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打仗傷亡是無可避免。但這傷亡絕不是因爲指揮官的愚蠢造成的!”衛立顯的十分激動,說道:“誰沒有父母妻兒?大家拋妻棄子跟着你打仗是爲了送死的嗎?”
“反了你了!一個連戰場都不敢上的新兵居然教訓起我來了!”那吳將軍喊道:“來啊!給我拿下!砍了,以正軍法!”
而此時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吳將怒喝道:“你們都想抗命嗎?信不信我殺光你們?”說着舉起了手中的寶劍,但還沒等劍吳將軍落下就被衛立一腳踢翻在地,踩於腳下,說道:“就你這熊樣還想奪天下?笑話!走吧!走的遠遠的,別再出現在戰場上別得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待打發走這位吳將軍,衛立對剩下的太平軍士卒說道:“我也挺佩服你們的,沒有經過訓練就敢跟着他攻城!能不能跟我說說那個吳將軍是怎麼跟你們說的?”
“我來說吧。”一箇中年模樣的男人見到沒有支聲,走了出來說道:“我們都是些不識字的農民,由於遭了災顆粒無收。官府催糧又催的緊,實在是沒有活路了才加入了太平軍。昨天吳將軍跟我們說糧食快沒有了,只有打下洪縣縣城才能吃上飯,所以我們就來了。要說太平軍還不錯,我們以前吃飯都管飽,想不到……,那他這麼做有什麼目的?不會只是讓我們送死吧?”
“你們都不知道爲什麼要打仗嗎?”衛立實在是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想了半天才開口說道:“這麼說吧,太平皇想要自己當皇帝。而他想自己當皇帝就要推翻現有的皇帝,你們打仗就是爲了太平皇能當上皇帝。說白了你們就是太平皇的炮灰。”
“炮灰是什麼?”有人問道。
“炮灰就是送死的人。”衛立說道:“打仗就要死人,這點沒錯。但這吳將軍打仗沒有一點章法,完全是用人在拼。所以前邊倒下的人就是炮灰了,也就是送死。”
“太平軍這麼壞!”這下太平軍士卒炸了鍋。一羣人開始亂了起來。
“安靜!安靜!”衛立叫道:“不管他什麼目的,現在都以經過去了。你們現在身上還有乾糧嗎?”
“我們出發的時候每個人分了三斤炒麪,和兩斤玉米。”那中年人答道。
“省着點夠吃六七天的了,都散了吧!回去另謀出路,不要再跟着太平軍妄送性命了。”衛立說道:“大叔,我這裡還有五十兩銀子,你拿去再買些糧食和大夥分分,雖然不多但了勝於無嘛。”
中年人捧着糧食說道:“小哥,你要不嫌棄我們就跟着你吧!”
衛立笑道:“你們上萬人,跟着我我也養不起啊!太平軍造反的事朝庭肯定已經知道了,在朝庭的大軍來之前,你們還是快散了吧!不要做無謂的犧牲,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入夜,衛立站在洪縣縣城的郊外,看着近在咫尺的洪縣縣城嘆道:“我怎麼就忘記給自己留點銀兩了呢?害的自己現在是又困又餓只能露郊外吃風了。”
說話間,一隻狼突然出現,衛立看着這隻狼不僅沒有害怕反而笑了:“想不到受了災的地方還有狼?看來這兩三天不會餓肚子了!”
正在衛立吃狼肉的時候,太平軍已經開到了洪縣縣城下。城下數十輛投石機將百餘斤的巨大石塊如雨點般投向城牆,在千餘弓箭手的掩護下步兵擡着雲梯推着撞車衝向城牆和城門。
城上帶領官軍抵抗太平軍的平陽縣縣令苗衝,苗衝手持七尺青鋒站在城頭帶領縣城中僅有的三千官兵抵擋着萬餘太平軍精銳力量的進攻。
只見城牆上三十餘架弩牀和五百餘名弓箭手對城下的太平軍還擊,還有三百餘士卒往城牆上澆油使得陡峭的城牆連雲梯都難以架得住。城中還有五百士卒在維持秩序,保證百姓的正常生活。剩下的千餘官兵正在休息,隨時準備進入戰鬥。百姓們也冒着危險給守城的官兵送飯菜。
由於洪縣縣城是依山而建,只有一個出入口。這使得苗衝可以集中兵力與太平軍作戰。只要援兵一到內外夾擊,太平軍定然大敗。這支太平軍的首領是曹進,自稱太平皇這支軍隊是他的親衛軍也是主力軍。
曹進顯然知道苗衝的想法,所以身後的豫縣和運縣放了上萬人去打。爲得就是掩護洪縣的攻擊,托住來洪縣的援軍。
城外戰火連天,城內很多房屋都被太平軍的投石機損毀。一名旗牌官跑至苗衝身邊說道:“苗大人,我們只有一天的糧食了怎麼辦?”
“什麼?”苗衝大驚:“怎麼會這樣?糧食呢?不是賬冊上還有上萬石糧食呢嗎?怎麼這麼快就沒了?”
旗牌官應道:“大人,你前天剛上任就來抗擊太平軍了,而前任知縣又被你以臨陣脫逃罪斬了,所以不知道。前任何大人早就把倉庫的糧食賣的七七八八了,再加上救濟百姓的用糧,糧庫便空了!”
“這個狗官!”苗衝說道:“傳我的令,讓王京去富戶家借糧,就說打完仗雙倍奉還!若不借就說太平軍破城後他們這些富戶一個都沒想活,運縣的曹彬就是個例子。他兒子不是就在我們洪縣嗎?讓他一起去。”
“大人啊!銀庫中的銀子大多都被何業送回家去了,現在銀庫中只有二百多兩銀子哪裡夠啊?”
“那就跟王京說,對富戶們好言相求,遇上頑固不化的,搶了他!”苗衝說道:“若遇上膽敢阻攔的殺無赦!”
此令一下,城中頓時亂了套。糧商們不願放糧也不行了,糧食問題是解決了。但是苗衝發現自己的兵力嚴重不足,而援軍又遲遲不至。
終於在三天後,由於精神高度緊張官軍們崩潰了,軍中有人趁夜打開了城門。放太平軍進了城,而太平軍進城後,曹進殺了苗衝,又下令全軍放假三天。
這下洪縣可倒黴了,太平軍官兵在洪縣縣城燒殺搶掠以泄憤。城中數萬民衆,除少數逃離大多被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