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警惕地看看四周,確定沒人才壓着嗓子悄悄道:“丸山君跟他是情敵。”
“情敵?”關浩感到新奇,略吃一小驚。
“應該是這樣說吧?很難理解嗎?”牛角辮睜着眸子道。
原來是狗咬狗一嘴毛。這種雞毛蒜皮事關浩不想關心,直接了當道:“說吧,你刻意支開你的護花使者,想幹什麼?”
牛角辮神秘兮兮地把他拉到一樹幹後躲起來,耐不住興奮道:“我聽別人說,你會整容?”
這事,還能傳到日本?關浩驚呆了,愣道:“你聽誰說的?”
牛角辮看他那神情,好像消息假不了,不禁跳起來,嘻笑道:“你別管誰說的,能不能幫我……”說到這裡她頓了一會,不大好意思說。
“幫你整容?”關浩用手指托起她的小臉蛋,看了又看,道:“你想整成什麼樣?”
牛角辮興致勃勃地比量着,說道:“把我的下巴再弄尖一點,還有,我的臉皮能再拉緊點嗎?”
這臉皮的確該拉一拉的,至少拉緊了沒有現在這麼厚。但很可惜,他看見這兩條牛角辮子就反感,如果把那張傾國傾城的小蘿莉臉遮住,單單看她髮型的話,直接就想嘔吐。
“嘿嘿,要我幫你整容?很——難。”關浩狠狠拒絕了她,開始自顧自地漫起步來,時不時東張西望,似乎對這所校園的設計蠻感興趣。
牛角辮急了,連忙追上他抓住胳膊,疑惑道:“喂,你不是我師公嗎?就當是教我醫術嘛,難道要錢?是的話你就開價。”
關浩忍住再看她一眼,平淡道:“其實你已經很漂亮了,何必再整呢?開刀這種事情副作用多,可大可小。”
聽到對方誇自己,牛角辮可算安慰不少,情不自禁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嫣然一笑道:“是嗎?謝謝誇獎。”再略加思索,又正色道:“開刀?我聽說,你是用氣功整容的啊,怎麼又要開刀了呢?”
小鬼,你知道的太多了。關浩眼神一斂,道:“少說廢話,我不會幫你的,替我把那幾個男的叫回來。”
牛角辮霎時間又委屈了,想自己怎麼說也是本高中堂堂一個大校花,多少人在排隊啊,卻遭了你的冷眼?豈有此理。還要把幾個男的找回來,莫非……
她靈光一閃,脫口而出道:“師公,難道你是同性戀?”
噗——
這個問題徹底催毀了關浩的自尊心,他脆弱的膏丸(和諧)燃燒殆盡,大姨父直接從菊花殘裡噴涌而出,險些把剛纔吃過的飯菜全部吐了出來。
“八嘎——誰他媽的是同性戀?”關浩朝她張牙舞爪地吼,歇斯底里。
牛角辮一打哆嗦,知道自己禍從口出了,急忙撫摸着他的胸口順順氣,笑呵呵地解釋道:“誤會,誤會,我只是隨便問問,你別生氣。”
要是跟你一般見識,豈不是我自己虧了?關浩一思量,心情立刻平靜下來,沉着臉色說道:“算了,我直接問你一點事情,希望你老實點說,要是我覺得滿意,可以給你整整容,讓你更完美些。”
抓住這點希望,牛角辮爽歪了,想都沒想就一本正經地喝道:“你想知道什麼?只要我知道,一定告訴你。”
言談間,兩人走到了足球場的一處階梯下,坐了下來。牛角辮的裙子短,所以坐得有點彆扭,兩條美腿露在外面在陽光映射下顯得白裡透紅,甚至有反光,那皮膚就像鏡子一樣,至少能跟葉柳波和韓飛飛等人媲美了。
或成羣結夥或我行我素的小日本男偶爾從面前經過,不是竊竊私語就是一臉驚愕之色盯着那個看起來顯得有點老成的男人,心裡忿忿不平:這傢伙從哪裡冒出來的?山崎結衣的二叔?表舅?可以前沒見過啊。再觀察一眼山崎結衣那充滿崇拜的眼神,不由恍然大悟,靠,原來是老牛吃嫩草,他憑啥?
面對那些妒忌的眼神,關浩就像沒看見一樣,反正只要他們不說出來,不來惹事,自己也悠然自得,所謂心正不怕影子斜,至少牛角辮這個款式就完全不對胃口,激不起食慾,有史以來都沒有試過這麼純潔的意境。
關浩沉思一會,說道:“鍾麗柔是你的老師?那你知不知道她的底細?”
牛角辮一聽就感覺不對勁,鍾老師不是他的徒弟嗎?怎麼他還不知道徒弟的底細,反而來問我了?但她不敢直接問,眼珠子一溜,很精明地說道:“你查鍾老師的底細做什麼呢?”
“混帳,現在是你提問的時候嗎?問你什麼就答什麼,別頂嘴。到底還想不想整容了?”關浩沒好氣道,好不嚴厲。自從被女人甩過一次,他就有種強烈的意識,泡妞前可以連哄帶騙,一追上手,就得在她面前威風,讓她們知道誰纔是當家的。
牛角辮果然膽怯地閉了嘴,回憶片刻,說道:“但是,你希望我從哪裡說起呢?”
“你什麼時候加入空手道俱樂部,什麼時候認識她的?”關浩注視着她,眼神裡散發出來的霸氣給了對方一種壓迫感,彷彿容不得她說一個謊字。
說到爲什麼要向她調查鍾麗柔的底細,是因爲他懷疑那妮子一開始就不老實,明明就是在日本混的,非要說是什麼香港皇家警察,憑她那二十歲出頭的人生經歷,從哪得來這麼多身份?一個日本的空手道教師,跑回華夏去查什麼販毒犯罪案,這不是扯蛋麼。
想到這,他瞳孔遽然收縮,心裡出現一個不敢想像的猜測:莫非,姓鍾那妮子……是他孃的日本人?
猜測雖然大膽,卻也不是沒有道理。如此說來,就更有必要問清楚她的底細了。
牛角辮想了一會道:“我初一成爲俱樂部的會員,初三的時候認識她,才認識一年她就走了。”
關潔仔細一琢磨,算算時間,也就是自己在GZ市的健身館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纔回過不久了。
“據你所知,在你認識她的時候,她已經在日本呆多長時間了?那時候她是你們俱樂部的教官嗎?”關浩若有所思道。
“這個問題我問過她,她說在這裡呆了三年,但並不長住,都是來幾個月就回去一次,然後……她也不是教官,是學員。”牛角辮侃侃而談。
“她是學員?”關浩大吃一驚,“她是學員,怎麼就當了你老師?”
說起這個牛角辮自豪起來,豎起手指煞有介事地笑道:“鍾老師是我們俱樂部最有天賦的成員,才學空手道兩三年,就能通過七段考試了,我們因爲崇拜她,所以就私底下拜她爲師,俱樂部裡的老師才六段呢,淨一個窩囊廢的。”
關浩起一身雞皮疙瘩,不屑道:“那臭婆娘,有中國功夫不學,跑到裡來學空手道,七段,又有什麼了不起的,還不是老子的手下敗將。”
牛角辮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師公,你真是我師傅的師傅嗎?空手道七段是很厲害的啊。”
這話的深意關浩自然聽得出來,又白她一眼道:“不是師公有種族偏見,你們的空手道本來就是垃圾,完全就是不堪一擊的東西。什麼武士精神,比個武輸了就自殺,都是些傻B蔥。”
牛角辮聽了雖然不大樂意,卻不敢反駁,剛纔師公一個人打跑三四十人,才用了幾分鐘時間,不費吹灰之力,那個華麗的場面她可是歷歷在目的。
沉默一會,關浩又道:“那你知道鍾麗柔的職業是什麼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牛角辮道。
關浩不大相信,眼神犀利地盯着她。
牛角辮心裡一慌,強調道:“喂,我真的不知道,沒騙你。”
見她那模樣,應該不敢撒謊,否則怎能逃過自己的火眼金睛。關浩收回目光,免得自己的眼神把她殺死了,說道:“那有人知道嗎?”
“應該沒有人知道吧,她在這裡的時候,我們學校好多同學都認識,還是大家都公認的大美女咧,但她行蹤一向很神秘,只知道她武藝很強,但沒人清楚她的職業和家世。”牛角辮沉思道。
看來這娃娃知道的並不多,再問下去也是白搭了。不過收穫也不小,至少他現在可以肯定,那廝絕對不是香港人,更不會是什麼刑警。到底她調查候曉強是什麼目的,暫時還不得而知。
關浩站起身來,抖了抖屁股下沾到的灰塵,算算時間才一點多鐘,周思彭得接近三點才能回來,可也沒那個興趣再繼續呆在這,他一轉身向校門走去,同時說道:“我先走了,有緣再見。”
發現勢頭不對,牛角辮着急了,趕緊追上去攔在前面,哼道:“喂,你答應我的事情呢?”
關浩的眼皮垂下來,沒好氣道:“我說的是如果我滿意的話,就幫你,但現在師公很不滿意,只能對不住了。”
“怎麼不滿意?我知道的,可全告訴你了。”牛角辮焦急道。
“但是很可惜啊,你告訴我的都不是我想知道的。”關浩對上一句順口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