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鬼羅剎背後竟然有這麼一個愛情故事,久久不能回神!把照片重新放回那份檔案裡,我的內心忽然對師父說過的放下有了更深的領悟。
鬱翠子她應該是一個只會拿起,而沒有學會放下的‘女’人吧,而這不放下里就包含了太多對他人生命的依賴,她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可能存在的孩子,失去了自己的夢想,她就把自己的世界構築在了陳諾的世界裡,沒有了自己本身的支柱,在別人的世界裡,那麼那裡一旦有個風吹草動,她的世界就會崩潰!
尊重自己的生命,也是一種對道的尊重,自己已經存在於世間,有什麼道理不去珍重並尊重自己?只有這份對自己的尊重,纔會賦予人放下的勇氣,顯然鬱翠子沒有。
她把自己的生命甚至於愛情都依附,依賴在了陳諾的身上,可是她不懂自己的生命,沒有誰有責任爲她負責!她也不懂,感情不是借出去的,有借有還,你來我往,感情是你一旦付出,就心甘情願,怨不得誰,也不要要求回報的事!那是一條偏執的不能回頭的路,你豈能要求世人和你的內心一致?
她是可憐的,可憐在把對於愛情的追求夢想執着的放在了別人的身上,可憐在,他是她的命,可她的命她卻不再看重!
至於陳諾,我沒有什麼好評價的,鬱翠子固然偏執,沒有陳諾去點燃她那根偏執的神經,悲劇也不會發生!
陳諾是一個不懂愛的男人,他要的不過是一份完美,小學時候的完美‘‘女’神’,在不那麼完美以後,他自然要去追尋心中的缺憾。
倘若一個男人真的愛了,那個‘女’人爲了自己粗糙的雙手,爲了自己略有蒼老的容顏,引發的也絕對不是他的厭惡,而是他內心的憐惜!
所以,我有什麼好評價他的呢?一切不過都是藉口,一因一果,自己拿生命承諾的愛情,那自己就拿生命來還吧!他恰好遇見了一個依賴較真的‘女’人,他就要還上這果....
我在發呆,此時路山已經被陶柏扶着出來了,挨着我坐下,遞給我了一支菸
“在想什麼呢?這個叫鬱翠子的‘女’人?鬼羅剎是她嗎?”路上同我一起看着遠處,其實哪裡還有什麼遠處,舉目四望之處全是那冰冷的鬼霧。
我點上香菸,深深的吸了一口,說到:“她就是鬼羅剎,已經可以肯定了。”
“這個‘女’人可憐亦偏執,而且懂得行刑前傳上紅衣,在臉上塗抹鮮血,封住怨氣,化身厲鬼是有可能的,沒想到竟然是鬼羅剎,要知道這萬鬼之湖存在了那麼多年..”路山給自己也點上了一支香菸,他的疑問其實也正是我內心想不通的地方,如果鬼羅剎短短那麼一些年就能成形,那萬鬼之湖不是全是鬼羅剎?
我沉默了許久,才說到:“它也許和其它的厲鬼還有些許不同,畢竟它行刑前傳上了紅衣,還在臉上塗抹了鮮血,這個是其中一個契機吧。其餘的,怕是要去了萬鬼之湖才能知道!但話說,誰自作主張讓它穿紅衣的啊?它....”我說到最後,其實已經有些抱怨,人們以爲穿上紅衣在某一刻時刻死去,化身厲鬼是民間扯淡的說法,其實不盡然,雖說不一定能化身厲鬼,但其中是真的有講究的。
不要以爲顏‘色’對事物有影響簡直是荒謬,就如你夏天穿上一件白‘色’的衣服,和穿上一件黑‘色’的衣服,哪一個會更熱一些?
“其實死刑犯臨刑前,都會人‘性’化的關懷一下,加上當年這個案子太出名,同情鬱翠子的人其實不少,是那個獄警小小的方便了一下鬱翠子,他也是同情她的人之一!至於臉上塗抹鮮血,倒是別人沒料到的,她把口中的血吐在了肩膀上,然後就在槍響之前,就糊了自己一臉,到死都還在想着報復...算了,我們男人也不見得就一定能理解‘女’人,長久以來社會的分工決定了‘女’人一向把感情看得比男人重。”路山吸了一口煙,估計他也不知道如何去評價了。
不在其中,看得再理智,也不能體會鬱翠子完全的心路歷程!而這份檔案,是可以說一份犯罪卷宗,裡面包含了很多鄰居的說法,也包含了鬱翠子自己的口述,就算再過詳細,她的心又豈是我們能完全解讀的?
我放下這份檔案,已經不想再去想這個問題,唯一要去考慮的是,知道了鬼羅剎的遭遇,是要怎麼去化解?
怕是有些難啊?我叼着煙,望着黑沉沉的天空,心中很沉重
!人一旦化爲厲鬼,就不能用審視人的眼光去審視它了,就算它還保留有一切記憶,可說到底它是受怨氣指使的!
就如李鳳仙生前不善良嗎?可是它幾乎屠村!老村長生前不是一個好人嗎?它不僅殺光了所有人,還要它們的靈魂受無止盡的恐怖輪迴!相比較而言,這鬼羅剎還算沒有大出手,到如今爲止只揹負了16條人命!
或者我這個說法有些無情,但一隻鬼羅剎在典籍的記載中,上百條人命簡直都算是仁慈。
“在想什麼?”路山忽然問我。
“沒,如你所說,走一步看一步吧,情況還能怎麼糟糕呢?”我掐滅了香菸,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血菖蒲的煙氣彷彿已經減弱了,鬼霧又朝着屋子靠近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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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一天入夜起,我們就已經不能呆在‘門’口觀察情況了,因爲在這一天夜裡,鬼霧忽然開始大面積的‘逼’近,再呆在‘門’口已經是非常危險了!
大‘門’關上了,‘門’上貼着的‘門’神是鄭大爺的珍藏,上面畫着神秘的符文,也就是說‘門’口的兩張‘門’神畫,是加持的請神術,是有真正的‘門’神意志在大‘門’上。
可是這樣又如何?這一夜根本沒有人能安然入睡,敲‘門’聲不斷的響起,幾乎在屋子裡擁擠着的三百多人每一個人的名字都被喊了一遍。
已經有鬼物從鬼霧中走了出來,開始正式的‘‘騷’擾’我們了。
我和鄭大爺坐在樓頂,鄭大爺說請我喝珍藏已經的米酒,這種說法倒是有一些奇怪,在萬鬼圍村又是深夜,鬼物力量很強的時分,竟然要我和他一起到樓頂去喝米酒,這算是苦中作樂嗎?
鄭大爺的米酒與其說是酒,不如說因爲年代久遠,已經成了糖漿一樣粘稠的東西,但是從那透明的琥珀‘色’來看,這酒釀的真是很好!
我和鄭大爺一人一個淺口碗,坐在樓頂上,就這麼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碗裡的米酒,面前放着一小堆‘花’生,被圍困的如今,能有幾顆‘花’生下酒,已經可以稱得上是滿足了
。
“承一。”抿了一小口米酒,鄭大爺忽然鄭重其事的叫到我。
我一愣,從來在他口中稱呼我的,都是小娃娃,忽然這麼叫承一,倒是讓我有些不適應了!
“你看這霧氣,能看出什麼端倪來嗎?”鄭大爺認真的說到!
我端起碗來又抿了一小口米酒,這種酒其實相當的醉人,是不敢大口喝的,待到口中的甘甜滑下喉嚨,在胃裡爆開一股火辣之後,我才說到:“看出來了一些問題,但是沒有想通。”
是的,在過去的兩天當中,我是沒有發現什麼問題的,而今天一上樓頂,卻真的一眼就看出了一點兒不一樣的地方,可是鄭大爺一心招呼我喝米酒,說些不着緊的奇聞異事,我也忍着一直沒問。
我知道鄭大爺總會說到正題上來的,果然....
“沒想通很正常,但是我們村子裡也有擅長推算之人,早在鬼霧圍村的第一天,就已經進行過了一場推算,卻不想...”鄭大爺忽然很驚奇的樣子。
“卻不想什麼?”我問鄭大爺。
“卻不想你們老李一脈的人更加厲鬼,我們村子的人推算不出來結果的事情,不僅被那小子推算出了會發生的變故,甚至前因後果也推算出來了。”鄭大爺的口中的讚歎是那麼的真誠。
“你是說承清哥?”我詫異的問到。
“對,就是那個穆承清,非常的厲害!所以,今夜我邀你一起上樓頂,就是爲了讓你和我一起看這個推算的結果,然後還要拜託你們一件事情。”鄭大爺鄭重的對我說到。
會是什麼事情呢?我放下酒碗,不知不覺就已經喝完了一小碗米酒,我竟然有些微醺,從樓頂開着遠方翻騰的霧氣,其中從萬鬼之湖那個方向而來的霧氣竟然淡了許多....
說:
不要以爲命卜二脈沒有戰鬥啊!承清哥出手了不是嗎?他以後的出手會更加的‘精’彩!今天兩更,這是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