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唐內部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的時候。
遙遠的美洲西部,後世楓葉國國都的所在。
一大羣身穿獸皮,頭戴羽毛皮帽的男女停止了手中的勞作。
他們滿帶震驚之色地看向了天空。
天空之上,無數橙紅色的橄欖形龐然大物,就像船漂泊在海面上一般,漂浮在空氣裡。
在引擎的推動之下,從西北方向沿着海岸線朝着這邊而來。
編隊很大,加上數量足有三千多艘,看起來浩浩蕩蕩。
那些印第安人頓時嚇得一個個跪了下來,對着天空行禮。
“這裡是領航倉,根據六分儀定位,這裡就是我們的目的地,目標海港就在我們右邊。”
旗艦途遠號的艦橋之內,傳聲筒響起了領航吊艙裡的領航員的話語。
艦橋之上,首領有三人。
一個是負責飛艇編隊的艦隊長張亮,一個是負責地面部隊那一萬人的薛仁貴,最後一個便是這次前來建城的城主杜荷,他是兵部尚書杜如晦的大子,可以說是願意來的文人裡資歷最好的。
所以朝廷派遣他來擔任這次建城的任務,同時那些正在海運過來的駐外軍團的兵員,以後都歸他管。
他們三人站在視野良好的艦橋之上,俯視着下方一千米處的那些正在行禮的印第安人。
“這些應該是因紐特部落的人。”
“服飾也相符,看來我們確實到地方了。”
年約二十五,身材幹練面容儒雅,與杜如晦頗有幾分相似的杜荷,馬上辨認出了下面的部落所屬。
畢竟他們是做了功課來的,甚至船上的一百個太學府的學者和教授都學會了他們的話語。
他們可不是來瞎撞的。
“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
“末將想聽聽您的計劃,以防一會下去的時候手忙腳亂。”
穿着一身迷彩服,肩帶少將軍銜的薛仁貴,對着杜荷詢問道。
“看他們現在被我們從天而降嚇壞了的樣子,應該不敢對我們不敬。”
“一會正常下去就行,然後你們士兵朝着內陸散開十五里地,讓那些野人退後。”
“剩下的該卸貨卸貨,按照規矩來。”
“不過,儘量不要起衝突,不要把槍口對準他們,步槍不要上刺刀,讓太學府的人跟他們溝通。”
“注意別走太近了,小心飛沫傳染,都帶上口罩。”
杜荷有條不紊地說道。
他倒不是擔心那些印第安人看着他們卸貨會有危險,他主要是擔心雙方身上的細菌。
這是出發前醫學院千叮萬囑的事情,能不直接接觸就不要直接接觸。
畢竟印第安人身上可能他們自己早已無視的病毒和細菌,都會導致唐軍遭遇滅頂之災。
反之亦然。
“那我們如何跟他們打交道?”
“您有章程沒?”
薛仁貴又問道。
畢竟他們來可不是借一塊地安營紮寨、然後把港口和城市建起來就完了。
他們可是要來征服這些印第安人的。
“我們這次帶來了一部分魚乾,絲綢,瓷器和布匹,直接跟他們交易糧食。”
“價格定得貴一些,他們苦於糧食不夠的時候我們再教他們種植他們這裡產的玉米土豆和紅薯。”
“根據資料他們原本是漁獵民族,民風彪悍。”
“只要把他們綁在土地上,要不了兩年,剩下的事情就好辦了。”
“我們要在這裡建立漁場,建造拖網和漁船,燒製陶瓷,大量與他們交易。”
“另外,國內的電報說了,馬上會有大批的布匹送過來,相信有了布匹甚至羽絨服,他們可不願意再穿這些獸皮。”
杜荷看着下面近乎野人的印第安人說着,猛然發現他們中那些疑似頭目的傢伙,身上還是有布料的,頓時笑了。
印第安人傳聞是有自己的織布技術的,但是他們漁獵爲主,織布肯定發展不起來,效率甚至可能不如大唐民間那些織女以前的手動織布機。
這個年代,不管是哪個文明,布匹都是值錢貨,畢竟需要大量的人力製造。
而現在,他們需要大量人力物力製造的布匹,大唐那些工廠裡十幾分鍾出來一匹,這樣的差別之下,布匹不管去了哪兒,都是暴利。
在大量的布匹涌入導致大貶值之前,杜荷自信以他的手段,早就把這些野人吃幹抹淨了。
“明白了,杜大人果然好計謀。”
包括薛仁貴在內的那些軍官,頓時振奮不已。
“登陸!”
杜荷下令。
不多時,整個艦隊三千多艘飛艇同時降低了推力。
它們緩慢地開始下降,一直降低到50米的高度。
然後無數的攀爬網放下。
一萬士兵,連帶薛仁貴本人,開始沿着攀爬網下到地面。
這裡是典型的山林地貌。
數百米寬的沙灘後面,便是無數的參天大樹。
正值夏季,放眼看去,到處都是鬱鬱蔥蔥一片綠色。
而森林邊緣,至少三千多個印第安人正在朝着他們下拜。
“戴口罩!”
薛仁貴招呼了一聲,一萬士兵把白色的口罩戴上,各自扛着武器,以班爲單位散開,呈現扇形朝着那些森林走去。
而頭頂上的那些飛艇,卸完士兵和彈藥之後,部分運輸維護設備的飛艇卸下了輔助降落的升降機。
然後這部分飛艇開始在地面的幫助之下,泄氣直接降落地面。
貨運飛艇裝的全部都是氫氣,而製造氫氣的電分解設備也帶來了。
所以他們可以直接降落,然後把各種重型設備直接卸到地面,然後隨時可以補充氫氣。
緊接着,負責搬運的工人,駕駛着電動叉車開入了這些降落到地面的飛艇,在裡面卸出更多的叉車、拖拉機、挖掘機、冶煉廠的設備、汽油、煤炭等東西。
而那些運人的氦氣飛艇則因爲沒有補充,他們就不能泄氣徹底降落,只能留在空中然後用三道鐵錨固定。
一下子,沙灘上到處都是卸貨的人和車,看起來熱鬧無比。
甚至工兵已經開始測量地面準備建造城池。
而那些印第安人則一臉懵逼地看着沙灘上突如其來的繁忙,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