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的夜,靜謐的有些詭異,環抱着顫抖的肩膀披了件外衣站在園子裡。師父已經不限制我的活動了。
天越來越涼了,攏了攏衣衫仍不能抵禦四面八方吹來的冷風。風灌入衣領,纏繞在我的脖頸之處,細密的流連。吸了口冷氣,脖子縮了縮冷意才稍稍不那麼明顯。
仰望着櫻花飄落,紛紛揚揚,如雪一般。閉上眼,感受花瓣掃過臉頰的一瞬柔軟,心曠神怡。內心翻滾着潮涌般的熱浪,汩汩的想要噴涌而出。繞着樹幹走了一圈又一圈,觸摸着那略顯粗糙的樹皮,想起第一與昕見面的情形。
依稀記得那天的午夜,安睡不下,那時櫻花樹上並未開花,滿樹搖曳的葉子敘述着孤獨與寂寞。同樣是這樣繞着樹轉圈圈,在轉到第4圈的時候,牆角黑暗中飄來一個明朗的聲音。已經不記得當時他說過什麼,只記得,他一襲白衣那般刺目,他燦爛的笑靨如此閃耀,讓我移不開視線。當時的念頭只有一個,這是天神賜與我的禮物呀!
當日便是如玉給我10年之期的最後一天,不,準確點來說,應該算是第二日纔是!悻然接受!
他說他是父親爲我請的夫子,我訝異於他的年齡,後來才知,他12歲中瞭解元,14歲入朝爲官,磨練了幾年一路爬上了左相。其實我曾無數次的在大殿後堂偷看過他,那時心裡裝着的只有師父,總是默默告訴自己,師父會來娶我做美麗的新娘子,也便從未對他產生過想法。
他說,爲了更好的教學,他搬到了我的水榭。起先我不同意,父親大人便數次明示暗示的要想坐穩王位就要靠他。於是,我誘惑他,在脣畔抹上了浮生醉。
一室旖旎後,他動情的說要給我幸福!那樣的流光溢彩,那樣熠熠生輝的眸子,定是不會說謊的!
昕,我在等!給我個解釋吧!
告訴我,爲何今日那般憂傷之下卻吐出如此傷我的話,是想讓我乖乖跟師父走嗎?如果是,那你辦到了!
只是,給我個解釋可好!哪怕是撒謊,請告訴我,你對我的感情是真的,你對我的好是真的!就算被利用,我也願意的!
一圈又一圈,27圈了!是不是我太天真了!太自以爲是了!
我好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哭,也沒有了眼淚!月光映在我哭笑不得的扭曲的臉上,那般柔和,卻一點一點的將我的所有心緒從身體裡抽離。
跪坐在櫻花樹下,仰着頭,微張着嘴,一瓣櫻花落入口中。
苦的!好苦!
嚼爛,嚥下…算是告別了吧…
起身,挪向那個從剛剛就一直站在迴廊裡的身影。
“如玉…”呢喃的似在撒嬌,亦或者此刻的我就是想要依靠!偎進那片永遠溫柔寧靜的港灣,嗅着他身上淡淡的藥草香,我要開始慢慢熟悉這個味道了。
我並未注意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消失在我的生命裡。師父也沒有,我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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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累,今天一大早就被老總捉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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