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偷窺
王靜香也是點頭,沒有看到在她點頭的那瞬間君行遠沉下來的臉色,以及小石頭的欣喜。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在船靠岸時王靜香忍不住歡呼了一聲,在青一謹慎的目光下收了聲,心裡內流滿面。
這下終於到京城了,這一路真是太艱辛了!
“靜香,小石頭,等會青一會帶你到一方住處,那裡地方不大,但貴在清靜,也免得被人打擾。”君行遠朝小木使了個眼色,就見小木將青一拉到了一旁,細細的交代了起來。
青一的神色逐漸變得凝重,眼睛還時不時的一梭一梭的打量着小石頭和王靜香,顯然小木說的事情跟他們兩人有關,惹得王靜香也好奇的朝他們望過去。
小石頭冷笑,這個君行遠叫他和靜香進了京,卻沒想過讓他們住到他家,反而帶到外宅,算是什麼意思。
“好啊,那樣也好,聽說王府的規矩大,我們這些鄉下人,沒見過世面,要是有什麼做得不妥的地方,那就不好了!”小石頭將王靜香手裡的包袱拿過來,背在自己的肩頭,他知道她身體累了。
“嗯,就是,我這個人要是被那些條條框框的規矩束縛着,恐怕連腳朝哪邁都不知道了!”王靜香明白君行遠的擔心,他是怕她和小石頭跟着他回府之後更不易保護他們,所以纔會暗自吩咐青一將他們安排到隱秘的地方。
就她所想,那宅子肯定是鬧中取靜,足以掩人耳目。
是嗎?神情微微一滯,君行遠過了一會才點頭,“是啊,那樣你和小石頭也自由自在些!到時有什麼需要你就和青一說,他雖然有段時間不在京城了,可料想這些事情他也能辦得妥當的!”
靜香,你這是在暗示我,你是不習慣與大宅門的生活嗎?沒事,我必定爲你爭取一片清靜的宅院。在那院子裡,你就是純粹的女主人,我就是那個寵着你,愛着你的男主人。
到了君行遠所說的宅院,在打開院門後,王靜香第一眼就喜歡上了它。
進門就是一座影壁牆,上面雕刻着山河美景。從影壁牆轉過去,前面不遠就是垂花門。過了垂花門,只見佳木蔥蘢,鮮花漫漫,最可貴的是院子里居然環繞着一條清流,在花木間若隱若現的,從假山的石隙中流出,伴隨着淙淙的流水聲,整個人神清氣爽起來。
“石頭哥,這院子真不錯,等以後我們賺到足夠多的銀子後,我們也在王家村修一個,到時肯定比這所宅院花銷得少得多!”王靜香悄聲的對小石頭說道,看着那一帶溪流實在是喜愛的緊。
反正自己家門前就有一條河,搞不好不需花費太多功夫就能在自家宅院裡弄一個。要是還不行,就找個會造院子的,看能不能想出個法子。
小石頭眼前一亮,君行遠帶來的煩悶感在此刻一掃而光,聲音也稍稍大了一點,“當真?靜香,那倒是感情好,到時我一定想辦法也弄條這樣的小溪!”
走在他們前面不遠的君行遠神情帶着惱意,面上卻沒有露出分毫,只是原本輕快的步伐沉重了些許。
送走了君行遠,王靜香對他最後看過來的眼神十分不解,但是想到他臨走前所說的話,心就有了慌慌的感覺。
第二天天色微亮,君行遠就騎馬過來了,當然是瞞着府裡的人,稍稍喬裝改扮了一番。
“靜香,要是你昨天休息好了以後,我想帶你到一個地方!”坐在花廳裡,看着庭院裡逐漸凋零的鮮花,君行遠的心情實在是有點不美麗。
“好啊,是不是與你叫我所做的事情有關!”王靜香收斂住臉上的笑,知道這是有正事要辦了。
可小石頭卻反對起來,“不行,靜香的身子本就不是十分強壯,我看還是再緩緩,讓她再好好休息一天,鬆泛鬆泛筋骨。”
這?君行遠沉吟,可是今天這個機會真是難得,平時可能沒有機會靠近自己的父王。
是啊,靠近自己的父王?說起來真是諷刺,沒想到以往親密無間的父子,現在還要找機會才能靠近!哦,不,應該說是找機會也不能靠近,而是要靠謀算!
敏銳的抓住君行遠眼裡一閃而過的爲難,王靜香說道:“沒事的,反正昨晚上睡得挺好,就按行遠哥哥所說的做吧!”
小石頭正待反駁,卻被王靜香輕輕的扯了扯胳膊,緩緩的搖了搖頭。
君行遠看到這一幕,眼裡的精光一閃,眼角眉梢都醞釀着不快。
在一旁看着的青一和小木情不自禁的把頭朝下低了一分,主子不高興了,自己可要注意點,別當了炮灰纔是。
最終,一錘定音,幾個人稍稍改了一番裝扮就出了門,而目的地除了君行遠,小石頭和王靜香一無所知。
最終,馬車來到了一間茶樓,雖然距離城區稍微遠了一些,但是環境十分清幽,而且裝修一看就很顯檔次,低調的奢華。
“壺中天,真是好名字!”王靜香一看那個名字,就知道茶樓主人是個有文化的。壺中自有天地,可以看得出這個主人是個瀟灑的性子。
“是啊,要不是這個主人有本事,也不可能將茶樓開在這個地方,並且都是一些達官貴人光顧不說,而且不是熟人介紹,根本就進不來。”君行遠說着這間茶樓時,明明沒有帶什麼情緒,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變化,可王靜香不知道爲什麼就是知道他的心情很是不愉快。
難道這件茶館的主人和君行遠有仇?可是不應該啊,君行遠到青林鎮可是住了五年,五年之前他的年紀並不大,應該沒有仇家纔是!
一邊走進院子,王靜香一邊八卦的想着。
“來,靜香小姐,走這邊!”青一看了一眼小木,輕聲的說道,順勢走在前面帶路。
分花拂柳的走到了一間廂房處,一行人魚貫進入房間裡面。婉拒了小二的陪護,青一充當着小二的角色,挨着挨着替君行遠,小石頭還有靜香倒起茶來。
“主子,王爺來了!”一直注意着隔壁房間的小木,走到君行遠耳邊輕聲說道,並用眼向青一示意了一下。
君行遠起身,優雅的走到了小木原先的位置,透過原先懸掛着的畫的地方,朝隔壁房間看去。
隔壁房間裡,王爺和一個看不清面目的人相對坐着。只見那人穿着紫色襄黑色的錦袍,腰帶上用金銀線繡着複雜的花紋,頭上束着玉冠,從背影上來看,氣質挺不錯。
此時,紫袍男人正親自拿起茶壺,將茶水慢慢的緩緩地注入王爺面前的杯子,“王爺,可真是想好了?您以前不是說這件事你是萬萬不會做的嗎?”
“呵呵,吳兄真是說笑了。你也知道朝堂上面風起雲涌,局勢瞬息萬變。更何況此一時,彼一時,要是沒有合作的必要,我今天也不會邀你來這個壺中天。”王爺一邊接過茶杯,陶醉的聞了聞茶香,一邊不經意的打量着周圍的擺設。
這屋子裡的擺設倒是十分的清雅,雖然器具都不俗,卻沒有那種奢靡勁,反而處處透着壓制,十分的合他心意。
吳兄跟着笑,手也摩挲着自己的長鬚,半響方道,“王爺這主意倒是改變的極妙的,可惜您這一改變,我這邊的事情就要跟着變了,所以......”
故作爲難的看着王爺,見他神色不爲所動,便朗聲笑道:“呵呵,不過是王爺的要求,吳某哪怕萬死不辭也要辦到,更何況辦這件事頂多幸苦一點,還不到拋頭顱,灑熱血的地步!”
接着,像是害怕隔牆有耳,他將聲音壓得極低,附在王爺耳邊,小聲的說起話來。
而王爺則是一邊聽,一邊若有所思的點頭,間或高深莫測的皺皺眉,但越聽這個吳兄說下去,眉間的皺痕確實越來越淺,直至全部舒展。
“好,吳兄說的是,就按你說的辦就好!”
就算是耳力極佳,君行遠也並沒有完全聽清楚,只恍惚的抓住了幾個字眼,弄得本就是一團亂的心裡更是如貓爪子扯線團一般,完全找不到頭緒。
眼見紫袍男人離開,王爺卻還獨自坐在桌前品着茗,君行遠趕忙朝王靜香招手,示意他輕手輕腳的朝這邊走來,同時示意青一和小木改變了聲調的談話聲不要間斷。
“靜香,你幫我瞧瞧,我父王可像是中了那個火舞黃沙的毒的?”
說着將位置讓給了她,王靜香趴在洞眼前仔細觀察了一會,見王爺只是若有所思的想着事情,從這角度看去,到像是特意給他們偷窺似的。
搖了搖頭,咬了咬嘴脣,低低的說道:“行遠哥哥,這個真看不出來,不過......”猶豫的朝小石頭那邊看了一會,王靜香用更小的聲音說道,“不過,我想以我的血,應該能夠解這個毒性,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完全清除掉!”
連靜香也沒有把握嗎?可是那密室中的火舞黃沙又是的的確確存在的,君行遠一想到要拿刀子割王靜香,才能得到解父王毒性的血液,心裡就是一陣疼痛。
靜香,她可是最怕疼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