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閣下,您現在需要的是休息。我會將您送到岸上,讓您接受最好的治療。這場戰爭還沒有結束,我們雖然損失巨大,但是北洋艦隊的戰力也已經降到了歷史最低!我們還有機會的。”託亞列夫輕聲說道。
“我怕是不能再繼續這場戰爭了。同時你們也沒有必要繼續這場戰爭了。我們沒機會了,在未來至少五年內,遠東的海洋將是北洋水師的。”馬卡列夫因爲失血過多而臉色蒼白,同時身體受到中等程度的燒傷,血跡從繃帶中滲了出來。
“可是沙皇殿下的命令。”託亞列夫說道。
“我們是人,不是神,我們的艦隊已經失去了戰鬥能力,如果繼續下去,只有死路一條。區別僅僅是時間早晚的問題。”馬卡諾夫斷斷續續的說道。“我會給沙皇殿下寫明我的意見,這場戰爭日本已經輸定了。俄國需要重新考慮自己的計劃。”
“可是這需要時間,我的將軍。”託亞列夫臉色深沉的說道。
“時間?我會盡快的,艦隊就交給你了。避開北洋艦隊!等待停戰的到來。我們需要這支艦隊繼續存在下去。”馬卡諾夫喝了口水繼續說道。
“然後呢?是停留在符拉迪沃斯託克,亦或者帶着失敗和恥辱回到波羅的海?”託亞列夫臉色陰沉的問道。
“不,符拉迪沃斯託克並不是一個適合作爲遠東艦隊的基地。我們現在有了一個更好的基地一個可以同時進入日本海和太平洋的基地。”馬卡諾夫臉上浮起一絲紅暈。
“您是說室蘭港?恐怕這場戰爭結束後,日本和俄國的合作怕是告一段落了。”託亞列夫撇撇嘴說道。
“繼續說下去。”馬卡諾夫難得的露出一絲微笑。
“戰敗後的日本將因爲外債和巨大的消耗而徹底崩潰。日本無法沒有能力作爲一個合格的打手。帝國沒有幫助日本的必要。而日本在戰爭中欠下了帝國大量的外債,所以……。”託亞列夫嘆了口氣。
“所以俄羅斯必須要從日本獲得補償,如果日本人不能用真金白銀付賬,那麼就必須用其它的來代替!”馬卡諾夫意味深長的說道。
“您是說,我國可能要搶佔室蘭港?”託亞列夫震驚的說道。雖說對日本這個國家很是不肖,不過這種翻臉比翻書還快的舉動還是讓他震驚不已!
“光一個室蘭港如何能滿足帝國的胃口?我們需要的是整個北海道以及控制進出日本海的輕津海峽!也就是說,帝國還需要本洲島的一部分。”馬卡諾夫輕聲說道。
“本來,帝國打算趁着清日大戰同時從日本和清國獲得一些利益,但是現在看來。那個龐然大物還是有一些力量的。帝國需要積累。至少需要一條橫跨整個歐亞大陸的鐵路爲遠東的陸軍提供補給和支持,需要一個不凍港爲艦隊提供一個安穩的家。而現在的日本正好給我們提供了這機會。日本陸軍在本土只有一個師團。其它的都在朝鮮和清國東北。而除了軍力不足。日本還有不少於軍隊數量的後勤人員也留在了朝鮮和清國。也就是說,面對帝國的攻擊,日本連基本的人力都不足!如此虛弱的日本將沒有任何能力抵抗帝國的進攻。”馬卡諾夫幽幽的說道。
“只要我們能把足夠的陸軍運到北海道,並且可以利用剩下的戰艦控制周邊海域和運輸線,那我們就是勝利者。當然,前提是和清國達成諒解。”託亞列夫兩眼放光的說道。
“日本人剩下的3艘軍艦也是傷痕累累。如果和清國能達成諒解。我們剩下的艦隊足夠收拾掉日本人殘存的3艘戰艦了。所以,你現在的任務就是保艦!”馬卡諾夫意味深長的說道。
“將軍,把您送上岸後,我就立即帶領艦隊前往沖繩地區的補給點。並在哪裡等待着停戰的消息。”託亞列夫說道。
“不。不要在那裡待得時間過長了。那裡不適合久留。北洋艦隊已經掃蕩了日本絕大多數港口,他們會繼續尋找我們。當在日本本土找不到的時候,他們就會擴大搜索範圍。如果可以,我希望。在艦隊補給完後在海上保持機動。”馬卡諾夫說道。
“我們爲何不回符拉迪沃斯託克?那裡好歹有更好的設施。”託亞列夫問道。
“那你等於將戰火引到俄國本土,雖說清國艦隊現在不一定有能力打下那裡,但是隻要向港口裡開炮打沉幾艘運輸船,對帝國未來的計劃都是很大打擊。而且,俄羅斯需要你們繼續留在東海,麻痹日本人。讓日本人相信俄羅斯會繼續幫助它對抗清國。只有這樣,我們的打擊纔會有突然性!”馬卡諾夫搖搖頭否決了託亞列夫的建議。
“另外,先讓綠松石號和珍珠號前往補給點吧,送我回去只用一艘留裡克就行了。綠松石號和珍珠號受損頗爲嚴重,需要維修。先讓他們去還節省一些時間。”馬卡諾夫想了想說道。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馬卡諾夫事先考慮到了北洋艦隊可能的跟蹤行爲。但是正因爲這條分兵建議,讓北洋艦隊暫時沒有發現俄國人的秘密補給點。就在綠松石號和珍珠號離開不到1個小時的時間,兩艘歸遠級戰艦出現在了留裡克號的側後方5海里處!
“將軍。我們被跟蹤了!是兩艘歸遠級。”託亞列夫有些擔心的說道,現在的留裡克對付兩艘歸遠級輕型裝甲巡洋艦可是很有壓力啊。要跑的話,留裡克的速度也絕對甩不開以速度見長的歸遠級。
“前往輕津海峽,那裡有水雷陣,我們從中間穿過,北洋艦隊是不敢去追的。”馬卡諾夫也十分緊張,畢竟現在的留裡克號狀態可不好,而且留裡克號的12寸炮和10寸炮炮彈消耗巨大。至於6寸炮嗎?對歸遠級來說意義不大啊。日本的6寸苦味酸炮彈還能放把火,俄國人的連放火都困難啊!
而與此同時,林永升看着眼前這個大傢伙也十分糾結。只有留裡克一艘戰艦在,另外兩艘不知去向。這其實已經等於跟丟了半支俄國艦隊。你要說攻擊的話,留裡克號作爲一艘一萬多噸的裝甲巡洋艦,其實力基本和pisa級一個檔次的。雖然兩艘歸遠炮比較多,投射量要超過留裡克,但是萬一要是被留裡克的12寸巨炮來一發的話,可就得不償失了,pisa抗留裡克12寸巨炮有問題,歸遠級抗10寸炮都要看情況啊。畢竟上一次日本人的11寸岸防加農炮可以一下廢了一個炮塔啊。而且兩艘歸遠級的狀態也不是很好,損傷彈藥消耗以及人員損失和疲勞讓這兩艘船的戰鬥力大打折扣。但是說如果不打的話,又心有不甘。
於是海面上這三艘船就以一種十分古怪的情況對峙着,猶如兩隻獵豹在遠處跟蹤着一隻野牛。雖然這隻野牛已經身負重傷,但是壯碩的身軀和一身蠻力依然讓兩隻同樣疲憊的獵豹十分忌憚。兩艘歸遠級不時的靠近到距離留裡克號不到4km的地方,然後雙方用艦炮彼此招呼一下對手,在如此遠的距離上,面對高速目標炮彈命中率低的可憐,與其說是戰鬥,不若說是示威。
不過這種示威代價對於留裡克號來說代價比較昂貴,留裡克號必須不時的用10寸和12寸重炮來警告後面的兩個不速之客:“哥是有大殺器的,你們可不要太過分啊!!”當然,俄國人知道單憑1門12寸和1門10寸炮想要打中行動敏捷的歸遠實在是有點困難。但是你要是不這樣做的話,難保人家不殺過來然後用8寸炮給你再洗一遍甲板!
“大人,我們繼續跟下去嗎?已經跟了2天一夜了。”一個軍官問道,此時的林永升也是異常疲憊,眼前的那個龐然大物確實不是歸遠級可以對付的。不是林永升沒想過進攻,甚至林永升還帶着兩艘戰艦抵近到距離對方2500米的距離上展開攻擊,8寸炮彈如同雨點般的向留裡克號飛去,而留裡克號也果斷放棄了撤離,整艘戰艦轉向,並用側弦全部火力迎擊北洋艦隊。
很快,同樣密集的彈雨讓雙方都十分難受。就在綏遠號用8寸炮將留裡克號的艉樓打成一團火球的時候,留裡克號也命中了歸遠號2發炮彈。一發10寸炮彈敲在了歸遠號的後炮塔上,可能因爲角度問題,這發10寸炮彈只是蹭了一下。但是就這一蹭的震動,讓歸遠號的火炮液壓器受損。而另一發則打到了歸遠號的指揮塔附近,雖說沒有擊穿,但是依然讓幾名官兵掛彩。所以,林永升思考再三,還是決定迴避。
而隨着雙方逃到輕津海峽後,林永升知道,自己該回去了,因爲前面就是水雷陣,沒有掃雷艦跟隨的林永升艦隊根本不可能繼續追擊了。望着逐漸遠離的留裡克號,林永升不由的嘆了口氣。留裡克號是肯定跑掉了,不過他不打算空手而歸,另外兩艘俄國巡洋艦肯定在某處補給,林永升決定順道再去找找那兩艘巡洋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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