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什麼神經啊?現在應該生氣的人是我好不好?”鍾麗柔氣不打一處來,怒道。
“你有什麼好生氣的?”關浩說道。
“我……”鍾麗柔頓時語塞。
“這是什麼?”
關浩終於開門見山,從衣兜裡掏出一疊照片,丟在鍾麗柔前面。
鍾麗柔只覺眼前一花,下意識地拾起來看了一眼,只看到其中一張,頓時就紅了臉,丟回給關浩罵道:“白癡,變態。”
白癡變態?這回懵的是關浩,鍾麗柔這個反應完全在他意料之外,她不應該是這種反應的,這世界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看她氣得胸膛大幅起浮,關浩半眯着眼睛,狐疑道:“你敢說這些照片不是你拍的?”
“你腦筋短路了?我沒事去拍你這些照片幹什麼?”鍾麗柔氣得張牙舞爪,殺氣騰騰。不知道爲什麼看見這些照片她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很難受。與此同時在郊外的小山坡上被他偷吻、推下小水溏裡的一幕幕躍然紙上,歷歷在目。
想到這她眼睛不禁溼潤了,一杯可樂尚未喝完,吸管就已經被她的皓齒咬得變了形。
“真不是你拍的?”關浩心裡越來越沒底,對自己的判斷開始質疑。
“去吃屎吧你。”鍾麗柔憤憤地站起來,把一杯喝剩的可口可樂潑在關浩臉上,暴喝一聲轉身離去。
潑我可樂?這是什麼情況?明明是我過來興師問罪的,怎麼反主爲客了?關浩愣了半晌纔回過神來,緊追不捨。
追到店外,他完全無視過路人的異樣目光,抓住鍾麗柔的手臂說道:“你幹什麼?不是你就說不是得了,爲何潑我臉……”
說到這他就頓了下來,鍾麗柔在哭,這妮子居然哭得肝腸寸斷啊。
“喂,你好講講道理了,現在是你,潑了我的臉,應該哭的是我,OK?”關浩算是服了她,一副敗給她的表情,苦笑道。
“你滾。”鍾麗柔無力地掙扎幾下,甩開了他的手,徑直往前走去。
這丫頭的行爲越來越令人費解。關浩再次追上去,跟她拉拉扯扯道:“你到底哭什麼?給個理由呀。”
對呀,我到底哭什麼?王八蛋!鍾麗柔卻被問醒了,擡起手擦掉了眼淚,止住了哭聲喝道:“我不知道。”
“走,上我的車。”關浩把她拉到停車位旁,打開車門將她拽了上去。
鍾麗柔現在正處於六根不清靜,又四大皆空的矛盾中,只覺腦海一片混亂,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事,也就任由關浩折騰。
跑車開到一處天橋的拐角盡頭,下面是黃浦江,遠遠蔓延過來的夜燈倒映在江面上,夜風清爽怡人。
“帶我來這裡幹什麼?”鍾麗柔語氣蒼涼,眼睛失神地望着波光粼粼的江山,令人難以摸透她心中所想。
對關浩這種情聖來說,有些事情也不是想不到,只是不願意去想。他做了個深呼吸,說道:“我記得你說過,你會整死我,否則你就不姓鍾。有沒有這回事?”
“有。”鍾麗柔直接了當地回答。
這妮子倒是老實,記性也不錯。關浩又道:“那你肯定對我做過什麼吧?我現在有足夠的理由懷疑這些相片就是你偷拍的,在我身邊所有朋友裡面只有你有作案動機,難道你真的打算一直狡辯下去嗎?”
“你還是送我回公寓吧,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鍾麗柔冷冷道。
“不用着急,先聽我分析一下,你之前曾跟蹤過我,又經常混進候曉強的酒店裡秘密調查,後來你跟我鬧矛盾,就伺機偷拍了我這些照片,是不是?”關浩推理道。
“我看你腦子是真的短路了,懶得理你。”鍾麗柔嗔道,又一轉身打算離開。
“這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你還是乖乖地呆在這吧,不把我的疑問解釋清楚,我會把你丟進江裡餵魚。”關浩目露精光,恐嚇道。
“我再說一次,老孃沒興趣拍你的照片,少在這臭不要臉了。”鍾麗柔歇斯底里地吼起來,堵在胸口的那口氣總算是發泄了,十分暢快。
“那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別告訴我什麼都沒做,得不到滿意的答案,今晚你別活着回去了。”關浩冷冷道。
“怎樣?有本事就殺了我呀。”鍾麗柔一點都不買帳,昂起臉喝道。對這種不要臉的色狼,她恨到骨子裡去了。想自己堅持保守了二十幾年的初吻就被這麼個臭流氓搶了去,本以爲遇到如意郎君了,卻沒想到是這麼一個人渣。
這妮子也真不怕死啊。關浩有點不知所措,想剛纔她那肝腸寸斷的反應,他陰陽怪氣地笑了笑,說道:“鍾小姐,你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是的話你就直說啊。”
天哪,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不知羞恥的渾蛋的?鍾麗柔幾乎氣炸了肺,一跺腳跳上了車,鳥都懶得鳥他。
跑車的敞篷沒有關上,她跳進去容易,只是鑰匙仍然在關浩手裡,一時半刻她想把這個寶貝要回去恐怕還是有些難度。
“得,不說也沒關係,我一定會查出來的。”
關浩也不再跟她浪費時間,把她送回了家,再回到自己所住的賓館,那個借了他十萬的小姑娘面容羞澀地對他點一下頭,似乎有話說又咽了回去。
之前出去的時候沒留意到這娃娃今天值夜班,這會他沒有錯過機會,去調侃了一下,說道:“想說什麼?”
那姑娘耳根更紅,羞道:“謝謝你的捐助,等我有錢……一定會還給你的。”
她說話時格外緊張,幾乎把嘴脣咬出血來,頭垂得老低。
這十萬塊錢她還是惦記着啊……關浩想起那天對她說過的話,心裡閃過一絲愧意,只不知這丫頭能不能理解自己的用心良苦。女人出來混,靠張開大腿賺錢也真不容易,說到底若不是生活所迫,誰又願意去糟蹋自己呢。
“你叫什麼名字?”關浩問道。
她一個字都沒說,只是臉上更臊。出來找份工作本來好好的,現在不下賊船也下了,做出如此丟人現眼之事,叫她有何面目自報姓名,萬一傳出去,那可是丟了父母的臉。
“算了,你上去陪我睡一覺,這筆債就算是抵消了。”關浩也不再逼她,如是說道。此舉無非也是給她個抵債的機會,倒沒想過要圈圈叉叉她,這跟生理狀態沒關係,主要是他現在沒這份心情,只醒抱個女人美美地睡上一覺。
睡一覺,就可以抵債十萬?對此飛來橫財她並不懷疑,關浩的豁達她早就見識過的,礙於職業道德作祟,她還是委婉地拒絕了這筆生意,回道:“我在值班,走不開……”
“最多一個小時,等我睡着了,你就可以徹底解脫了。”關浩道。
“一……一個小時?”那妮子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一個小時,我先上去,你找個姐妹替一會吧,行了就上去找我。”關浩拋下一句,腳步沉重地上了樓。
進了房間躺在牀上時,看看手機裡的電子鐘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多了,仍然沒有接到尤燕的來電。
“蒼天啊,像我這麼拉風的男人,如此英俊,居然被女人拋棄了……”他哀嘆一聲。
剛纔那小妞也果然守信用,趕在關浩最空虛時按響了門鈴,一進來就開始脫衣服,而且這次脫得還比較專業,有過第一次後功夫果然進步不小。
“不用脫了,上來就行。”等她脫掉一半時,關浩打斷道。
不用脫?那小妞暗暗吃驚,毅然脫光了上身,露出她引以爲豪,在關浩眼裡又只能算中上等貨色的粉肩,腰肢一扭上了牀,主動地吻起了關浩的臉頰。所謂一分錢一分貨,收得了錢自然要把功夫做足。當然她也沒想過一次就抵掉十萬元的債,今後只要關浩來到這個賓館,她都會主動獻身了。
上帝創造了女人,又讓她有兩個優點和一個漏洞,就有取悅男人的資本,因爲男人沒有優點,卻有一個長處,於是男人恰恰可以抓住女人的兩個優點,還得經常彌補女人的漏洞。
關浩也不阻止她,乾脆閉目享受,就當是爲了失去尤燕而懲罰自己吧。
那小妞的芳脣移到他的生產基地時,手機鈴聲忽然響起。來電顯示的名字居然是尤燕。
關浩猛地精神振奮,心裡樂開了花,忖道:“第七天,23點56分,這母老虎終於還是憋不住了啊,哈哈,小術忠恕哥鬥冷戰,你還是嫩了一些。”
“幹嘛?捨得打電話給我了嗎?”關浩話音未落,那小妞的小舌頭把他舔出了感覺,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沉吟。
“你到底……想怎麼樣啊?”那頭是尤燕歇斯底里的叫罵聲。
“明天再說可以嗎?我很困……”關浩知道她這回怎麼跑也跑不掉,決定冷酷到底。
“睡吧睡吧,睡死你。”尤燕又大罵道,毫不猶豫地掛了線。
關浩一副沾沾自喜之態,示意那小妞停止了“手頭上的工作”,一摟進懷裡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