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衛立如願離開,安倉要給他銀兩做爲盤纏,衛立沒有接受。繞開了薊州城向西京而去,爲了賺取路費衛立找了一塊木板,上邊寫着:代寫楹聯,輓聯,填詞,作曲,寫詩。衛立收費不高,但總算可以勉強果腹住店了。
這天,衛立來到了西京外郊。離開考不到十天了,衛立自語道:“離考試的日期越來越近了,在這京城想必人們的生活水平較高,我就多收些錢。三天後夠了吃住的錢,我就安心複習準備考試。”於是取出那木牌及筆墨紙硯放在地上,開始等人光顧。
天漸漸暗了下來,沒有一個人來光顧衛立的生意。衛立正準備收攤,一個身穿白衣騎着白馬手中還拎着一杆銀槍,面容嬌好的少女從城中飛奔而出。馬後有一個少女在跟着跑,看樣子向是那白衣少女的丫鬟指着衛立的木牌說道:“小姐!看那個人會作曲,填詞,老爺不是正愁沒有好曲子會友嗎?我們去請他作一首好曲子,拿給老爺,老爺肯定開心!”
“他光開心頂什麼用?還不是得把我嫁給那個豬一樣的叫高祥的衙內!我纔不去哄他開心呢!”白少少女說道:“我要是個男的多好!這樣就能自己決定自己的命運了。”
“小姐,不能這樣說。”丫鬟勸道:“你把老爺哄高興了,說不定老爺一高興就不勉強你嫁人了呢?高家不是還沒下聘禮嗎?這事還有迴旋的餘地。”
“說的有道理!”白衣少女放慢速度,讓馬慢慢前行向衛立這裡而來。白衣少女在白馬上扔下二兩銀子給衛立,之後又在馬上俯下身子對衛立說道:“我要作首曲子。”
“小姐,作曲一兩銀子,填詞五貫錢。用不了之麼多。”衛立笑道。
“好,我要作曲加填詞。”白衣少女說道:“只要你做的好讓我父親高興,除了那五貫錢不用找了之外。我還另外再給你二兩銀子,但是要是你做的不好,別怪我砸了你的招牌!”
衛立笑了笑,提起沉思了一會兒。開始寫道“把酒言心醒復醉,春意不知愁滋味。浮萍點點,似花非花,細思量卻是花心脆。依仗尋覓無歸處,道家碎。獨坐月下,看潮起潮落感暗流涌動,今朝無名空有志,何處可歸?”
寫罷,譜上曲遞給那白衣少女,白衣少女又將其甩給丫鬟說道:“綠珠,唱!”
綠珠接過詞曲開始唱了起來,只聽那曲調綿長悲愴,使人季恫,聞者傷心,聽者落淚。那白衣少女也在默默抽泣。
過了許久,白衣少女拭去淚珠說道:“好!就是這首了,不過你能再寫一首高興一點的嗎?”
“對不起小姐。”衛立說道:“小生家裡突遇變故,實在難以高興起來。若以後還有機會的話,我一定再爲小姐作一首高興的。小生是來京趕考的,若是小姐就住在這京城以後總會有機會的。”
“你家有事,你怎麼還來考試?”白衣少女問道:“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你不留在家?”
“小姐身份顯貴,不知道我們窮苦人家的難處。”衛立說道:“只有我高中之後才能使家人度過難關,過上好日子,不再受人欺凌,家中的變故才能化解。”
“受人欺凌?官府不管嗎?”白衣少女問道:“你去官府告他呀!”
“官府?”衛立苦笑道:“衙門大門向南開,無錢無勢莫進來!”
“小姐,天色不早了。我們應該回去了,否則老爺要着急了。”綠珠說道。
“急死他纔好呢!”白衣少女嬌嗔道:“走,回家!”
“這白衣少女是誰啊?”衛立望着遠去的倩影說道:“出手好大方。”
“這是琢州首富李居李員外家的千金叫李婉,聽說這次來京城是和工部尚書高儉的公子高祥定親的。”旁邊一個賣水果的小販說道:“我家就是琢州的,所以比較瞭解。還有這位大小姐不做女工,整天舞刀弄槍的和他那個叫李庭的哥哥一起被人稱爲琢州雙虎,這母老虎可不好架馭啊!高衙內的苦日子來了!”
衛立也不知道爲什麼,聽到李婉是來定親的,心頭一陣失落。隨後衛立一聲苦笑自嘲道:“衛立啊衛立!人家定親是人家的事,關你什麼事?瞎擔什麼心?還是先應付考試吧!”
此時,人羣中人箇中年人捋着山羊鬍說道:“此子文采不,就是不知道是否經書閒熟?”
“老爺,你不是今年的主考的副官嗎?”中年人身邊的家僕說道:“這小子即然是來考試的,老爺即然對他有興趣,等他考試的時候關注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話是不錯,但今天的考試考的早已不是才學了,還有處理事務的能力及官場上的人脈。”中年人說道:“此子出身窮苦,在官場之上哪來的什麼從脈?若因此而埋沒了人才,豈不是國家的損失?我去和他聊聊,若有真才實學,我爲他作保!”
“若得老爺作保,此子定能高中。”家僕說道。
中年男子上前問衛立道:“敢問先生尊姓大名?方纔聽了先生的詞,可謂文采飛揚,不知可否賜教一二?”
衛立開門紅,有此一單完全可以堅持到考試那天。正準備收拾一下找投店休息。聽到有人對自己說道忙應道:“不敢,小生衛立蒙前輩誇獎,不敢當不敢當!小生是個晚輩怎麼敢指教前輩?立才的拙作不過是由感而發,讓前輩見笑了!”
見到衛立如此謙虛,中年人對他的好感更盛對衛立發出了邀請說道:“我們找個地方聊聊可好?”
“不知前輩如何稱呼?找小子有何見教?”衛立問道。
“老夫姓柳,單名一個尚子。”中年人回道。
“聊大人!”衛立忙下拜行禮說道:“聊大人文章可是文壇的翹楚,實爲我輩楷模啊!今天得見文壇宗主小生三生有幸啊!”
“過譽了,過譽了。”柳尚笑着搖搖手說道:“虛名,虛名而已。不足爲道。你那首詞寫的真的不錯,不過我們今天不聊這個走找個清靜地方,我們聊點別的。”
柳尚拉着衛立來到一座茶樓,找了間雅間沏了壺茶。衛立給柳尚倒上茶,柳尚看着衛立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衛立應道:“晚生衛立。”
柳尚又問道:“衛立啊,你覺得一個國家要想長治久安靠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