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離家出走的王琴琴

042 離家出走的王琴琴

王鐵錘和何德壽在悠然居好不容易找了個空當的地方,大概有兩分地的樣子,在心有疑慮的情況下,和王大河一起叮叮噹噹的將柱子立了起來,這樣暖棚就有了個初步的形狀。

他們不知道王靜香和小石頭要做什麼,可他們也意識到了這段時間的反常。

這段時間的天氣並沒有出太陽,只是跟蒙了層灰一般,霧濛濛的樣子,讓人看了心情都覺得有點受影響,十分的不美麗。尤其是它又是還給你飄點小雨,但也不下多久,只是一陣一陣的,讓人感到十分的煩躁,對自己田裡的莊稼也擔憂了起來。

小石頭將需要的東西倒在青磚鋪着的院子裡,看着那不算少的東西,心裡吁了口氣,總算將建暖棚的材料給備齊了,估計暖棚在這一兩天也會搭建好吧。畢竟搭建暖棚並不算是個多大的工程。

“怎麼樣?鎮上那些花圃和花農的情形怎麼樣?”王靜香憂心忡忡,不但是爲了花圃,還有精神越發懶散的紅紅。今早上,就連何菊和王大河都開口詢問了起來,還話語隱蔽的問自己是不是紅紅得了什麼大病,是不是到了大限?

“都不好,不過我們的損失算得上最慘的。他們的花田有些雖然沒有我們多,可聽說花苗那些也沖走了不少,更糟糕的是,他們並沒有留下多少種子。因爲他們也是種花的老把式了,心裡清楚這有些話種花種並不行,會一代比一代差的。”

小石頭抹了抹額頭上的汗,見她柳葉眉微皺,白皙的皮膚變得有些病態的蒼白。心立刻提了起來。

“你這是怎麼了?臉色怎麼這樣差?走,我陪你到劉郎中那去看看,免得小病拖成大病,大病……”

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話不吉利,小石頭連忙朝旁邊呸了幾下,心裡暗念,“菩薩莫怪。信徒是有口無心的,您可千萬不要當真。要是你真的聽進去了,還不得把我心疼死?要不,你就將靜香的病痛應到我的身上,我皮糙肉厚的,不怕!”

“我沒事的,就是憂心着這段時間的天氣,晚上有點睡不着。放心吧,石頭哥。等會我去補點眠就好!”王靜香也看到了他買回來的材料,不過對小石頭做事情很是放心,剛剛又去看了看搭建的暖棚。哦,不,準確的說應該是暖房,見進度非常快。心裡安心了不少。要是再下雨,自己有這個暖房對花圃也要好一點。

“咦,這是什麼?”看到牆角堆了幾麻袋的東西。袋子口也緊緊地拴着,王靜香轉過身,好奇的詢問小石頭。

小石頭也看到了那堆東西,“是炭火,我也知道後山的樹木多,可是砍伐多了,應該也不好,所以我就在鎮上買了點回來,反正這炭火的價格也不貴。”

其實河對岸的山上,每年過冬王家村的大部分人都會上那些不高的山砍柴禾。這麼些年來,那山上除了有些十分巨大的樹木,其他的小型樹木都被他們砍得七零八落的。顯得不是很好看。

不過,也因爲王家村的山也不少,所以現在看着還好,仍然是青山綠水,好一片清秀景象。

“還是石頭哥考慮的周到。我昨晚上也爲這個發愁呢。要是我們的暖棚建起來投入使用的話,恐怕每天消耗的炭火不少,要不是我們後山太高,野獸也不少的話,我倒真想叫爹去砍點樹木回來,燒成炭火呢!”

滿意的點頭,小石頭現在做事是原來越有分寸了,以後恐怕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裝作不經意的提起,小石頭若無其事的說道:“靜香,你還記得那個在馬下救過你的人嗎?就是那個青一!今天我碰到了他,他還向我打聽你的情況呢,說是這段時間大雨傾盆的,也不知道你和花圃好不好?”

“哦,是嗎?君行遠回去難道沒有將他帶走?這也太奇怪了,我記得給泥鰍治病那邊,他還是挺受重用的。難道是那次受傷太重,所以不得不留在青林鎮這邊養傷?”

打量了一下黑瓦,幻想着要是這些都是琉璃瓦的話,自己的暖棚是不是就更有用一點?這樣一想,王靜香就有點心不在焉,“要是真是爲了養傷而留在這邊,那我們可要買點好東西去看望人家。上次那件事也看得出來,要不是這個青一,恐怕那個巫師滄不會這麼順利的到達青林鎮,也不會那麼順利的就會泥鰍。所以,他算得上是泥鰍的救命恩人,也就是我們王家的恩人。”

想到自己三歲時被君行遠所救,笑笑的說道:“你說這世界真是奇怪,小的時候君行遠救過我,這過了幾年,他們又救了泥鰍。要是換個正當年的青春美貌女子,恐怕就以身相許了吧?”

以身相許?這幾個字怎麼這麼熟悉?好像是君行遠說過,王靜香搖搖頭,要去那個人的身影,也搖去那天的曖昧。

小石頭垂下眼皮,眼裡快速的閃過一抹流光。這君行遠心思詭譎難測,這青一到底是爲什麼留在這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心裡卻明瞭,君行遠離開沒有帶青一不僅僅是爲了青一的傷勢,恐怕也有着打聽王靜香境況的意思。

還有,剛纔靜香說什麼?好像是以身相許?這個念頭可要不得,必須捏死在搖籃中,眼角抽了抽,要是王靜香對那個君行遠一身相許了,他可怎麼辦?就這麼想想,自己胸口都痛,要是變成了現實,自己還不得痛苦得死去?

不過,想到君行遠的身份,他自信的揚了揚眉,沒事,就君行遠的身份,就算他一意孤行要娶靜香,他們那種高門大戶也不會同意的。想到這,安心了不少,看還是提醒自己一定要提高警惕。

而另一邊的君行遠,手裡拿着一個白瓷茶杯,正與坐在車轅上的小木說這話,看着灰濛飄着小雨點的天空,眼裡的身材淡了淡。

今年這天氣可太不正常了,他不是什麼都不懂的紈絝貴公子,明白這樣的天氣對莊戶人家,對種花的人來說意味着什麼。

“小木,青一那邊有沒有傳過信來?”

小木搖頭,想到馬車簾子擋着,恐怕自己的主子看不見,正想開口說話,卻沒想到車裡的君行遠就跟生了透視眼一般,自言自語的說道。

“恐怕沒有,就算有消息也沒這麼快,這下雨,信鴿恐怕飛不了多快的。”

主子都這樣說了,作爲奴才的還能說什麼。小木緊緊的抿起了嘴巴,怎麼都想不明白王靜香到底是哪點好,竟然讓自己這個對什麼都淡淡,絲毫提不起興趣的主子記掛在了心上?

難道主子就好嬌妻養成這種?還是有老牛吃嫩草的興趣?不過,主子只比靜香大五歲,也算不得老牛。

不過,王府是個規矩森嚴的地方,就算主子喜歡王靜香,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將人弄進去的,除非讓王靜香做妾或是沒有名分的通房丫環?恐怕就連這,府裡的王妃也會認爲是侮辱了主子呢?

想到剛纔京城那邊傳來的消息,小木定了定神,語氣恢復了淡然,“主子,京城那邊還等着回信呢?您看……”

君行遠的眸子威脅的眯了一下,有恢復了平日的面無表情,彷彿剛纔的狠厲只是別人的錯覺,手指優雅的將茶杯放在了小几上,不疾不徐的說道:“那邊還是暫時不動,我不信父王這麼弱。這下毒的招數並不是很高明,父王怎麼可能察覺不到?”

小木嚥下嘴裡的話,那可是王爺新近一個比較受寵的妾侍下的毒,或許王爺也是栽在了美色上邊呢?不過這個想法有點大逆不道,所以他就只好閉嘴了。

馬車的輪子骨碌碌的轉着,伴隨着節奏的吱呀聲,君行遠發現他有點思念起那個揣着聰明裝糊塗的小人兒了,不知道她現在在幹嘛呢?

而他思念的小人兒正煩惱的看着堂屋裡哭訴的王琴琴,眉間的皺痕明明白白的告訴了人們,她是有多麼厭煩這個做了壞事卻遺忘了不說,還以長輩的身份來苦求的人。

“大姑姑,你別哭了,你再哭這屋子裡也只有我和小石頭,你也知道我們的性子,我們對你的眼淚可不感冒!”

不感冒是個什麼東西?雖然不明白,可王琴琴還是將嚎啕大哭改成了低聲的哽咽,“靜香啦,這次大姑姑真是活不下去了,你看在我們同一種血緣的人上收留收留我吧?”

王靜香站起身,幾步走到坐在地上哭訴的王琴琴面前,靜靜的俯視看着她,眼裡滑過深思,而眼神有着不解也有着防備,但卻沒有耐心多和這個厚臉皮的大姑姑糾纏,於是說話的語氣也冷硬了起來。

“大姑姑,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收留您?就算要收留,也輪不到侄女我,你的丈夫更加名正言順!奇怪,這次怎麼就你一個,大姑父呢?”

王琴琴拿袖子捂着臉,被這話一噎,眼珠不安的轉了轉,抽泣的說道:“那個殺千刀的居然和那個王寡婦勾在一起,所以我一生氣……”

“一生氣就離家出走了?!”小石頭冷冷的接過話頭,似笑非笑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