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樺山資紀決定走丟車保帥這步棋的時候,朝日,浪速,高千穗以及附屬的5艘魚雷艇的命運就已經被決定了,他們就是被拋棄的棋子,被用來消耗的炮灰,他們將衝向北洋三艘最強大的戰艦,用自己身軀來爲主力艦隊贏得撤退的時間!
雖然死亡已經臨近,但是天性服從的日本人還是決定執行這個送死的命令,三艘巡洋艦在朝日號的帶領下,向着徐傑艦隊衝了過去。
“傳令下去,最多半個小時,給我把眼前這些雜魚解決掉。”徐傑輕蔑的看了一眼越來越近的三艘日本巡洋艦說道。
“半個小時太多了,20分鐘基本上就夠了。”旁邊的琅威理搖了搖頭說道。“他們只配當我們正餐前面的一道開胃菜。”此時的琅威理猶如一隻看到獵物的獅子一般隨時準備撲上去大快朵頤。但是好像又突然發現,自己面前的獵物還不夠自己塞牙縫的,如果不是這些可惡的小東西擋道,琅威理說不定還真的放過他們直接去解決那些大傢伙!
三艘北洋主力戰艦連隊形都沒有改變,徑直的衝了過去,而三艘日本巡洋艦也是對衝,另外的5艘魚雷艇則從另一面尋找機會準備雷擊。雙方的距離不斷接近,4000米,3000米,2500米。伴隨着一聲炮響,海戰開始了!
在2500米距離上,徐傑的旗艦打響了海戰的第一炮!6門10寸主炮的一輪齊射直接將在右前方的朝日號覆蓋了,6個巨大的水柱沖天而起,摻合着苦味酸炸藥爆炸後的產物,這些海水被染成了綠色,將朝日號的甲板淋了個遍。
感受着船體的震盪,日本艦隊官兵陷入了空前的恐怖之中,其中兩發近失彈讓這艘6000多噸的戰艦船體發出讓人牙酸的聲音,不過還好,沒有直接命中。在這種情況下,日本海軍徹底無法承受這種壓力。他們終於用手中的大炮來釋放這種壓力,隨後日軍各艦開火。雙方進入對射階段。
僅僅2500米的距離上,對於相對速度高達30多節的兩支艦隊來說,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如果航向不改變,雙方將很快交錯而過。“也許,就這樣離開也是個不錯的選擇。”看着北洋艦隊沒有改變方向去和自己炮戰,浪速艦長東鄉平八郎心中突然冒出了一個頗爲怪誕的想法。對方的目標時主力艦隊,而不是我們。
不過這也不過是讓他們想一想就算了,就算北洋真的放過他們。他們也絕對不能離開。因爲如果這個時候讓這支艦隊衝過去的話。日本艦隊怕是跑不出一艘戰艦了。所以,爲了拖延時間,朝日號在陣前來了個橫切,帶領剩下浪速和高千穗橫在了徐傑的去路上。
“麻煩的玩意。”徐傑嘀咕道。隨即指揮艦隊轉向。先收拾掉這些雜魚在說吧。
很快,兩支艦隊變成了平行的兩條戰線,都是側弦交戰的戰艦,雙方可以火力全開,但是不同戰艦之間的火力全開可是有差別的!北洋三艘新艦側弦一共擁有10寸炮塔炮14門,6寸速射炮14門,4.7寸速射炮6門。
而日本海軍的三艘巡洋艦呢?朝日號雖說原來有2門8寸30l炮和14門6寸28l炮,但是日本人沒有那麼多錢將這些火炮全部更換,爲了能更好的保持航速和試航性。朝日號最後只有2門8寸40l管退炮和10門6寸速射炮,這樣一來,側弦火力只有2門8寸炮和5門6寸速射炮。而浪速和高千穗這兩艘船就更慘了,全部火力也只有4門260架退炮和6門6寸速射炮!和北洋艦隊新式戰艦相比,差距可不是一兩個檔次的問題!
至於防禦?一艘主裝帶才厚6寸的鋼面鐵甲和兩艘連水線裝甲都沒有的巡洋艦和使用了8寸硬化裝甲。裝甲帶延伸到上甲板的萬噸裝巡能比嗎?航速上北洋3艦平均航速20節以上,繞路都能追上朝日等艦!
所以一開戰就是一邊倒的態勢!在不到2000米的距離上,天津、旅順和威海三艦如果三隻鋼鐵雄獅一般向着旁邊三隻鬣狗噴吐這烈焰。在新式光學儀器的幫助下,訓練有素的北洋艦隊官兵們在轉入戰列線交戰2分鐘後就獲得命中!
天津號發射的一發10寸炮彈命中了朝日號的舯部炮廊,重達227kg的炮彈毫不費力的撕開了6寸裝甲在炮廊中爆炸!在十幾公斤苦味酸炸藥的作用下,227kg的炮彈變成一團充滿了彈片烈焰和高溫空氣的混合體,強大的高溫氣浪夾雜着彈片和烈焰直接破開炮廊之間脆弱的隔壁想周圍蔓延。僅僅零點幾秒的時間,與之相鄰的艙室內被變成一片火海,大炮被炸成幾塊,人員被燒成焦炭,就連各種金屬支架也燃燒起來。中彈處變成了血與火的地域!
而朝日號的悲劇並沒有完,隨後2發6寸炮彈命中了艦橋,其中一發將一門6磅炮炸飛,另一發則命中了一個煙囪,將半截煙囪打斷,幾十秒前還威風赫赫的朝日現在已經是一副搖搖欲墜的形勢。伴隨着水兵們的歡呼聲,炮手們更加賣力的提升彈藥,裝彈,射擊。
轟,一聲巨響從天津後面的威海艦上傳來。“貌似威海中彈了。”琅威理憂心忡忡的向後面看去,不過隨後的場景讓他大吃一驚,一發從浪速號射出的架退炮炮彈命中了威海號的側弦主裝帶,不過出人意料的是,命中過後,重大200+kg的炮彈僅僅在8寸的硬化裝甲帶上留下了一個不大的凹坑。破碎的炮彈碎片紛紛揚揚的落在海面上然後被黃海的波濤所吞噬。
“可惡。集中火力打沉浪速。”雖說剛纔那一發命中對威海號沒有什麼影響,但是也確實激怒了威海號艦長鄧世昌。雖然因爲各種客觀原因,鄧世昌無法回國參戰,但是當他看到同僚們有些不滿的眼神,回憶起當年北洋成軍時但現在已經戰沉的北洋戰艦。鄧世昌心中還是有深深的愧疚。而現在,這種愧疚已經變成了衝突的怒火,足以把他眼前那個不足4000噸的戰艦燒成灰燼!
就在浪速號取得命中不久,就在日本人還在歡呼的時候,從濃重的煙霧中衝出的威海號猶如一隻暴怒的獅子,4門10寸炮。6門6寸炮,還有3門3.7寸炮,向着浪速噴出道道火舌。幾乎同時,兩發10寸炮彈命中浪速,一發炮彈輕鬆的砸開浪速的穹甲,一頭扎進位於船體中間便後的蒸汽機艙,隨後伴隨着一聲巨響,大量的蒸汽和碎片從直徑達2米左右的破口中涌出,整艘戰艦彷彿也被一支巨手向右平推一般。而另一發炮彈則命中了浪速尾部主炮下方的彈藥庫。重達227kg的高爆彈無視脆弱的防禦直接在彈藥庫內部炸響。
可憐的浪速彷彿被一記重錘砸成兩截。整個艦尾脫離了船體,大量的海水從船尾涌入。也就幾十秒鐘的時間。浪速的船首高高翹起。隨後整艘船快速下沉。在浪速指揮塔中。東鄉平八郎艱難的站起身來,在搖晃的戰艦中盡力保持平衡。
他知道,他最後的時刻來了。即使他想跑也絕對來不及,戰艦沉沒的太快了。現在跳進海里也會被戰艦沉沒時形成的渦流捲進去。“該走了。”東鄉平八郎拔出自己的指揮刀,就在他打算學習舊時的武士自己了斷的時候,突然一發6寸炮彈擊穿指揮艙,在一片烈焰和彈雨中,這位在另外一個時空被日本海軍奉爲軍神的人變成了一堆碎肉。
“恭喜您,鄧大人,您獲得了今天第一個戰果。”一旁的第谷放下望遠鏡高興的說道。
“沒什麼,我們的目標是富士和八島。”鄧世昌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小心,日本人的魚雷艇!”就在這時。大副突然喊道。趁着浪速沉沒後日本艦隊形成的空隙,5艘魚雷艇衝了上來,準備在近距離發動雷擊。可惜的是,他們面對的不再是重傷的北洋三等巡洋艦,而是火力齊全的二等戰列艦。面對刺蝟般的各種速射炮,這種行爲除了詮釋他們的勇敢外,沒有任何作用!
在一瞬間,三艘萬噸級巡洋艦的各種火炮同時開火。(爲了節省炮彈,12磅以下的火炮並沒有射擊,這些炮威力過小,而且也用不着。)“如同火山噴發一般,從指揮塔望去,三艘二等戰列艦的火炮擊發聲幾乎練成了一片。炮口火焰幾乎形成一道長長的光帶。6寸炮、4.7寸炮、12磅炮、9磅炮從遠到近打出數道封鎖線。形成一張致密的火網。而日本魚雷艇幾乎就像衝向蜘蛛網的蚊子一樣,被擊中是遲早的事情。”在日記中,傑里科如此寫道。
第一次參加海戰的情景即使在20年後傑里科當上大英帝國皇家海軍司令後依然無法忘卻,這場海戰對他產生了極其深遠的影響。從此,他在戰艦設計上堅持採取均衡設計思路,無論是前無畏時代的高防護高火力低航速的一等戰列艦還是無畏時代的完美之貓。傑里科都是極力反對的,爲此還和費希爾爵士產生了衝突。
“輕視火力,則無法取得海戰勝利。輕視防護,則會失去海戰的勝利。而輕視航速,則會無法把握海戰勝利的先機。雖說均衡從某種程度上意味着平庸。但是對於強大的大英帝國來說,穩妥和均衡纔是最重要的。”寫在日記本上的這段話,從某種程度上改變了歷史,改變了1戰的形式。而這也是傑里科一生中最重要的一段話。
面對如同火山爆發般炙熱的火力。即使短短不到2km的距離對於5艘魚雷艇來說也變成了不可逾越的距離。當它們剛剛進入2000米的距離後不到20秒鐘。兩艘魚雷艇幾乎被同時命中。其中一發被如同雨點般的小口徑炮彈打成了篩子。雖然沒有引爆魚雷或者擊穿鍋爐艙,但是從駕駛艙的破口中冒出的濃煙和鮮血已經告訴所有人,這艘魚雷艇上沒有活人了,而另一艘則直接被一發6寸炮擊中,船體側面出現被打開一個巨大的破口,隨後整艘戰艦進水,下沉。僅僅2分鐘就從海面上消失後。
而剩下的3艘魚雷艇有兩艘在行駛到1km左右的距離上時被擊毀,最後一艘十分幸運,就在它走到500米距離上,準備發射魚雷的時候。一發10寸主炮炮彈在距離它不到3米的海面上爆炸。爆炸產生的巨大水壓直接將這艘不到70噸的小船側弦船板擠碎。整艘船瞬間右傾,沉入到了黃海的滾滾波濤之中。
魚雷艇編隊毀滅後不久,朝日號和秋津洲號也終於走到了生命的勁頭。騰出手來的威海好開始支援天津和旅順號。面對佔據着絕對火力優勢的清國海軍戰艦,兩艘戰艦連一絲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在威海號的配合下,天津號僅僅用了不到15分鐘時間就把朝日號的上甲板掃了一個遍。整個艦橋基本被打成平地。而側弦炮廊裡的火炮也基本被全部摧毀,雖然在這段時間內,朝日號也有命中,並且還有一發6寸炮彈命中了天津號沒有防護的艦橋,引起一場不大不小的火災,但是這點戰績一點也沒用。彷彿更加激怒了這艘萬噸級戰艦。各種炮彈在朝日號上不斷炸響。老舊的船體終於經受不住這樣的打擊。最終船體在猛烈的炮火下開始下沉。隨後被洶涌的波濤所吞沒。
而就在朝日號沉沒前2分鐘,已經被旅順號打成燃燒的火炬的秋津洲號,在連續發生數次大爆炸後,船體斷成幾段。隨後迅速沉沒。至此,日本艦隊的第一批炮灰全部被擊沉。而將敵人送進海底後,北洋艦隊並沒有停留,迅速向主戰場方向駛去。3艘巡洋艦和5艘魚雷艇上近2000名日本海軍官兵無一生還!
“這只是一個開胃菜而已,兄弟們,我們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做,日本人必須爲他們的暴行和狂妄付出代價,我們將在這裡,埋葬日本海軍二十多年的積累!我們將告訴世界。誰纔是遠東真正的主宰!用我們的戰艦和不屈的意志去戰鬥吧,直到把那些可惡的敵人全部送進海底。”在戰艦的喇叭中傳出了徐傑飽含激情的話語,在官兵們興奮的歡呼聲中。徐傑艦隊衝向主戰場。而日本艦隊的末日即將到來!
“看來這個賭局我們有可能輸。”一個拿着望遠鏡觀戰的英國海軍少校說道。
“該死的日本人,居然這麼不經打。”一旁一個水手向海裡吐了口痰說道。
“這些日本人很不錯,能在加里波第級裝甲巡洋艦的打擊下支撐了23分鐘。真的很不容易。”一個意大利海軍設計師掏出銀質酒壺喝了一口說道。
“好了先生們,我想我們該去主戰場了,這不過是個開胃菜而已,真正的較量纔剛剛拉開序幕。”看着遠方的殘骸和被鮮血染紅的海水,費裡曼特下令道。
“沒錯,哪裡還有勉強能算的上對手的富士和八島,不過我個人認爲,在可能交手的戰艦中,只有俄國人那艘留裡克能和pisa算的上勢均力敵。我們現在看到的不過是另一場屠殺而已。”看着遠方不斷升騰的火焰,聽着不時傳來的炮聲,維托裡奧信心十足的說道。
而就在徐傑艦隊與朝日三艦交手的同時,北洋艦隊本隊和日本聯合艦隊也終於開始交戰。在獲得鞍馬和吉野這兩艘戰艦的增援後,樺山資紀一度想憑藉着暫時的優勢兵力先把北洋艦隊本隊的幾艘弱艦收拾到以後再走。
所以在這個指導方針的作用下,鞍馬號和吉野號並沒有像坪井航三設想的那樣先和富士八島匯合,然後迅速組織突圍。而是被迫遵照命令與三景艦、和泉、千代田號匯合夥同魚雷艇編隊對北洋艦隊展開攻擊。
看到這個場景,劉步蟾不由的一笑。夾雜着幾分得意。畢竟這個將林永升艦隊編入北洋本隊的意見是他提出來的。而日軍這樣的佈局卻正好被他猜中。如果沒有林永升的兩艘歸遠級戰艦,那麼北洋艦隊在日本艦隊主力的打擊下將損失慘重,但是隨着兩艘5000噸級巡洋艦的加入,劉步蟾可是一點都不怕了。
他甚至希望日本艦隊與北洋艦隊徹底糾纏在一起,這樣一來,等到徐傑艦隊處理完那批炮灰後,日本艦隊根本沒有整體撤離的可能。因爲北洋艦隊本隊分成縱隊和橫隊兩個編隊,所以爲了指揮方便,丁汝昌和劉步蟾將指揮定遠鎮遠和濟遠三艦去切入日本艦隊本隊,而包括鎮海在內的其餘戰艦將有葉祖珪指揮。當然了,林永升保有一定的靈活性,在必要的時候他可以去和徐傑艦隊匯合。
就這樣,在徐傑艦隊和朝日三艦的戰鬥進入高潮的時候,北洋艦隊和日本艦隊主力的交手也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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