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可兒是個唯物主義者,但她卻相信自己的直覺,而且眼皮從程飛凡把他關屋裡時起,就一直跳不停。
“你們去問問大少爺,看他需不需要喝水吃點兒東西什麼的。”
葉可兒實在不放心,他雖恨極了程飛凡,但也沒到希望他死的地步,況且,要他真有個三長兩短,自己跟他關係最密切,又是最後一個見到他的人,一定會被重點懷疑的……
傭人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搖頭,低聲道:“我們不敢……”
打擾程飛凡的下場,後果會很嚴重的,傭人們都不想多管閒事,在這裡做事,還是安安分分,順利的混口飯吃就行了。
葉可兒微微的嘆了一聲,也不怪他們,平時都被程飛凡的火爆脾氣嚇怕了,哪敢管他啊,揮了揮手,讓他們都散了,然後自己仍舊守在書房門外。
眼見一個小時又快過去,都這麼久了,程飛凡再厲害也是個人,這麼長時間不吃不喝,還沒一點兒動靜,着實讓葉可兒感到不安,深吸一口氣,她終於鼓起了勇氣,輕輕的扣了兩聲門,可裡面無人應答,再一次的,葉可兒加重了力道,又敲了三四下:“程飛凡,今天你要吃什麼菜啊?告訴我啊,我好去做,別到時候我隨便做了又不合你胃口。”
平常,程飛凡回家吃飯也像在飯店一樣,會跟她點菜,經常的點一些複雜的菜式,她不懂也不敢說不會,不懂的就自己上網查,慢慢摸索。
書房裡死寂一片,毫無迴應,這讓葉可兒緊張不已,不會真出什麼事兒了吧?這麼一想,她也管不了平日裡程飛凡定下的規矩了,開始大力捶起門來。
“吵死了!”
冷不丁的,程飛凡突然就開了門,葉可兒差點沒因爲慣性一跤跌進裡面,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捶門時有多用力,這會兒手都起紅了,疼得不輕。
“呼……你沒死啊。”
葉可兒這話一說完,就感覺到一道懾人的目光快要將自己殺死一般,使得她立刻往後縮退了兩三步。
“你就那麼希望我
死?哼,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一家人都一樣的鐵石心腸……”
不愧是做生意的,自己說句話他都能舉一返三,不過,葉可兒真的不知道他何出此言?他說的什麼意思啊?她怎麼一點兒聽不明白?
“我只是……想要問你,餓不餓?還用不用我做飯給你吃?”
“餓,餓得很。”
得了令,葉可兒正要轉身下樓去做飯,孰料,卻被程飛凡攔腰抱起,“我要吃你!”
葉可兒被抱得很不舒服,她掙扎了起來:“今天不行,別在這裡,我……我來例假了……”
葉可兒哀怨的懇求着,但程飛凡好似沒聽到一般,一把將葉可兒扔沙發上三下五除二的就剝了個光光,果然,她真來例假了,他還以爲她在撒謊呢。
看到程飛凡的停頓,葉可兒以爲自己能倖免於難呢,可他只停頓了三四秒,緊接着流露出了從未有過的邪惡……
“大壞蛋……”
葉可兒撕心裂肺的怒罵聲湮沒在了一雙火熱的脣舌裡……之後她只能默默流下了屈辱的淚水。事後,整個沙發上佈滿了淋漓的血跡,如一朵朵火紅的血色玫瑰,刺眼又奪目,觸目驚心。
這天過後,葉可兒就一病不起,她是真的病了,跟以前被程飛凡過度折騰躺在牀上好幾天都不同,她身心俱疲,許世昊終於尋到了個合適的機會和理由來看望葉可兒。
儘管已經做了些心裡準備,但在見到葉可兒的那一刻,許世昊還是心疼得說不出話來,幾天不見,葉可兒身形越發清減了,臉色蒼白如紙,平時粉雕玉鑿的嘴脣也沒了一絲血色,還不時的咳嗽……儼然病重的林黛玉一般。
“可兒,你怎麼了?怎麼不肯去看醫生?”
程飛凡告訴許世昊,說葉可兒病了,但卻死犟着不肯去看醫生,讓他去勸勸她,程飛凡還是頭一次對葉可兒沒了招兒,倍感頭疼,以前吧,只要他一個凜冽的眼神,葉可兒哪敢不聽,哪敢不從,可現在她這般弱不禁風的樣子,站都站不起來了,他總不能還用那麼
暴力的辦法對付她吧,硬得不行,只能來點兒軟的,可一想到葉可兒是葉天仁收養的女兒,程飛凡就做不到低聲下氣的去哄她,勸她,安慰她,打死他也說不出來。
可是,葉可兒這一次好像真病得不輕,拖下去指不定真拖成大病了,他可不希望她就這麼病死,他還沒折磨夠呢,於是,程飛凡只好把這個艱鉅的任務交給了自己最好的兄弟許世昊。
勸人方面,許世昊可是一把手。
“我沒事兒,不用看醫生……”
葉可兒想要掙扎着起來,可身體卻不聽使喚,紋絲未動,許世昊趕緊一步走到牀前,示意她好好躺着。
“可兒,病了就得看醫生,你就算不爲自己考慮,也得爲伯父伯母考慮啊,他們就你這麼一個寶貝女兒,要是知道你病成這樣,那得多傷心啊!你這樣真的很不孝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
程飛凡在門外堅着耳朵偷聽,果然,自己把許世昊叫來就對了,這小子比自己會說話多了。
“好吧,看一看就回來,我只是身體有點兒虛弱,真的沒病……”
葉可兒對醫院從小就有一種沒來由的恐懼,對消毒水的味道天生就有一種厭惡感,活在世間已經夠不容易的了,但醫院裡住的全是生病的人,她真的很不喜歡眼及所處之地那滿眼的悲涼,她太善良了,見不得人生病,見不得人們悲傷。
聽到葉可兒鬆口答應去醫院,在外側耳傾聽的程飛凡心裡突然一陣興奮,推開門就衝了進來,別說是葉可兒,許世昊都被他這樣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
程飛凡意識到自己有些過於緊張,故作鎮定乾咳了兩聲:“我一會兒還有事,要去就趕快去,別耽誤我做事。”
這個男人,一點兒憐憫之心都沒有,自己都病得這麼重了,還是被他折騰過後才躺在牀上起不來的,可他還能說出這樣的風涼話出來,在他心裡,只有工作,利益和金錢麼?有時候,葉可兒真想挖開程飛凡的心看看,他的是心空的,還是機器做的,怎麼一點兒人情味兒都沒有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