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客氣,自行抄起遙控器調低了空調溫度,脫掉鞋子,直接於空間翻了個鯉魚打挺,重重摔在軟綿綿的牀墊上,清香縈繞,沁人心脾,輕輕閉上眼睛,有如身處花海世界。
“你的牀挺舒服的嘛。”關浩忍不住打了個滾,好像光是躺在上面就已經無形中了。
舒菲忙完了手裡的活,露香肩露腿的,在關浩面前晃來晃去,正好給他肆無忌憚地一飽眼福,但還是能堅持住。欣賞舒菲這樣的美女,就像看A片一樣,再衝動也只能淡定,對於一個每天都吃雞屁股的男人來說,也不致於憋到打飛機那麼狼狽。
雖然關神醫看美女一向都能hold住,但必要的時候調也是算個浪漫主義,他挪一挪身體,笑道:“你再這麼性感地在我面前晃來晃去,我可不能保證一直這麼躺着。”
“不喜歡躺着你可以起來。”舒菲那杯柳丁汁還沒喝完,眼神清純卻不失誘惑地盯着他,輕輕地啜了一口,櫻桃小嘴,硃紅的脣,加上她這身行頭,根本就是在故意折磨他。
“我要是起來,可就是你躺下去了。”關浩淡淡道,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胸脯。
舒菲顯得十分淡然:“現在你應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吧?我可要睡覺了。”
“不用客氣,牀夠大。”關浩讓出半邊枕頭,一本正經。
“你不是不想毀了我嗎?現在又想跟我睡覺?”舒菲平淡道,面不改色,在這種絕種色狼面前,實在不容易。
“只是躺一會,誰要毀了你?我又不是豺狼虎豹。”關浩道。
舒菲折騰了這一整天,也確實有點累,毫無顧忌地倒在牀上,拉上被單,搶去半邊枕頭,還真不怕死,背對着他說道:“你今天不用上班嗎?”
“本來是要的,這不是已經被你搶回家當壓寨丈夫了嗎?”關浩側着身,掃描着這個近在咫尺的極品身軀,愣是一動不敢動。這身材簡直能跟尤燕有得一拼了,平時還不起什麼歪念,可面對着這情形,說他一點反應也沒有那絕對是假的,可男人大丈夫說話算話,他丟不起這個人。
“那你現在可以回去了,莫非還有話說?”舒菲輕聲道,帶一些鼻音,聽起竟然快睡着了。
“我還想問你個事情。”關浩忽然認真起來,眉間皺起一個疙瘩。
“什麼事快說。”
“你不是已經戒菸了嗎?怎麼還抽?”關浩說道。想起剛纔她那個的抽菸姿勢,心裡就不是滋味,好好一個美女,卻迷上抽菸,雖然他不得不承認這妮子抽起煙來,魅力絲毫不減。
“你不是一直不抽菸嗎?那你又抽?”舒菲嘴角輕揚,反問道。
“我那是替你抽,你可以多活幾年,你看你的手指,被煙燻得多了,會發黃的,這麼漂亮的手就可惜了。”關浩的目光稱到她的手指上,卻發現這十根修長玉指全抱在胸前,高聳入雲的雪峰若隱若現,煞是壯觀。
舒菲恍然調回頭,含情脈脈道:“你好像還挺關心我的嘛。”
關浩一愣道:“我當然關心你,你是我朋友啊。”
義正詞嚴啊,難道這世界上還真有如此純潔的友情?舒菲漸漸開始質疑自己從前的觀念了。她略加思索,把身體轉了過來,眼睛黑溜溜地注視着人,黯然神傷地說:“等會,讓我仔細分析一下,你呢,明明是喜歡我的,卻因爲我太有錢,你放不下尊嚴,不希望靠女人發財至富,這是其一,其二,反正你還有一個論身材和美貌都比我略勝一分的女朋友,所以你沒必要選我。另外,按照你浪蝶游蜂的個性,本來應該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我玩了再說,反正不合適就分,但由於我們是知己之交,你不忍心傷害我。最終,我們就註定不能在一起了,對不對?”
我的媽呀,分析得真透徹,邏輯感很強大,這麼一聽起來,簡直就是一本他孃的韓劇劇本。關浩格外吃驚,第一次發現這舒菲其實還有點寫小說的天份。
“很對,你說的對極了。”關浩嘆道。
“那還真沒辦法了,有緣無份。”舒菲失望地轉過身去,把被子蓋過頭。
關浩失魂落魄地躺在牀上感慨良久,無趣地下了牀,唉聲嘆氣地離開了舒菲的房間。
關門聲剛剛響起,舒菲突然掀掉被子從牀上坐起來,乍一眼看去還以爲是屍變。只見她雙手緊緊捂着臉,身體輕輕地顫抖着,隱約傳出牙齒打磨的咯咯聲,其中還夾雜着低沉的抽泣,看得出她憋了很久。
美女哭了,有人卻走得很瀟灑。
“嗯?老子的手機呢?”關浩才走下三階樓梯,出於本能,發現褲袋裡空空如也,手機丟了。
他記得上樓的時候,褲袋裡還挺充實的,於是便往回走在地上尋了起來,地上連螞蟻都沒一隻。按道理說,躺在牀上的時候,是最容易掉手機的,所以他自然而然地扭開了舒菲的房門。
本想老老實實找到手機就閃人,卻發現那妮子坐起來了,原來是在裝睡,關浩隨口喚道:“菲菲,你看見我手機了嗎……”
話音未落,他就傻掉了。
只見舒菲被他這個該千殺的回馬槍嚇一大跳,下意識地轉過頭來,手指張開一條大大的裂縫,露出一隻迷人的眼睛錯愕地盯着他。
這隻眼睛太美了,淚眼朦朧,扇形的長睫毛在淚水滋潤下閃閃發光,眼睛眨紅,粉眸子驚惶失措,活脫脫一個迷了路的小女孩。
關浩重重地嚥了一口口水,輕手輕腳地靠過去,小心翼翼地說道:“發生什麼事?不舒服嗎?”
他那聲音也像哄孩子吃糖一樣,說不出的溫柔。
舒菲強行壓抑着差點一發不可收拾的抽噎,連忙抹乾眼淚,說道:“沒什麼,沙子吹進眼裡了。”
這謊話說得也太沒水平了,這房間密不透風,有風那也是從空調裡吹出來的,哪裡來的什麼沙子?這也就算了,說時還帶着哭腔,簡直就把老子當傻子哄。
看着她那模樣,關浩有種難以言喻的滋味,本來以爲玩了別人的感情,那纔是一種罪過,原來盛情難卻也是一種孽啊。
“你確定是沙子進眼了?”關浩摸一下她頭髮,心疼地問道。
舒菲四下張望一遍,果然發現牀上掉了人手機,當下撿起來遞給他,淒涼地笑道:“確定,快回去上班吧。”
說完她又躺下去,慌張張地蓋起被子,這回把頭蓋得嚴嚴實實。
“那我真走了?”關浩試探一聲。
“嗯。”
還真捨得我走呢?關浩有點訝異,思來想去,還是決定犧牲自己的色相,繞過一圈,又躺下了剛纔睡過的位置上。女人口是心非這一點,他再清楚不過,就算這生米沒法煮,安慰一下總可以吧。
舒菲發現異樣,愣愣地拉下褲子,一臉茫然看着他,說道:“你怎麼還睡?”
“我……決定不上班了,先睡個覺再說。”關浩平躺着,懶洋洋地說道。
“誰準你在這裡睡了?”舒菲裝出個冷漠的語氣,翻了個白眼,但眼球裡面還是以紅絲居多,剛纔那兩分鐘的功夫,哭得不輕啊。
關浩正在尋思着,對於她的心情也不難理解,曾經拒絕男人無數,最後卻被一個男人拒絕了,多諷刺。
再堅強的女人,在感情方面始終還是脆弱的,這一天關浩算是又大開眼界了。
“那我要是非要賴着不走呢?”關浩閉目養神,嘴上有點淡淡的笑意。
舒菲又緩緩地坐起來,揉了揉臉,道:“你要賴着,那我走吧。”
關浩猛的一驚,蹭地瞪大了眼,心道,莫非,老子自作多情了?人家的眼睛是真的進了沙子?這跟頭裁得太給力了。
舒菲走下牀,扭一扭脖子,回頭拋個笑臉,道:“你不要想得太多了,其實我沒事。”
“你真沒事?”關浩質疑道。
“真,比珍珠還真。”
“唉!”關浩突然長長一嘆。
“你嘆什麼氣?”舒菲愣道,經過這短短時間的調整,她的情緒居然完全恢復正常,完全就是一條變色龍。
關浩乾脆就不賴了,也跳下牀抖一抖手腳,懶洋洋地說道:“我是想啊,要是我沒想太多的話,興許我還能改變一下原則,畢竟菲菲這種肥水,流了外人田也的確可惜,但事實證明,我想得太多了,自作多情,悲哀。”
舒菲臉色一變,很快又挺住,淡淡笑道:“就算我真的有事,你也不必同情我,那樣我只會更難受。”
“你繼續睡吧,我這次是真走了。”關浩一揮衣袖,瀟瀟灑灑地邁出步子。
“等等。”舒菲忽然把他叫住。
關浩驀然止步,道:“大小姐還有何吩咐?”
看舒菲那臉色,似乎是對他其中一句話產生了興趣,緩緩走到他面前,肅穆道:“假如,我這桶肥水真的流去外人田了,你,會怎麼樣?”
這個話題是第二次討論,上一次他幾乎沒細想,可現在卻犯了愁,還真是個棘手的問題。只見他沉默片刻,大眼瞪小眼,頓時沒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