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路上的一路艱辛,自然不消細說,畢竟是一條跨越國界的‘偷渡之路’,你還能指望它有具體的路嗎?山上也算是怪石嶙峋,雜草叢生,還有刺人的灌木叢,唯一的安慰就是山上的暑氣不算重,否則身體底子差一些的,在這樣的環境下,絕對受不了。
我在隊伍的中間,不算最辛苦,踏着他人走過的路,也算省幾分力氣,最辛苦的是殿後的部隊,要一路掩蓋痕跡,免得狡猾的魯凡明一夥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這些負責殿後的人嚴格的說起來,不算‘異能者’,在一路上王武和我閒扯,像有特異功能的,會凡人不可思議法術的,統一是被稱爲‘異能者’的,有異樣能力的人。
這些殿後的人,是武家的傳人!當然算不上異能者,可是我絲毫不敢小瞧他們,畢竟從小就看武俠書的我,從武家還是嚮往的,何況這些人不僅有武功,而且還兼備了現代特種兵的各項技能。
王武悄悄告訴我,這些人,穿上西裝,就是華夏的特級保鏢,那待遇比我們部‘門’的人還高几個檔次,不過人各有志,這些人情願留在特殊的部‘門’,可能追求的是不一樣的人生
。
原定是凌晨4點畢竟到達集合地的,但人的計算總是有些誤差,我們畢竟是一羣和尚道士,不能按照專業的部隊要求我們,加上路上遇見一點兒小‘亂’子,就比如有人被毒蛇毒蟲咬了,等我們到達的時候,已經是凌晨4點40了。
到達目的地以後,我才明白爲什麼要選擇這裡了,這裡是夾在山脈中的一個山谷,山谷一側的上坡平緩,但退回去的下坡路確實異樣的陡峭,魯凡明一夥一旦到達這裡,要逃怕是要費幾分氣力。
而我們守候的地方就在那個平緩的上坡,可以說是掐住了‘咽喉要道’!
到達了目的地之後,王武的臉‘色’不太好看,估計時間差了將近一個小時,會有計劃有一定的影響,他首先找到小北,說到:“小北,能不能不要耽誤,從現在就開始佈陣,最好能在明天晚上9點以前完成。
”
小北的神‘色’頗有壓力,他望着王武‘欲’言又止,躊躇了半天,纔開口說到:“我盡力。”
我想這麼複雜的陣法,這麼艱鉅的任務‘交’給小北,他現在的‘精’神負擔也很重,我原本想安慰小北兩句,但終究還是什麼也沒說,可能現在任何一句話也會成爲小北的壓力。
在‘交’代完小北以後,王武關心了一下被咬傷兩人的傷勢,好在處理及時,應該不會影響明天的戰鬥。
我們不能紮營,甚至連生火都有嚴格的限制,總之一切關於人類活動痕跡的事情都是小心又小心,三十七個漢子,到最後只能生一堆火,爲的是防備野獸,加上吃一口熱食。
幾乎是沒什麼休息的,大家輪流着休息,全部都在爲小北他們幾個佈陣當下手,這樣的大陣佈置在山谷裡,光是不着痕跡的做陣紋也是一項大工程。
我是第一批上去幫忙的,儘管我很疲憊,但是也絲毫不敢懈怠,總是覺得這一次行動的規模大了一些,會不會有什麼隱瞞我們的?
但就算隱瞞了又怎樣?就像不能讓普通老百姓知道的事情,始終不會讓普通老百姓知道。
三個多小時,到早晨八點的時候,我被換了下來,然後被告知,我有6個小時的休息時間,我離開之前,看了一眼小北,他光着膀子,在這山裡並不炎熱的夏季早晨,額頭上汗珠密佈,連手都有些微微發抖,可見壓力之大
。
我原本是不打算說什麼的,但到底還是忍不住走過去拍了拍小北的肩膀,小北很是敏感的對我說了一句:“承一,我抗得住,我做得到。”
說這話的時候,小北的雙眼通紅,連神態都有些神經質,我怕這樣的任務把他給壓垮了,原本想說盡人事,安天命吧,有我們在,就一定給你完成大陣的保障,誰想破壞你佈陣,除非踏着我們的屍體過去,但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我相信你。”
小北一聽這話就笑了,連皺着的眉頭都舒展開來了,彷彿我相信他,他就一定能夠完成一樣。
我默默的走回了臨時的紮營地,說是紮營地,其實就是休息的大家都聚集在了這裡,地上鋪了幾張簡單的毯子擠在一起睡覺,爲了減輕負重,連睡袋都沒有。
人疲勞到極限,反而一時半會兒睡不着,我爬上一塊大石,脫下有些沉重的軍靴,才感覺稍微好了一些,‘摸’出了一顆‘藥’丸和水吞下,心想這算是唯一的好處了,多一天時間,我可以多吃5顆‘藥’丸,那時候能力就算沒有恢復到巔峰的時期,也算差不多了吧?就是山裡條件苦點兒,哪有溫水讓我劃開‘藥’丸,只能忍着苦澀,在嘴裡化開。
也就在這時,一雙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一支菸毫無預兆的塞進了我的嘴裡,我回頭一看,是洪子,他不是先頭部隊,帶着人去到真正的邊境線,避免突發狀況出現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跳上大石,挨着我坐下,洪子說到:“部隊已經在那邊紮營了,對外打着的口號是臨時的,緊急的軍事訓練,部隊守在距離這裡直線距離兩三裡以外的地方,過了那條線,事情就敏感了,那是最後一道防線。”
直線距離兩三裡,在這山裡就是不可細算的距離,所以緩衝空間還是大的,說到底如果真有漏網之魚,部‘門’以爲的就可以用熱武器來解決了,不過事情的背後想起有點兒淒涼,至少意味着我們的犧牲消耗了那羣人大部‘門’的能力,大到可以用熱武器解決了。
吐出一口煙霧,洪子說到:“不過,我回來了,帶着一支5人的部隊和一些國際上禁用的槍械設備,做爲你們這支隊伍的補充力量回來了
。”
“爲什麼要回來,這裡是戰鬥的第一線,那麼危險?”我眉頭微皺,說實在的,我的夥伴能多一個是安全的,都是好的啊。
“承一,我認識你,是我第一次執行任務,時間不長,經歷了很多,甚至生死,我沒有辦法看着曾經的生死夥伴在這裡戰鬥,而我卻在相對安全的地方等待着,承一,我做不到。當組織不放心,臨時宣佈了這個任務以後,我就回來了,還帶回來了一個秘密的消息,這個消息王武也是知道的,剛纔我和他溝通過,因爲這個消息的不確定‘性’,和特殊‘性’,所以他是準備在明晚才宣佈的。”洪子輕描淡寫的說到。
經歷了這麼多,我這顆心已經麻木到難以爲什麼所震撼了,只是默默的吸菸,並不細問。
洪子自顧自的說到:“這一次,我們要面對的很有可能不是人,誰也不知道是什麼程度的傢伙,所以,我們帶着禁用槍械過來了,原本是沒這個必要的,畢竟這種程度的鬥法,普通人,熱武器所起的作用不大!但如果不是人的話,那麼....總之,你放心,我們做爲狙擊手是離戰場很遠的。”
說到最後,洪子反而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像是很輕鬆一般。
我知道他沒說完的話是什麼意思,如果不是人了,就要失去人最大的優勢——靈魂力,畢竟人是萬物之靈這個名字不是白叫的,那麼反而給了熱武器一定的發揮空間。
我的手抖了一下,因爲我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楊晟,我會在這裡遇見他嗎?
可是不是人,反而不是讓我們輕鬆的事情,如果是人和某些存在‘混’雜在一起,我們面對的情況更艱難,組織爲什麼不提前告知我們這些?
腦子裡想的事情很複雜,可是到此時已經不是我關心的問題了,我更關心另外一件事兒:“洪子,你上次都被開膛破肚了,你的傷好了嗎?”
洪子一笑,一下子扯開了衣服,我看見他的傷口上趴着奇異的蟲子!
說:
今天三更,這是今天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