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怎麼辦?北洋艦隊已經把炮口瞄準了我們的城市。而我們的軍隊卻無動於衷??”總督府中荷蘭總督咆哮道。
“他們是按照國際法去撤僑,我們沒有權利阻止。”一旁的一個荷蘭人扶扶眼鏡說道。
“國際法不過是強國的遮羞布而已。”荷蘭總督不滿的看了那人一眼。
“我們沒有辦法,對方戰艦上是6寸,8寸,甚至是12寸炮,我們這邊只有75MM行營炮。”駐軍司令一臉無奈的說道。
“那我們就看着爲荷蘭產金蛋的雞被清國搶走?”荷蘭總督的聲音頓時提高了幾度說道。本來是打算剪羊毛的,誰知道這些羊會被人救走呢?現在不但羊毛沒剪成,連羊都沒了!!不過如果總督知道將要發生的事情的話,怕是會覺得“丟羊”這件事僅僅是一件小事而已!!
巴達維亞一處小港口,成羣結隊的華人正從這裡撤離。華人在家族爲單位,在族長的帶領下按自己的號登上已經等候多時的輪船上。而遠處有更多的華人依然向這裡聚集。而尾隨着華人的則是當地土著,那些貪婪而又不知勞動的人把此次華人遷移當成了一次發大財的機會,開始他們也僅僅是撿一些華人遺留下的物品,隨後在看到沒人約束的情況想,他們的膽子越來越大。甚至開始搶劫一些沒有遷移的華人店鋪和正在撤退路上的華人。
“怎麼辦?張統領?”一個營頭看着遠方的濃煙和不時傳來的慘叫說道。
“走,去看看。”張文宣二話不說帶着半個營向出事地點跑去。爲了防止在自己分兵離開的時候發生什麼意外,還命令剩下的士兵把4門5管哈乞開斯37MM速射炮,2挺馬克辛機槍以及2門裝上了陸軍炮架的75MM舢板炮佈置在制高點或者開闊地。並在重要街道路口布置了簡易的障礙和掩體。隨後,張文宣帶着150名盛軍士兵前往出事地點。
“這羣瘋子。”當張文宣轉過一個路口後,看見一羣當地土著點燃了一輛華人遺棄的馬車,並不時的把什麼東西扔進火堆之中。而外圍的一些人員則爭搶散落在地上的物品和財務。不時一聲聲悽慘的尖叫聲從人羣中傳來。
“上帝啊,他們在把人扔進火堆中。這羣魔鬼。”一個叫史蒂芬的洋員不禁喊道。
“還等什麼?兄弟們打啊。”張文宣吼道,隨後拿起一把信號槍,打出一發紅色的信號彈。一個紅色的火球升上了天空!!
“提督大人,有情況。”一個站在桅杆上的瞭望手喊道。
“張大人有麻煩了,命令艦隊出港駛向事發地點。”丁汝昌命令道。
“照會荷蘭當局,就說荷蘭政府必須對這種不友好的舉動負全責!!”琅威理說了一句,隨後轉身跟上丁汝昌回到期間。隨後,戰艦準備生火出航。
“怕是時間不夠啊。”徐傑擔憂的說道,使用舊式鍋爐的戰艦如果想起航的話,沒有幾個小時的時間怕是根本不行啊。如果等北洋艦隊主力過去,怕是黃花菜都涼了。而且直接用大口徑艦炮去鎮壓暴亂分子,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濟世兄,還等什麼呢?”鄧世昌看了一下留在原地沒有上船的徐傑焦急的說道。
“來不及啊,如果等戰艦開過去,怕是張大人和華人已經遇害了。而且大口徑艦炮在居民區也沒法使用啊,這一炮下去,要死多少人啊。”徐傑臉色鐵青的說道。
“那怎麼辦?”鄧世昌也急了,救人如救火,如果不能儘快趕過去,那就全完了。
“徵用!!!”看着港內的民船,徐傑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隨後立即向定遠號跑去。邊跑邊說:“鄧大人,趕緊把戰艦上的速射炮卸下來按說陸軍炮架。快!!”
幾分鐘後,徐傑來到了定遠艦的指揮室對正在指揮戰艦起錨生火的劉步蟾,丁汝昌等人提出來自己的意見。“現在等戰艦過去肯定來不及,不如我們直接就地徵用一些華人的船隻,將北洋直屬的陸戰隊和武器運過去,這樣更快。同時讓程管帶指揮剩餘的運兵船進行增援。戰艦則生火,到港外待命,如果荷蘭軍方介入的話,北洋主力戰艦再投入戰場,否則,用210炮,甚至12寸炮轟擊居民區在輿論上十分不利。”
“那就這樣辦吧。”丁汝昌看了一下衆人沒有反對意見,便命令道。
而與此同時,張文宣帶領的盛軍正在一邊抵擋從四周涌來的暴民一邊掩護剩餘的華人撤向港口。按說150人所帶的武器和彈藥足夠保證自己周全了,但是爲了更多的解救被困華人,張文宣被迫將人手分散,自己帶着30多人在爲其中一支華人隊伍斷後。
1889年型步槍的高射速在面對這些只知道一擁而上沒有任何素養的土著時將槍的性能發揮到極致,30多人分成數組,持續不斷的阻擋對方的一波波衝擊,十餘支步槍將7.92MM的子彈如同潑雨般的設想那些手拿巴冷刀和**的匪徒。伴隨着第一組中幾支步槍的掛機聲。第二組迅速補上空位。持續壓制。
“張大人,我們的子彈消耗的太快了。兄弟們出來也就帶了不到15個彈夾。”一個小頭目一邊將一個彈夾壓上一邊說道。
“放近了,扔手榴彈。”伴隨着張文宣的命令,正在射擊的清軍開始後撤,對面的土著在先是一愣,隨後嘰裡呱啦的一陣亂叫,衝了上來。而迎接他們的則是幾發防禦型手雷。在炸點附近,彈片和火焰紛飛。十餘個衝在最前面的暴民被炸成一片碎肉。
“這東西果然好用。”一個士兵拽出一個手雷笑呵呵的說道,就在他打開保險準備投彈的時候,一發子彈直接擊穿了對方的他的左胸。一股鮮血飆出噴到他後面的一個士兵臉上。
“快急救。”一個小頭目立即和一個兄弟把這名傷兵拖到一邊,進行消毒和包紮。
“應該是毛瑟步槍,這羣土著居然有荷蘭人提供的毛瑟步槍!!”史蒂芬驚呼道。“這是犯罪!!是荷蘭人指示暴民對華人的屠殺。”史提芬滿臉憤怒的拉着張文宣說道。
“別管了,先打退他們在說。”張文宣把史蒂芬推到一邊,指揮手下繼續戰鬥。但是隨着越來越多的拿着荷蘭人下發的毛瑟步槍投入戰鬥,在槍支數量和人數都佔絕對優勢的土著的進攻下,張文宣手下的士兵開始逐漸抵擋不住,只能在一處草草設置的路障後面固守待援。
看着不時從自己頭頂上飛過的流彈,和越來越近的暴徒,剩餘步槍的火力已經很難再有效組織對方靠近,配有1889年戰鬥手槍的低級軍官們放下手中的步槍,爲手槍加上20髮長彈夾,並將槍盒接在槍把上。而另外一部分士兵則把手雷的保險打開,準備投彈。
終於,暴徒們衝到了不到50米的距離上,近在眼前的敵人,讓這些已經殺紅了眼的暴徒更加瘋狂,有的甚至直接丟掉了手中的步槍,抽出巴冷刀嚎叫着衝了上去。就在他們衝到近前,眼看一個衝鋒就可以跨過掩體用手中的長刀砍掉對方頭顱的時候,一組手拿奇怪手槍的槍手,迅速起身,並將手中的手槍怪異的放平,伴隨着槍口不斷噴出的火焰,和紛飛的蛋殼,一發發彈頭被劃破被甲的子彈在呼嘯聲中射如到對方的身上,一個土著難以置信的低頭看了一下自己胸前碗口大的窟窿,隨後仰面栽倒,他感覺到了生命的流逝,各種兒時的回憶突然想放電影一樣從腦海中飄過。再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面對第一批被放倒的暴徒,隨後跟進的人也頗爲懼怕的一愣,他們實在搞不明白,到地是什麼東西可以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打出如此密集的子彈。但就是這短暫的愣神,讓最後一絲逃脫的機會也被他們浪費了。在密集的彈雨後,隨後而來的就是一波密集的手榴彈,廉價的鑄鐵破片在人羣中四處飛射,而其中個別在空中爆炸的手榴彈更是向下面直徑10米左右的範圍內下了一場死亡之雨,無論是站着的,還是個別趴下的,都無法避開空炸的手榴彈,在距離掩體不到40米的地方,所有土著無一倖免。一陣劇烈的爆炸聲過後,只剩下已死的人和將死之人。整個街道猶如地獄,鮮紅的血,碎肉,人的各種器官,滿地都是,而如此血腥的場面不僅震懾了那一羣剛纔還怪叫不斷的暴徒,那些第一次參展的北洋官兵有些也忍不住靠在一邊狂吐。而張文宣等幾個軍官則一邊呵斥一邊講這些新兵趕到掩體後,因爲他們知道,這場戰鬥還要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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