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兄弟情深啊!平時雖然少不了打打殺殺,聽說兄弟有危險,小三兒頓時整個人變了個模樣,妖異沒有了,整個人都嚴肅起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也不管我能承受多大的力氣。
“你這句話什麼意思?整個下午你都去了什麼地方?爲什麼篤定十七會有危險?”
天吶,這是小三兒麼?那個每天只會嬉皮笑臉圍繞女人轉的小三兒?怎麼他說話都讓人感覺隨時都會死掉?我緊張的縮了縮脖子,痛苦的說道:“快點找他回來吧!我身上帶有詛咒的,遇見我的人都會有意外的,我怕他也會……”
我不知道爲什麼我要給小三兒跪下,直覺認爲他可以把十七安全的帶到我的面前。小三兒顯然嚇了一跳,他絕對沒有想到我會因爲十七跪在他的面前。或許是因爲擔心兄弟真的會有什麼紕漏,或許是不想看我滿臉的淚水和鼻涕,他用力的拉起我,還是剛剛那隻手腕。我日,怎麼就和這隻手過不去嗎?那麼稀罕的話,拿刀來,砍下去送你天天帶在身上。我氣呼呼的站起來,脹大了鼻孔看着他。
小三被我看的有點不自在,檢查了一下自身打扮,沒看到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便出口問我:“你這般看我是爲何?”
“滾,別和我拽文。”我見風平浪靜了,肯定他會找十七回來的,便又恢復了唯恐天下不亂的表情。
“好的,那麼小生滾也——”他也不囉嗦,留下句話,人就咻咻的不見了。
我知道他一定是去尋十七去了,可他們沒回來,我卻怎的也睡不着。明明累的像狗一樣,眼皮直打架,可合上眼睛以後,滿腦子都是十七血淋淋的在我眼前晃,嚇得我趕緊睜開眼睛,確認是在自己的房間,一切安靜,什麼都沒發生,才能舒口氣。
都說等待是漫長的,尤其是心中有不好的預感的時候,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沒多久,或許很久。只聽得咻咻的聲音,我猛地睜開眼睛,果然眼前站着小三兒和十七。小三兒一臉的輕鬆,應該是找尋到十七的時候,看到他還完好無恙;十七滿臉的焦急,在看到我以後,慢慢的化解了。
“回來了就好。”他居然不問我去哪了,做了什麼,竟然只丟下這麼一句話,轉身就走。
小三兒緊跟他身後,像擔心即將走丟的孩子一樣,寸步不離,弄得我想和十七說點什麼都沒法開口。我忿恨的翻着白眼瞪着小三兒,卻忘記了力道,一下子又用力過度,眼珠子疼。
小三兒又恢復成了那個妖孽,跟我擠眉弄眼的,沒等我反抗,他就被走在前面的十七一把拉了過去。神啦!不回頭都知道妖孽在欺負我,我心裡對十七的敬仰那是有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以前還崇拜過小八和十三的,現在也不崇拜了,只留下十七一個偶像。會縮骨功又如何,哪有十七哥這麼神奇啊!他不禁讓我想起了以前看過的一部兒童電視,叫做‘神奇的貝貝’,雖然那個拍的很簡陋,但那個時候看了,覺得很神奇,就像現在看十七哥一樣。
“十七哥!你沒什麼事情吧?”他不說話,不代表我不問,跟着他們倆的屁股後面,我是第一次發自肺腑的喊他十七哥。
“沒事。”十七簡短的回答,連頭都沒回。
我有點受傷了。你奶孃的,我好心的關心你,甚至爲了你跪倒在那個妖孽的面前,鼻涕都差點弄嘴裡去了,你居然連句完整的話都沒有嘛?我這人就這樣,說變就變,翻臉比翻書還要快,剛纔的敬仰全被我收走了,附帶的是白眼加腹誹。
“小貝兒……”妖孽小三兒舔着臉又湊到我面前,剛喊了一聲,就被十七抓起脖領子咻咻的飛走了。
輕輕的來了,又輕輕的走了,揮一揮衣袖,只留下一片狐臭。
原地只有我在望着天空發呆,保持着嫌惡的表情,這個表情是在小三兒稱呼我的時候做的,來不及收回,那倆人就沒了,弄得我像面癱似的。
中指沖天,我留下一個碩大的鄙視,咱也回屋去。
這次還是睡不着,難道我心裡有那個呆呆的又冷漠的十七嗎?爲什麼要因爲他睡不着?貝語夢,你是強人啊!怎麼可以被這樣的小爬蟲就侵襲了呢!一定是因爲小米的過世,讓我悲傷的太深,所以纔會這樣的!
是的,一定是這樣!我給自己催着眠,寧死不承認我那多情的心扉會對這麼一個木頭敞開,那真是老天無眼啊!
算了,別職責老天的不是了,他就是有眼,也是有眼無珠,不然幹嘛好端端的讓我到這兒來。說道這個問題,我又想起來今天縈繞在我心頭的事情了。天色已晚了,還是等到明天再和天尊做個道別吧!
躺在牀上,思緒萬千,外面的蟬鳴聲已經不知不覺的停止了,就連它們都知道疲憊,爲什麼我就不能安心的睡上一覺呢?雖然在王府的時間並不長,可慈父般的天尊,善心的夫人,少根筋的閒紅,總想找機會陷害我的閒紫,木訥的十七,妖孽般的小三兒,冰美人十二,西瓜太郎小八……原來每一個人早早的就植在了我的心中,根深蒂固,想要剷除都不可能。
可越是這樣,我越不能害了他們。我這個不祥之人,或許孤獨終老是對我最好的選擇吧!
未來,或許不會再有現在的快樂,我只求能夠平安度完餘生,就算是老天給我最好的禮物了。
或許是因爲對未來有了大概的規劃,或許是哀大莫過於心死,我就這樣給自己畫上了句號,竟然也心安了,就這麼慢慢的閉上眼睛,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