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來了一個在月夜之下,來了一個急剎車,揚起了大量的灰塵,何叔好像已經習慣了一般,在這種時候跳開了一步,及時的掩住了口鼻。
車子‘挺’穩以後,一個人從車子上跳了下來,藉着月光,我認出來了,那就是沁淮,只不過也不像他。
‘亂’蓬蓬的頭髮,鬍子拉碴的臉,兩頰都已經陷了下去,看起來瘦的厲害,而衣服也是‘亂’七八糟的穿着,根本就和印象中那個還是比較注重形象的沁淮差得太多。
可是,他是我的兄弟,我又怎麼能認不出他來?我睜大了眼睛,望着天上的月亮,才努力的把眼中的淚意忍了下去。
“何叔,真的明天不要來釣魚了,我很抱歉我沒有心情來接你,我真的很煩躁,做任何事情都很煩躁。”沁淮沒看見躲在樹後的我,或者他根本是對什麼都心不在焉,他朝着何叔走去,開口說話的聲音異常的嘶啞。
何叔沒有說話,或者是還來不及說話,沁淮已經開始大吼大叫起來:“何叔,我真的不明白,你也算看着我和承一長大的人,你怎麼就能這麼絕情,天天來釣魚,釣魚!釣魚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或者這能平復心情,沁淮啊,你那麼大了,遇見事情不能冷靜一些嗎?”何叔的聲音有些無奈。
“冷靜個屁,我x***冷靜,那是我兄弟,比親兄弟還親的兄弟,我們一起經歷過幾次生死,我都恨不能替他去死,你說我怎麼冷靜?”沁淮此刻就如同一頭被‘激’怒的獅子,幾乎是在咆哮。
何叔嘆息了一聲,而我這時再也忍不住了,從樹後走了出來,強忍着喉頭的哽咽,說到:“我都還沒死啊,你一口一個替我去死,是個什麼意思?如果我真要死了,你也不用替我去死的,幫我照顧好該照顧的人。”
說完,我微笑着看着沁淮,我不想太難過,因爲我身邊在乎的人已經爲我難過了太久,我的存在不是讓他們難過的,我希望我的存在能給他們幫助,能給他們保護,能讓他們開心
。
沁淮看着微笑的我,一下子愣住了,下一刻他彷彿不相信自己眼睛一般的朝着我跑來,但是因爲太‘激’動,跑得有些跌跌撞撞,終於在離我兩米不到的地方摔倒了。
然後他就這樣半跪在地上,忽然朝着天空吼了一句:“天吶,我真tm,真tm...”然後他竟然說不出話來,聲音變成了斷斷續續的哽咽。
我走過去想要扶起沁淮,其實是想哭的很,只是不想哭出來,轉移注意力。
沁淮卻伸手一把拉住我,一下子狠狠的給我來了一個熊抱,手使勁的在我後背拍着,打着,他喊着:“我x,熱的,是活的陳承一,是活的。”
說着,沁淮就不說話了,我能感覺到他哭了,只是三十幾歲的男人,已經不想再哭出聲了。
我抹了一把眼睛,說到:“嗯,活的。”
“活的真好。”沁淮使勁的拍了我兩下,終於放開了我,然後拉着我一起站了起來,這時,他已經抹乾了眼淚,望着我大笑起來:“看你這副樣兒,走的是丐幫範兒?”
是的,這一個月我刻意不刮鬍子,爲的是以後能改變形象,而我偏偏是絡腮鬍,此刻鬍子滿臉都是,估計一下子老了十歲,而且不用照鏡子,也知道那頹廢的樣兒。
另外,我怕懸崖,衣服也磨的破破爛爛,配合着這滿臉鬍子,頭髮也沒怎麼理過的樣子,沁淮說我是丐幫範兒,確實是沒錯的。
“上車再說吧,如果這次耽誤久了,那監村的人說不定會懷疑。”何叔終於忍不住走過來,對我們說到。
“監村的人?你是指每天出村入村都要盤問那些人?”沁淮顯然不知情,看見我活着,他高興的什麼事兒都忘了,什麼疑問都沒有了。
“是的,之前對你有隱瞞,那是迫不得已。”何叔解釋了一句。
沁淮卻出乎意料的顯得並沒有多計較,而是打開車‘門’快速的上了車,說到:“那幫傢伙,我說看他們不順眼呢,還說是幫忙找承一的,天天站那兒杵着,也沒見幹啥鳥事兒,還囉嗦什麼,快上車啊
。”
沁淮催促着,何叔卻搖了搖頭,說到:“不能讓承一那麼上車,你忘了每次來回他們都得檢查嗎?後備箱有時也得看看。”
“是啊,我咋忘記這一茬了?都爲這個吵過好幾次了!他們卻搪塞我,說傷害承一的人太厲害,可能通過任何方式潛入村子,那時承一就真沒可能活了什麼的,我x!咋辦,何叔?”沁淮一拍腦袋,有些懊惱的說到,見到我之後,這傢伙‘激’動過頭,連思維都變得有些緩慢的感覺。
“開這車來,自然是有機關的。”說話間,何叔竟然翻起了後排座椅的墊子,在那墊子之下竟然有一個小小的空間,可以容納我側身躺在裡面,而且幾個巧妙的小孔,讓我呼吸不至於困難,掀起墊子以後,何叔看了我一眼,說到:“承一,那就委屈你了。”
“有什麼可委屈的?”經歷了生死,爬過了懸崖,我真的不覺得呆在這個小空間裡我會有多難受,動作非常麻利的躺在了裡面,而何叔欣慰的看了我一眼,然後關上了墊子。
其實躺在這裡面,實在是顛簸的異常難受,在沁淮停車的時候,我差點沒有吐出來,但是爲了不‘露’餡,強行忍住了。
接着,我聽見了開車‘門’的聲音,然後一個陌生的聲音問到:“何叔,今天釣到魚沒有?”
“和昨天一樣,一條而已,這湖裡的魚不好釣,常常沒收穫呢。”說完的時候,我透過小孔看見何叔拿過了魚簍子,估計是在給那些人展示‘成果’。
這些人疑心病可真夠重的!
接着,我就聽見沁淮罵罵咧咧的了:“釣魚,釣魚,何叔你別一天到晚只知道釣魚,好不好?還有你們,人事兒不幹,天天查老子,有空去找找我兄弟啊?杵在這兒不幹人事兒,是吧?”
這小子,演技見長,我在心裡讚許了一下,卻聽見查車的人冷笑了一聲,‘陰’陽怪氣的說到:“楊沁淮,別把你那公子哥兒的脾氣在我們面前發作,我們這些小蝦米,光腳的難道還能怕穿鞋的不成?再說,我們幹什麼可是上頭的命令,容不得你在那裡嘰歪,難道你真以爲我們怕你?”
這些人自然是不怕沁淮的,他們壓根兒就是另外一個勢力的人,卻說的有板有眼的樣子
!
沁淮一下子就怒火沖天,然後衝下了車去,看樣子是要打架,卻被何叔給拉住了,如果照正常的情況,有人在他心情不好的時候,這樣刺‘激’他,他不生氣纔是不正常。
車子查完了,這幫人終於放沁淮離開了,這一次就像是故意刁難沁淮一般,這些人連後備箱都給仔細查了一次,當然,他們不會查出什麼來。
車子開入了村子,在車裡,何叔驚奇的對沁淮說到:“你小子沒看出來啊,還‘挺’有心眼兒的。”
“我又不是真傻子,該怎麼做,我知道。”沁淮的語氣已經變得開朗平靜起來,又恢復了以前的樣子,不再是那個焦躁又暴躁的樣子了。
何叔欣慰的笑了一聲,沒再說話了,而幾分鐘之後,車子終於停了下來,然後就見沁淮一把拉開了上面的坐墊,對我說到:“快下來,現在周圍沒人。”
沒去鄭大爺的院子嗎?我來不及想太多,趕緊的爬起來,然後從車上跳了下來,那邊的何叔則一把扯過我,把我扯進了院子。
真的不是在鄭大爺的大院中,而是在村子裡比較偏僻的一個院子,我對湖村比較熟悉,自然知道這是哪兒?
“是故意住在這裡的,就是爲了真的找到你比較方便。”何叔解釋了一句,然後帶着我進了屋。
屋子裡沒有別人,只有何叔和沁淮,看來這裡原來住着的人,應該爲了騰位置給他們,去鄭大爺那裡住了。
我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這兩天的遭遇,和終於安全了的環境,讓我的疲憊一下子得到了釋放,整個人感覺都癱軟了,只是接下來要怎麼做?
拖沁淮下水?那是我絕對不願意的!
說:
恆大奪冠了,我要去看比賽的重播,熬夜也要看。六更啊,雖然晚了點兒...沒別的要求,我的書‘迷’在不在?大家幫我喊一聲情誼在吧,我就滿足了!有點兒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