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條件太苛刻了!朕絕對不能答應!”阮福時愚蠢的拒絕了法國人的好意。
條件苛刻嗎?真實歷史上法國人就是這樣的條件啊,只不過這個時空的條件多出了英國和蘭芳。真實歷史上,阮福時一開始也沒有答應法國人的條件,最後還不是被法國人打得答應了?在這個時空也一樣,阮福時自以爲手中有二十五萬大軍,還能一搏。進攻吧,打不過別人,可是守城總是可以吧?
“尊敬的大南陛下,您愚蠢的拒絕了我們法蘭西帝國的好意,我相信,你們整個大南帝國都會爲了您的愚蠢而感到後悔的!”法國使者拋下了一句話轉身要走。
“站住!”阮福時聲嘶力竭的咆哮起來,“把英法使者給朕扣下來!押入大牢!”
“陛下!萬萬不可啊!”一羣文武大臣紛紛站出來,“兩國交戰不斬來使,陛下,您千萬不能陷我們大南帝國於不義啊。”
“誰說要斬來使的?”阮福時一揮袖子,“朕只是把他們暫時扣押下來!等打完了仗再談判!”
英法使者被大南帝國扣押下來,跟隨使團一起來的十多名小兵被安南士兵抓住割掉了耳朵,再放回去報信。
法軍中軍大營內,十多名法國士兵捂着耳朵,跌跌撞撞的跑進了大帳內:“總督大人,大事不好了!使者大人被他們扣押下來了,我們都被他們割了耳朵。”
法蘭西駐安南總督格朗地耶看着那些被割了耳朵的士兵,怒氣沖天:“好個大南帝國皇帝!哼!簡直是不知好歹!竟然扣押我法蘭西使者,虐待我使團士兵!簡直是太不講道義了!”
陳新元道:“尊敬的總督閣下,請息怒,安南人這樣幹,那只是他們怯弱的表現!我們聯軍共有兩萬多人,何懼他們?只要我們攻克了他們的都城,再和他們談條件,看他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格朗地耶道:“我們研究過了中國在安南的失敗,因爲中國的儒教太過柔和,所以儒教無法起到很好的滲透作用。而我們早在一百多年前就派遣傳教士進入安南了,對當地人進行傳教,培養了大量信徒。另外,我們還是採取穩打穩紮的辦法,佔領一座城市控制一座城市,慢慢的進行消化。”
接着格朗地耶拿出一張地圖來:“尊敬的蘭芳陛下,您看地圖,爲何中國在安南失敗?因爲從北往南打,這個國家是長條形的,所以對於你們來講,有很深的戰略防禦縱深!可是我們是從海上,由東往西進攻,這樣的話,這個國家就毫無戰略縱深可言!我們佔領一座城市,我們的艦隊就能對這座城市進行補給,這樣我們穩打穩紮,慢慢的蠶食,最終他們只能選擇投降!”
阮福時集結了二十五萬大軍,準備重點防禦河內和清化兩座城市,但是法國人卻不向那兩座城市動手,而是首先考慮攻打海防,再清掃周邊的農村地區,只要不去碰那兩個硬釘子,把周邊城市和農村逐漸蠶食了,最終河內和清化就會老老實實的不戰而降。
其實格朗地耶的這一套進攻戰略計劃,也是真實歷史上法軍對安南的侵略計劃,法國人並沒有想着滅掉阮朝,而是蠶食城市和周圍農村,一點點壓縮阮朝的地盤。這種以守爲攻的打法,讓安南人根本無法適應,也無法利用山區地形打游擊戰。
畢竟那個年代,還沒有後來被偉人發揮到極致的游擊戰。
在真實歷史上,隨着安南中部和南部的城市被佔領,村子被佔領,最終阮朝接受了法國人提出的條件。阮朝淪爲法國的藩國,其實是傀儡政權,法國佔有整個南圻,在安南享有領事裁判權;開峴港、巴喇、廣安、紅河、河內、海防、歸仁等地;法商船和軍艦有權在湄公河及其支流自由航行;割邊和、嘉定、定祥三省和崑崙島給法;安南賠法國戰費四百萬法郎。
陳新元的蘭芳陸軍主力以及象徵性出兵的英國軍隊留在了歸仁一帶,用來防禦安南軍隊的反撲,而蘭芳海軍陸戰隊則跟隨法軍一起,搭乘軍艦北上,準備在海防一帶登陸。
歸仁一帶,一座村子,之前在附近爆發的戰爭,似乎沒有影響到這裡的村民。
事實上這個年代的安南軍隊,並沒有後來胡ZM時期的越南軍隊那麼強悍,因爲後來的越南軍隊是經過越G的思想教育,是一支擁有強悍精神的勇敢軍隊,又有偉人的游擊戰思想指導,再加上背後有大國相助,才能連續擊敗法國和美國。可是這個年代的安南人,主要還是受到儒教影響,比較弱雞。
村民們正在悠然自得的在田間勞動,有的人坐在村口抽菸泡茶,似乎外國侵略軍和他們毫無關係。
“法夷來了!”突然有人驚叫一聲。
只見外面的大路上來了一隊身穿大紅色軍服,騎着高頭大馬,揹着洋槍的軍隊,軍隊後面還跟着幾名傳教士。其實這支軍隊並非是法國人的軍隊,而是英國人的軍隊和蘭芳的近衛軍。法國人把主力都調去北方攻打海防城了,南方就交給盟友。
安南人認不清英國人和法國人的區別,看到高鼻子黃頭髮的人,還以爲是法國人。
英蘭聯軍大搖大擺的走進了村子中,村民們沒有人反抗,他們也不敢反抗。
安南村民鄭文雄驚恐的看着這些夷人,他很小的時候就聽說了,那些西方來的夷人每個都長得像地獄來的惡鬼一樣,會挖人心吃人肉喝人血。他擔心這些人會不會把自己抓走了,但他也沒有任何辦法,因爲聽說朝廷的軍隊都吃了敗仗,他們這些小老百姓還能怎麼樣?
不過還好,那些夷人並沒有吃人,也沒有抓他。
“咦?奇怪了?夷人後面怎麼還有一些和我們長得差不多的人?”鄭文雄奇怪的說了句。
他身邊的好友說道:“那是蘭芳軍隊,他們是英夷在亞洲的走狗!”
“蘭芳人?那不是中國人嗎?”
“是的,不過放心吧,他們不會吃人,只會抓奴隸。”
“奇怪了,那些蘭芳人領頭的居然還是個姑娘?”鄭文雄吃驚的說了句。
領頭的蘭芳近衛軍軍官,是一名長得英姿颯爽的女子,她就是周秀英。
周秀英頭上戴着無翅烏紗帽,身穿紅色飛魚服,左邊腰間挎着一柄寶劍,右邊腰間插着左輪手槍。一位美貌的女軍官出現,使得那些神經緊張的安南人稍微放了點心下來。
“文雄!”跟着那些傳教士的一名男子突然大叫了一聲。
鄭文雄擡起頭來,看到那人,大吃一驚:“阮祥虎!怎麼是你?你怎麼和這些夷人混在一起了?”
阮祥虎也是從他們村子裡出來的,他和鄭文雄是少年時的好友,是發小兄弟,從小一起穿着開襠褲玩泥巴的。可是如今,阮祥虎卻身上穿着一套白色西裝,腳上穿着皮鞋,頭戴白色禮帽,手中還拄着一根文明杖,看起來就像是洋鬼子一樣。
“我從西貢回來,我在那邊信仰了天主教,”阮祥虎回答道,“這次我回村子來,一是爲了傳教,二是爲了給鄉親們指出一條發財的道路,帶着大夥們一起致富來的。”
“那麼,爲何要有那麼多夷人軍隊一起過來?”鄭文雄指着阮祥虎身後那些英國士兵驚恐的問。
阮祥虎道:“沒辦法啊,總是有些朝廷的小吏和士兵,把我們這些信了洋教的人視爲眼中釘肉中刺,恨不能殺了我們而後快。所以呢,那些夷人軍隊是來保護我們安全的。”
英國人、蘭芳人、法國傳教士和安南當地的教徒們走進村子內,一名懂得安南語的傳教士站在村口的打穀場上,拉開嗓門大聲道:“各位鄉親們,我是代表上帝給你們送來福音的!只要你們信了上帝,以後你們的靈魂就會進入天堂……”
傳教士後面說的話自然都是天主教的內容,隨後就有一些安南教徒們手裡拿着傳單,給村民們一個個發放。
周秀英和一名懂得漢語的英國軍官交談,正在挑選教堂位置。
“就在這裡吧,靠着河邊,交通方便,萬一有暴民鬧事,殺害傳教士和教徒,我們盟友法蘭西的軍隊就能及時趕來。”英國軍官道。
周秀英卻指着另外一邊說道:“還是在那個位置,那個位置是未來鐵路經過的最好的位置。別把眼光都放在這條小河上,那麼小的河流,進不了太大的船隻,還不如鐵路了。”
“修鐵路?修好要哪一年了?”英國軍官吃驚的問道。
“快了,只要打完這一戰,我們就能開始修建貫通南北的鐵路線了。”周秀英回答道。
其實蘭芳軍隊跟着法國人一起入侵安南,最重要的是爲了奴隸和發財。
根據陳新元同法國的協議,今後蘭芳的各大銀行和鐵路公司,將會在安南投資建設鐵路,鐵路的所有權雖然是法國人的,但是蘭芳的銀行和公司因爲投資鐵路,所以可以從中獲得利潤。
除此之外,蘭芳就是純粹跟着法國人發財的,將會在當地開採礦產,建立農場。
至於佔領軍、教堂、建造學校等,那些都是法國人的事情。
隨着傳教士那一番煽動人心的演講,不少安南村民們紛紛加入了天主教。畢竟儒教不關他們的事情,學儒教,那是要考功名的,和普通的農民根本沒有任何關係。而安南的農民們,更加願意去信仰洋人的天主教。
畢竟天主教堂會在安南幹很多好事,他們會給安南人治病,而且加入了天主教,遇上困難教堂會出手相助,沒錢的時候,教徒們會湊錢幫忙,有那麼多好處,爲何不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