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馮詠香不能自己,腰肢扭得像一條蟒蛇,分不清東南西北的時候,關浩無聲無息地把窗上的簾子拉開了一條大口子。對面一條昏暗的光線射了進來。
於嫣紅這會正在給妹妹輔導功課,一輪指點江山後留下她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自己一個人走出露臺遙望夜空,這個合理的藉口其實就是用來瞄一瞄對面看看關浩那小子在做什麼。
晴天一道霹靂不偏不奇地擊在她天靈蓋處,眼前的一幕令她徹徹底底地石化了。對面窗戶緊閉,透過玻璃隱隱約約能看到裡面正在打着一起轟轟烈烈的肉搏戰,那姿勢那勢頭她從來沒有親身體驗過,躺在桌上的那人她看不清楚容貌,只知身段相當一流,而站在一邊汗如雨下氣喘如牛正在耕種播種的男人哪怕化成灰她都能認出來,可不就是關浩那小子嗎。
她那顆堅強的心靈被震憾了,瞠目結舌中一雙美麗的眼睛也不由自主地溼潤起來,急忙用手捂住張得跟鴨蛋差不多大的嘴。
且說正在播種的關浩眼角餘光一瞟,發現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不由發出一聲冷笑,乾脆就把事情再鬧大點,讓刺激來得更猛烈些吧,手臂抄起馮詠香的腰肢一翻抱到地上,用一招老漢推車讓她把手撐在桌面上,動作愈演愈烈,幾乎要把她拋到天上去了。
沉浸在欲仙欲死狀態中的馮詠香足足保持這個姿勢五分鐘之久,才下意識地微睜眼睛,向窗外的天空看去,然而此舉卻令她目瞪口呆地吃了一大驚:這個該死的關浩是什麼時候把窗簾拉開的?
對面一個女人正巧看光了這一幕,這事要是傳了出去,何等的丟人啊。而且清晰可見那女人竟然是於老師,天要蹋下來了。在這關頭上她是欲罷不能,急忙伸手拉上了窗簾,心裡氣不打一處來,決定反客爲主,一轉身把關浩推倒在椅子上,狠狠壓下去使出渾身解數來教訓這傢伙,至於這個簍子該怎麼去補,就是明天的事情了。
我的媽呀,這個姐姐怎麼這麼給力,生氣了?關浩看着她那兇猛的模樣,既吃驚又興奮,正想說話,卻見她眉毛一挑手一按,用那條深不見底的峰溝把他的臉給夾住了,氣都透不出來,這還沒完,她與年齡成嚴重反比的小蠻腰扭得越發激烈,幾乎是把關浩往死裡整。
看來馮老師是真的生氣了。
嘿嘿,敵進我退,你要橫就讓你橫一地,等會看我怎麼反過來收拾你。關浩冷冷一笑,任由她慘無人道地蹂躪自己。
轉眼間已是深夜,晚風淒涼,早產的知了隱藏在樹梢上發春地鳴叫,構成一曲夏日之歌。
馮詠香已經不醒人事,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爆發出自己埋藏多年的野性本以爲可以治治關浩,卻還是被他治了,這個男人簡直就不是人類,從七點到十二點,足足五個小時,他現在還可以怡然自得地撫摸自己的身軀予以挑逗,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這天早上關浩是被知了喊醒的,起來嘀嘀咕咕地埋怨道:“他奶奶的,就知道你叫得爽,不知道擾人清夢是謀財害命啊?”
“嗯?什麼?”馮詠香睡意朦朧還以爲他嫌棄自己昨晚叫得太了。
“沒什麼,你先在這慢慢睡,才七點多,九點才上課,我出去逛一會。”
關浩套上衣服,剛從浴室裡出來,馮詠香也睜着眼睛坐起來了,一臉憤恨地瞪着他。
“怎麼了?”關浩奇怪道。
“怎麼了?昨晚是不是你故意拉開窗簾給別人看見的?”馮詠香嗔道。
“啊?被人看見了?誰?”關浩傻愣愣地吃了一驚,這演技完全可以當影帝。
“你真傻還是假傻?”馮詠香第一次發現這小子不老實,感覺心裡極不是滋味。
關浩也不敢把她當傻子,只好如實招了,他翹起嘴角邪惡地笑了笑,說道:“沒錯,我是故意的,也是昨晚才知道她原來住在我對面。”
馮詠香一下子急了,從牀上蹦起來微怒道:“你腦袋被驢踢了?就算你無所謂也要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吧?萬一人家傳了出去……我臉往哪裡擱?”
嘿,臉往哪裡擱?昨晚我記得你很快活嘛。關浩胸有成竹道:“放心吧,她不會說出去的,一來沒有必要,二來她沒這個膽子。”
實際上馮詠香也不太注重她所謂的面子,否則昨晚早就一膝撞讓關浩斷子絕孫了。
“昨晚做得太累我睡着了,你好像都沒有跟我說你轟轟烈烈的戀愛史呢,現在說,不準出去逛。”她撒嬌地瞅着關浩的臉,萬種風情表露無疑。
“好吧,趁着離上課時間還早,就陪你再聊聊。”關浩重新躺上牀去,把她的頭枕在自己肩膀上,津津有味地說起了當年那碼事兒。
“話說當年,也就是高二的時候,有一個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男生,暗戀了一個女孩子整整一年,終於忍不住發起攻勢,本着不屈不饒的泡妞精神,花了整整一個學期的時間終於如願以償抱得美人歸。他們夜裡在草坪上互相依偎數天上的星星,女孩喜歡靠男孩的肩膀,男孩喜歡倚女孩的胸板,諸如此類,很浪漫。男孩本來以爲他的愛情是獨一無二的,不像一般人一畢業就各前程,大家都是初戀,自從生米煮成熟飯之後,男孩便沒有招惹過其他女人,因爲在他心裡自己的女友是世界上最完美的。”關浩頓了一會,看着馮詠香道:“你也看到了,她有多完美,不過現在對我來說,她的靈魂已經是世界上最骯髒的了。”
馮詠香聽他只說一半就打住了,很是懊惱。雖然這情節是所有言情小說裡面最他媽老套的,不過發生在關浩身上的事她還是十分了奇後來發生什麼事。
“那後來呢?”
關浩自我感覺良好,以爲這個關子賣得不錯,至少吊了她的謂口。他輕咳一口痰吞下,接着道:“後來,也就是快畢業的時候,男孩萬萬沒有想到,女孩因爲他家裡房子太小背景太普通,沒車又沒錢,對他提出了分手。”
“然後呢?”馮詠香聽到了點子上,越發來勁,迫不及待地催着他。
“後來,當然是不服氣了,我自認沒做錯一件事,你知道嗎,本來我以爲女人對自己的第一個男人會很執着,你試過破處的感覺,應該知道,那種疼痛是這輩子也刻骨銘心的。”
如此深刻的一番話從他這個純爺們的嘴裡說出來,馮詠香這瞬間感覺他比耶穌還偉大,能如此爲女人着想的男人已經不多了,他算是絕種的。只可惜啊,相逢恨晚。聽到這裡她也大概猜到了結局,這段轟轟烈烈的初戀鐵定是女方犯賤了,她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只聽關浩繼續道:“所以我一直告訴自己要當個有當擔負責任的男人,不管將來天各一方,天涯海角,我對她始終如一,等大學畢業出一工作後,一存夠錢我就會跟她結婚。她跟我分手,我以爲她是一時衝動,便自廂情願地去挽回她,可最後……”
“最後她還是沒有回心轉意?”馮詠香自作聰明地補上一句。
關浩不屑地笑道:“哪有這麼簡單,這個最後,可曲折了,你絕對無法想象她當時對我做的事情有多麼狠毒,這是我心裡永遠無法磨滅的痛。”
“那到底是怎麼樣了?”馮詠香迫不及待地耷着臉,搖着他身板道。
“這個嘛……留個懸念,不能說。”關浩使壞地瞥她一眼,笑開了花。
這一桶冷水潑在頭上,馮詠香從頭頂涼到腳跟,這算哪門子事?說到關鍵之處就沒了?跟網上看上說一樣,看到激情時狗日的作者來個太監,要是知道他家住哪簡直就可以拿把菜刀去砍死他。
關浩此刻無疑是當一太監角色,深深地傷害了馮詠香這個忠心讀者弱小的心靈,恨得她牙癢癢。
“你到底說不說?”
“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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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殺了你——”馮詠香第一次破壞自己的淑女形象,跟他在牀上撕扯起來,打得不可開交。
只是她不知道越是如此關浩那小子就越開心,連連招架,一邊哈哈大笑感覺自己這個坑埋得挺高明。
“等一下,你以前真那麼癡情那麼專一?”馮詠香怎麼打他都不疼,打累了忽然想起一個疑問。
“怎麼?我忽悠應該沒好處吧?千真萬確。”關浩做出個很冤枉的表情。
馮詠香眼珠溜幾圈,興致勃勃地分析道:“所以,你現在這麼花心,就是因爲以前受了那次打擊,現在想把自己受過的傷害報復在女人身上,就如昨晚故意拉開窗簾向她示威一樣,是不是?”
這妮子跟審犯人一樣,如此威嚴地瞪着老子是不是太咄咄逼人了?關浩被她問成了啞巴,開始自我反思了老半天,才說道:“不是,並非你想的那樣。”
“不是?你不是說你有很多女朋友嗎?”馮詠香挺起豐滿的胸脯壓在他身上,似乎得不到真相就要人道毀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