,她就煩透了,特別是看着班裡那些恐龍一個個都挺着大胸在自己面前走來走去,好像是故意炫耀的一般,氣得她直冒煙。
太陽發現她自從和師公私下約過一次會之後就變得有點奇怪,找了個絕佳好時機過來問道:“公主,你沒事吧?”
山崎結衣煩躁地吼他一聲:“沒事!”
剛纔昂首挺胸從她面前經過的女孩子打扮得花枝招展,原來合身的裙子故意拉得老短,縱觀此人竟也是個傾國傾城的貨色,除了皮膚不及山崎結衣完美之外,配上那副凹凸有致的身材,完全可以打個九十分。
她深情地瞄了小白臉丸山太陽一眼,又看看山崎結衣那副不服氣的模樣,便扭着腰肢過來火上添油,提高嗓子跟另一名女生打趣道:“有些人啊,長得漂亮有什麼用,胸部那麼小……”
說完她又蹭一下丸山太陽,風騷地說道:“丸山君,放學去我家玩好嗎?我家今天沒人!”
耳朵靈光的同學掉了一地耳屎。
也難怪她這麼費心機地勾引丸山太陽,這傢伙全身是名牌,一看就是個富二代,長得又帥氣,在學校裡他本來就是個有名的校草,平時都專門與一色志乃對着幹,那天被抓去當人質,只不管是因爲師公武技了得,纔沒必要Call馬罷了。
山崎結衣被氣壞了,歇斯底里地拍一掌桌面,吼道:“把師公的名片拿來。”
“吶尼?”太陽大吃一驚,大肥跟羊癲瘋也古古怪怪地豎起耳朵,湊過臉來。
看對方不鳥自己,那風騷的女生翻個白眼悻悻地回了座位。
“我叫你把師公的名片拿來啊,耳朵聾了?”山崎結衣揪住太陽的耳朵,活脫脫像個潑婦。
如此急迫要拿名片,不得不讓人遐思,丸山太陽又不敢抗命,只得慢吞吞地遞上關浩留下的名片,滿目異色地盯着她。
山崎結衣把號碼存進手機裡,丟回給他,嗔目凌人,整整一節課一句話也聽不進去,一直沉默到放學,才氣匆匆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