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打?爲什麼?這小子不是我弟弟嗎?”說着,幻冰凰故意加大了手上的力量,痛得幻烈域差點淚奔。
他溫柔的姐姐怎麼會變成這樣,從小,她都捨不得罵他,更別說打他了,姐姐這是怎麼了?
“臭小子,還有臉哭?我是姐對吧,你居然把你老姐送到這個鬼地方來受罪,難道不該打?”看着那雙異常委屈的星眸,某女沒有一絲心軟。
如果不是他太沒用,她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所以這件事都是他的錯,年齡小了不起啊,年齡小就可以什麼責任都不用負了嗎?
“嗚嗚嗚……姐姐,痛!”抱着幻冰凰的手臂,幻烈域哭得可憐兮兮,這個詭異的場面看的碧青眼皮直跳,公主真恐怖。
“你還是知道痛?!你姐我經歷的那些更痛!”猛地鬆開手,幻冰凰一把就拽掉了幻烈域的頭巾,她倒要看看這個臭小子長啥樣。
這小子來滄龍這麼久了,每天都頭巾蒙面,搞什麼神秘,聽說這小子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她倒要長長眼,反正是自己的弟弟,不看白不看。
隨着她的大力拉扯,某個可憐的小傢伙在原地轉了個圈,黑得發亮的長髮從湛藍色的頭巾下散瀉下來,隨着頭巾的滑落,幻冰凰看清了幻烈域的長相。
膚色凝白,櫻脣似水,一雙秋水雙眸,微帶無辜,漣灩生波,兩頰還帶着淺淺的酒窩。左耳,一枚橢圓狀的金色耳環,垂於頸側,在雪白的脖頸上幻映出數點奇異的彩光。
黑亮的長髮,一根和頭巾同色的細長麻繩,從額際穿梭至腦後,然後將身後的青絲複雜的束縛住,異族風情展露無遺。
幻冰凰微微眯起了眸子,在幻烈域臉上四處打量着,似乎想看出個什麼來,後者被她看得心裡發毛,姐姐她在看什麼?
“小子,你會武功對吧。”良久,幻冰凰冒出這麼一句,把幻烈域嚇了一跳,星眸不安的閃爍着。
“公主,你說什麼呢,皇上怎麼可能會武功。”幻冰凰看了碧青一眼,看她的表情應該是不知道這件事,看來,她這個弟弟挺會瞞啊……
“臭小子,你最好老實交代,不然等我動手,你就沒有選擇的餘地了。”威脅的眯起冷眸,眼底的寒光讓幻烈域嚇得一陣哆嗦。
“我……”幻烈域被某女那恐怖的眼神嚇得淚眼漣漣,心中叫苦不迭,爲什麼他善良溫柔的姐姐會變成這樣,他還是喜歡原來那個姐姐。
“少裝可憐,趕緊說!”幻冰凰一把就將幻烈域拽了過去,那雙冰冷的穹瞳,寒意四射,櫻脣也勾起冰冷的弧度。
靠近,她才發現,這小子雖然比她小了兩歲,但身高卻和她相差無幾,是他發育良好,還是她發育不良?
“師傅教了我一點,防身用的。”幻烈域顫抖着出聲,他被幻冰凰嚇傻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往下滾落。
“師傅?”眸子再次眯起,不過手上的動作已經放輕,畢竟對方還是個孩子,嚇壞了可不好。
“就是國師,你可以問他。”幻烈域可憐兮兮的出聲,好像幻冰凰冤枉了他一樣,那雙秋水般的星眸盪漾着水光。
看着他的眼睛,幻冰凰不再說話,徹底鬆開了手。如果是魔君,倒是有這個可能,他沒那個美國時間一整天都陪在幻烈域身邊,所以教他防身術,是說得通的。
“我就暫且相信你。”幫幻烈域整理了一下被她拽亂的衣服,然後又將頭巾還給他,並幫他重新圍上。
動作顯得那麼自然,好像已經做過無數次一般,發覺自己都做了什麼之後,連她自己都愣住了,這個身體對幻烈域存留的感情,居然把她給帶進去了。
“姐姐!烈兒好想你!”幻烈域一下子就撲進了幻冰凰懷裡,瘦小的身子微微顫抖着,手上的力量很大,好像怕她會再次離他而去。
“……”幻冰凰沒有說什麼,只是輕輕的撫摸着他的後背,以作安撫,她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姐姐,你準備什麼時候和烈兒回家?”仰起頭,幻烈域那雙清澈的星眸散發着淡淡的期待,他真的不想一個人留在那個冰冷的皇宮。
回去?脣角勾起一抹苦笑,幻冰凰將幻烈域摟進懷裡,她還能回去嗎?嫁出去的女兒等於潑出去的水,她要以什麼身份回鳳凰夷,纔不會引人爭議。
“姐姐暫時是回不去了,但是烈兒可以,堅強起來,好好守護我們的國家,不要讓它落入他人之手,這纔是你的責任。”
她知道,他還小,可有些事情她必須要承擔,鳳凰夷已經不比當初了,如果他再學不會堅強,那麼,鳳凰夷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不對,這不是我的責任,明明就是你……”
“皇上!”幻烈域幾乎就要脫口而出了,但是被碧青給及時阻止了。
原本跪在地上的她,猛地跳了起來,對幻烈域連連搖頭,示意他不要說。她這個舉動讓幻冰凰覺得很奇怪,剛纔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碧青,既然你不讓他說,那就你說!”鬆開抱着幻烈域的手,幻冰凰大步向碧青走去,後者眼神閃躲,想逃跑。
某女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意圖,一把就拽住了她,她知道她身手很好,所以,必須在她動身之前制住她。
“公主,你就別爲難碧青了,有些事情我真的不能告訴你。”被緊緊攥着的碧青,不敢太過掙扎,怕傷到幻冰凰。
“少廢話,別等我自己去問魔君,看到他我就煩!”幻冰凰的聲音顯得很不耐煩,什麼事她都不能知道,憑什麼?!
“國師不願意告訴公主,一定有他的原因,公主你就再等等吧。”被幻冰凰壓制住,想逃脫根本是不可能的,可是,她又不能告訴她實話。
場面就這樣僵持着,幻冰凰很是惱火,她搞不懂他們爲什麼都那麼聽那個國師的話,難道看不出來他有問題。
“放手!你想知道什麼,直接問本君就行了。”魔君來的不是一般的及時,幻冰凰甚至都懷疑他早就來了,一直在旁邊看戲。
“那你說,敢騙我一句,老孃就一腳踢死你!”之前爲了他,她被冷淪千夜羞辱成那樣,現在想想還是一肚子的火。
“首先,謝謝你的藥,如果沒有那瓶解藥,本君也活不到現在,本來早就應該來謝謝你了,因爲鳳凰夷有事,所以就耽擱了。”
魔君的話幻冰凰聽得異常惱火,本來就因爲他那件事,讓她倒了大黴,他還在那裡一個勁得提,嫌她不夠煩是吧。
“別和我提解藥的事情,我煩着呢!”煩躁的皺起眉頭,幻冰凰一點不給魔君面子,一臉陰沉,好像別人欠了她一樣。
魔君也看得出來,她很不願意提那天事情,雖然不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他肯定一定和冷淪千夜拖不了關係。
他對她做了什麼?心中劃過一抹不好的預感,那雙血色的瞳孔漸漸沉了下去,看來他有必要把這件事調查清楚了。
“其實有些事情,不用告訴你,你心裡也應該清楚。”魔君知道她想知道什麼,比起直接告訴她,還是讓她自己去搞清楚比較好。
“比如,鳳凰帝出生時的那個傳說,說的不是這個小子,是我,要不然,他也不會從弟弟變成哥哥。”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還需要本君來說明嗎?”知道她聰明,所以這些事情,根本不需要他來解釋。
“我只是想確定一下,還有,我想知道,你到底想幹什麼?這些事情你又是怎麼知道的?”碧青相信他,幻烈域害怕他,她可一點都不相信他,也不害怕他。
這個男人太有問題了,聽說他老早就在鳳凰夷做了國師。可是現在,鳳凰夷的情況,誰不是不知道,鳳凰夷已經落魄了。
守着一個如此落魄的國家,他想幹什麼?她纔不相信他是因爲對鳳凰夷還有感情才留下來的,他一定有他的目的,她深信,人不爲己天誅地滅,這句話。
碧青單純看不出這裡面的問題,可她不一樣,前世,在幻世之所以能生存這麼久,靠的就是她這個腦子,還有狠厲的手段。
這個魔君的手段,絕對不比她差,而且,他的心思誰也看不透,他的目的她實在是揣測不透,因爲她還不夠了解鳳凰夷這個國家。
不過,早晚有一天,她會搞清楚他的目的,然後拿下他那張該死的面具,看看他那張見不得人的臉到底長啥樣。
“先帝告訴本君的。”魔君的話,幾乎是沒有任何破綻,因爲先帝已經死了,死無對證,幻冰凰也沒法去辨認他這句話的真僞。
“至於本君想幹什麼?很簡單,保護你們姐弟兩個,如果讓貔貅朔知道了這件事,那麼後果,就不用本君再說了吧。”
魔君的話幻冰凰還是不相信,因爲她在幻烈域眼底看到了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