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清香怡人,沁人心脾,關浩有如身入花叢之中。原來這是個更衣室,一排衣架上掛着幾套禮服,有性|感的,有妖豔的,花樣百出。衣架旁的牆邊立着一面大鏡子,側對着房門,關浩一進來便從鏡子裡看見自己那張不懷好意的臉。
當然這個更衣室是李瑤專用的,裡面還有一張大牀,撐着三十公分厚的牀墊。秀着花紋的紅色被單被糟蹋地零亂不堪,乍一看還讓人誤以爲這裡剛剛發生過一場激烈的肉博戰。李瑤身上還穿着剛纔演出時的雪白長裙,正埋着臉扒在牀上,一條白嫩的小腿露出裙腳之外,一動不動。
關浩屏着呼吸慢慢地走過去,兩手插在褲兜裡,腰板挺得筆直,說道:“李瑤小姐,你好。”
“好你個頭。”李瑤擡起臉,回頭瞥了關浩一眼,立刻就認出了這個不要臉的色|狼。
想不到自己一片好心,對方一開口就是如此不給面子,關浩有些不自在。可看見她臉上掛着的淚珠,不由心裡一陣冰涼。
“請問……你哪裡不舒服?也許我可以幫你。”關浩不好意思直接揭穿對方的,便給個機會讓她自己說出來。
“呼……我屁股好痛啊,怎麼辦?嗚嗚……”李瑤一點都不拘束,說得直接了當,同時嗡嗡地哭了起來。
關浩的頭上掛起一粒豆大的汗珠,無語了半晌。平時在電視機面前那個淑女形象,怎麼一到這裡就不好使了?屁股……對着自己這樣一個大男人也虧她說得出口啊。
“是不是痔瘡犯了?”關浩覺得不需要給她留什麼面子了,直接了當地問。
“嗯……”李瑤半邊臉埋在枕頭上,點了點頭,不斷地抽泣着,像只受了傷的波斯貓。
發揚愛國精神的時候到了,祖國的花朵是一定要守護的,可是關浩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心卻涼了半截。本來還準備狠狠地調|戲一下,吃吃豆腐什麼的,而面對這樣一個可憐的小娃娃,如何狠得下手?他徹底打消了那個齷齪的念頭。
卻見李瑤回過臉來,嬌嗲嗲地說道:“你……你帶工具沒有啊?”
關浩怔了一下,回道:“沒有,我從來不帶工具的。”
“你沒帶工具?那……那藥帶了沒有?”李瑤嘟噥道,擦了擦眼淚跟鼻涕。
關浩看見這個滑稽樣,同情心消了一大半,忍不住笑出來。
“你笑什麼?”李瑤有點不樂意了。
“沒什麼。”關浩使勁壓着,坐下牀邊,打量着她的屁股,“我想就不要浪費時間了吧,你躺着別動,兩分鐘就好。”說完就準備幹活。
“等等……”李瑤阻止道,挪一挪露出長裙外的小腿。
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關浩下意識地蹦起來後腿三步,失聲道:“喂,你想幹什麼?難道還想踢我一腳?”
“誰要踢你了?你自己不做虧心事,怕什麼?”李瑤倒是反將一軍,又道:“你出去,叫一個女的進來。”
“叫個女的進來?幹什麼?”關浩奇怪道,心想不會是玩雙飛吧?
“你……你不是想親自給我上藥吧?你想得美。”李瑤嚷道。
“喂,請你不要侮辱我的人格,像我這種正人君子,會做出那種無|恥的事情嗎?你就放心吧,我不會脫你的褲子。”關浩爲了讓她放心,只好表明態度,要是再拖下去,這個演唱會也該結束了。再說你穿的是裙子,也沒有褲子給我脫,除了……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關神醫,你們好了沒有?已經不能等了。”果不其然,門外的龐德明催得萬分火急。
李瑤將信將疑,你要是正人君子,公豬都會下崽了,說道:“真的不用脫褲子?”
“我說過不用就不用。”關浩拍拍胸板道。
“那你怎麼上藥?”李瑤還有些擔心道。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躺着別動就行。”關浩坐回牀邊,雙手罩在她屁股上面,深吸一口氣,肚皮大漲,氣沉丹田……
“別吸了,我一直醒着。”這時神尊的聲音又在他腦海裡冒了出來。
“我|操,你既然醒着幹嘛不冒個泡?想嚇死人嗎你?”關浩氣道。
“昨天晚上你膽子還大着呢,怎麼這會就不經嚇了?”神尊銃道。
“你是不是神經病呀?在說什麼呢?”李瑤以爲他在跟自己說話,自作多情地吼道。
“你給我閉嘴,沒人跟你說話,瞎揍什麼熱鬧?”關浩狠狠地訓道,恨不得拍一下她那小屁股疼死她。
李瑤一直擔心他突然發瘋,對自己做出什麼喪盡天良的事,這會兒更加警惕,扭着脖子一直觀察着他的一舉一動。
只見關浩的手掌上青光大振,色彩繽紛的玄光瀰漫了整個房間,有如天神降臨。李瑤看傻了眼,感覺自己的盆骨處涌入一道暖流,痔瘡的疼痛感漸漸消失,整個人突然變得舒暢起來。
魔法的光芒消失後,關浩收起手勢,說道:“好了吧?”
“這……這是什麼東西?”李瑤不可思議地盯着他,早上他給自己治腳的時候沒有看清楚,只知道貼了一片創可貼。
其實神尊的魔法是把空氣中的元素轉化爲能量注入體內的,上回關浩是用手掌緊抓着她的腳丫子,由於之間的距離縫隙過小,所呈現出來的魔法玄光自然就不太明顯。再加上大家只是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裙子底下,就更沒有人留意到這束奇異的光芒了。
“神奇吧?這個叫氣功,你應該不會陌生。好了就趕緊準備出場吧,要不然觀衆就要退票了。”關浩抖抖衣袖站起來,一派道貌岸然之色。
李瑤聽得瞠目結舌,氣功這東西她自然是聽過,但她已經過了那個被棉花糖叔叔拐賣的年齡,怎麼可能還會相信這種天方夜譚?
然而事實擺在眼前,她又不得不信。她悠悠地下了牀,正對着關浩,悄悄地用手摸了摸屁股,這一模還真是驚呆了,果然不痛……
“你發什麼怔啊?幾萬人在外面等着你呢?”關浩催促道。
“哦……哦——”李瑤被他這麼一催,纔想起事情的嚴重性,剛纔跟觀衆說好了休息十分鐘,現在少說也半個鍾過去了,當下一氣奔出去。
關浩在身後緊跟着,還沒踏出門口,那丫頭又拐了回來,整個人摔在他懷裡,兩張臉像一對鑼敲在一起,蕩起“砰”一聲巨響。
來不及回味這股突出其來的體香,關浩揉着臉罵道:“你搞什麼?眼睛長屁|眼裡了?跑出去還跑回來?”
李瑤可不是吃虧的主,明明是對方得了自己的便宜,居然還這麼橫,恨得她張牙舞爪,吼道:“你眼睛才長屁|眼裡呢,本姑娘回來換衣服。”說完還悻悻地踩他一腳,順勢反手一推轟上門。
關浩的天靈蓋頓時充血,把臉充得像個關公。那陣鑽心的劇痛從左腳背襲來,使他不由自主地彎下腰去,咬牙切齒,恨不得找個人肉沙包痛扁一頓以發泄心中的晦氣。而李瑤把門這麼一推,又恰好撞在他的PP上,失去重心給跌了個狗撲屎,一頭撞上對面的牆。
又是高|跟鞋,而且被踩的……還是同一只腳……
龐德明見他如此痛苦,關心地問道:“關神醫,你沒事吧?”
關浩強忍着劇痛擡起頭來,從牙縫裡擠出聲音說道:“龐德明先生……”
“怎麼樣?”龐德明騰着雙手,準備着等他倒下去時及時扶住。
關浩豎起一根食指,咬着牙繼續道:“我向你發誓,如果我再做好事,我就被雷劈,不得好死……”
龐德明木然,心裡充滿了同情,久久不能出聲。李瑤這一腳看來是相當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