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蘇丹土兵圍上來,有幾名戰士做好戰鬥準備。
“不用擔心,他們根本不知道我們是幹什麼的,以爲我們是來賣魚的。”張建說道。
蘇丹土兵們圍了上來,挑選剛剛從海里捕撈上來的海鮮,詢問價格。
張建讓幾名熟悉南洋水產價格的海盜兵留在船上,拖住這些蘇丹土兵,自己帶着劉富勇,登上碼頭,去小鎮內走一圈,偵察情況。
在鎮上走了一圈,張建還沒有走近荷蘭人的城堡,就被外面的蘇丹土兵趕走:“賣東西的?到那邊集市去,別靠這裡太近了。”
“好的,我馬上離開。”張建嘴裡說着,卻趁機仔細觀察了一番這座城堡。
張建發現這座城堡雖然是木頭建造,但位置卻極佳,面對大海的一面,有巨石遮擋,城堡的炮門下面還圍了一層籬笆,外面塗上溼泥土,用來加強城堡防禦。面向陸地的三面,均有棱堡,易守難攻。這座城堡高五層,主堡和棱堡上均密密麻麻開着火槍射擊孔,主堡頂部明顯是炮臺,開着和戰艦上一樣的炮門。
雖說不知道內部結構,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這座木頭結構堡壘,並不完全是木頭的,應該是土木混合結構。
離開城堡後,張建帶着劉富勇,在小鎮內的集市逛了一圈,看到有漢人的米店,於是走進去簡單詢問了一下情況。店老闆告訴他們,荷蘭人平時有幾個人出來活動,平均幾個月有一艘荷蘭船到來,張建把這些數據都一五一十的記錄下來。
離開米店,兩人又在集市上詢問漢人和當地土著人情況。
一個小時後,張建回到漁船上,對特種兵戰士下令道:“開船,我們回去。”
“老大,都偵察清楚了?”特種兵戰士林水傑問道。
張建十分自信的點點頭:“當然,不然我們回去有啥用?”
林水傑驚道:“我們也沒看你混入城堡內啊。”
張建笑道:“何必混進去?在外面問一下賣菜的土著人就知道了,裡面有多少荷蘭人。至於炮位有幾個,看他們炮門有幾個,基本上錯不了。她們炮的型號,根據荷蘭人的人數和火炮數量就能推算出來。裡面的荷蘭兵有四十人,扣除軍官和醫生,炮手最多也就三十二人左右,按照我的判斷,木頭城堡內的四門大炮都是不會超過二十四磅的長炮,或是三十二磅短炮,口徑再大的話,連操縱火炮的人都不夠了。”
“老大就是老大,果然厲害!”幾名戰士翹起大拇指。
張建卻微微皺起眉頭:“只是這木頭堡壘位置絕佳,若是我們從海面上強攻,恐怕難免會造出不必要的損失,現在我們每個人都是寶貴的。若是迂迴登陸,從背後進攻,進攻這種棱堡,恐怕損失會非常慘重。那五百土兵,也是有火槍的,他們躲在射擊孔後面,向外面射擊,我們都承受不起。”
劉富勇不屑的說道:“這有什麼困難的?不過一座木頭城堡罷了,我們迂迴登陸,把大口徑艦炮拉上岸,從後面運過去,幾炮就把這木頭堡壘轟塌了。”
張建搖了搖頭:“此法雖可行,但絕不是上策,實在太慢了。重幾千斤的艦炮,要搬運到炮位上,耗時耗力。更何況這座城堡也不完全是木頭的,是土木結構的,下面的根基是石頭構造,再用泥土堆起來,只是上面是木頭結構。一旦我們久攻不下,荷蘭人又有船來到這裡,發現我們在進攻城堡,他們調兵過來,我們就難辦了。”
劉富勇道:“我們可以讓艦隊截住到來的荷蘭船,不讓他們離開。”
“不可能保證不漏網的,更何況島上的蘇丹土人心向荷蘭人,我們不能儘快解決荷蘭人的城堡的話,土人也有可能駕船去婆羅洲求援。上策就是,偷襲帕納裡克,速戰速決,儘快拿下城堡。別忘記了,我們是幹什麼的。”張建道。
兩艘漁船回到黑珍珠號邊上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
“我同意張隊長的計劃,我們用特種戰偷襲!”黃德美第一個表示贊同。
蘇三娘、羅大綱、張冠一、張十五、劉文鍇等海陸兩軍主將一致同意,採取特種戰術,夜襲帕納裡克,最好能兵不血刃拿下荷蘭人的城堡。
“張隊長說得一點不錯!”蘇三娘輕輕點了點頭道,“我們的敵人不僅是荷蘭人,還有島上的蘇丹土兵,這兩者分開,不足爲懼。若是兩者合一,荷蘭人有堡壘之利,土著人又熟悉當地地形,我們就很難辦了。若是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舉奪取堡壘,殲滅了城堡內的荷蘭人,我們再回頭對付土著人就容易多了。”
見到大家都同意了,黃德美有些迫不及待的說道:“既然大家都定了,那還等什麼?就今天晚上動手!打他孃的紅毛鬼!”
“不行!”蘇三娘提出反對意見,“今晚動手,未免過於倉促。我覺得,應當明天再準備一個白天,晚上再動手。明天白天,再讓人去偵察一下,以免有荷蘭人的船來,我們也好把握情況。”
黃德美猶豫一下,點頭同意:“也好,今晚動手操之過急,那就明晚動手吧。”
羅大綱道:“既然要用特種戰偷襲,那麼不僅是海軍特戰隊動手,應該讓我們陸軍特戰隊和海軍特戰隊聯手。”
“我們海軍熟悉海上偷襲,你們陸軍插什麼手?”張建有些不太樂意。
“什麼叫我們陸軍插手?主要還是要在陸地上動手的,如果比本領,我們陸軍特戰隊的不比你們厲害多了?我們武器也好,有*,你們呢?你們只有近戰武器,一旦被紅毛鬼發現了,你們怎麼對付得了他們?”陸軍特戰隊的隊副吳如孝反駁道。
正隊長張守功也道:“對,你們只負責把我們送上岸,真要動手,還得依靠我們。我們有*,進去十個人,殺他們四十個紅毛鬼,還不是斬瓜切菜一樣?你們沒有遠程武器,被發現就死翹了。”
“呸!”張建呸了一口,“沒有我們,你們連岸都上不去,還談什麼殺敵?”
“好了,都別爭了,明天白天,我們海軍的再去偵察。到了晚上動手,我們海軍特戰隊和你們陸軍的聯手就是了。”黃德美道。
見司令官發話,張建也不敢違抗,只是瞪了張守功和吳如孝一眼。
次日一早,張建再次帶上兩艘漁船去帕納裡克偵察。
這一次漁船並沒有靠近納土納主島捕魚,而是在南海一些珊瑚礁附近捕魚,幾名特戰隊員利用自己諳熟的水性,下水去捕捉了諸如石斑魚、大龍蝦、海龜之類的名貴海鮮,之後又下網捕撈一些比較常見的魚類,裝上船。
“那些蘇丹土人,他們連造船都不懂,只懂得造獨木舟,根本就不可能來到這裡捕撈這些名貴海鮮,我們這一船給荷蘭人送過去,說不定有機會套出更多情報。”張建指着滿滿一船艙的海鮮說道。
漁船駛入帕納裡克港內,張建發現,今天碼頭上居然多出一艘懸掛着荷蘭國旗的武裝商船!看那艘船的樣子,大約八九百噸級。不過張建沒有仔細去觀察,而是駕駛漁船,駛入碼頭停泊。漁船停在碼頭上,當地的蘇丹土兵認出是昨天來過的兩艘漁船,於是一羣土兵便圍了上來,問東問西的。
“龍蝦,大龍蝦啊!荷蘭長官肯定喜歡這些東西。”一名土兵用土著語說道。
“中國人,這龍蝦怎麼賣?”另外一名土兵操着生硬的漢語問道。
“每磅賣二十五分。”張建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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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貴!四磅就要一塊銀幣了!”那名土著兵倒抽一口冷氣。
張建笑道:“你們的荷蘭長官肯定喜歡吃這些東西,你們可以讓他們來買。”
趁着蘇丹土兵購買海鮮的機會,張建又仔細觀察那艘荷蘭武裝商船,發現碼頭上的工人忙碌着,正從船上搬下一箱箱貨物。他判斷,這艘武裝商船應該是給島上的荷蘭人運輸補給的商船,只是不知道要停多久。
通過同岸上的華人交談,張建這才知道,荷蘭武裝商船不定期都會來這裡,每次來到這裡都會停泊三到四天,給這裡送來補給,又從這裡運回香料。
這次來的這艘武裝商船叫雅各布斯號,該船排水量900噸級,設有兩層火炮甲板,上層炮甲板內有十八門十八磅炮,下層炮甲板內有十六門二十四磅炮,尤其難得的是,這艘荷蘭武裝商船所用的木材居然是和軍艦的標準一樣,用的是堅固的橡木打造。
“這艘荷蘭船有多少船員?”張建詢問店老闆。
“有三百五十多人,不過很多船員是屬於退役的海軍。”店老闆回答道。
“海軍?”張建十分詫異。
“荷蘭人已經衰弱了,他們的東印度公司也被迫關門了,當年的海上馬車伕不復存在,現在的荷蘭人,就依靠幾條商船和幾條小軍艦來回跑。他們也害怕海盜打劫,所以很多商船都僱傭退役海軍來當船員。”
經過偵察,張建把荷蘭武裝商船的情況大致瞭解清楚,這艘船上有三百五十多人,都是配備有火槍的。原本打算對付的是四十名駐守炮臺的荷蘭人,突然多了三百五十多人,這下偷襲的難度一下增加了。
當張建駕船回去彙報了這個情況之後,黃德美果斷的說道:“計劃不變!老子手頭的洋船太少了,這正好,荷蘭人又給我們送了一艘來當大禮!你們順便把船也給老子奪下來!至於堡壘那邊,就交給陸軍的人去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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