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戰場戰術地圖上三個最重要的目標消失了之後,羅開心情好了很多,對李向前的能力更加信任了。而他也終於可以好好的鬆口氣了,雖然臺灣還剩下了一架E-2T,但也成了驚弓之鳥,短時間內是絕對不敢升空的,而且一架E-2T也無法24小時保持對戰場的支援,這並不會造成多大的麻煩。
“羅司令,緊急情況!”正在羅開心情大好的時候,伍尚武面色難看的走了進來。
“怎麼了?”羅開心裡一驚,伍尚武的表情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有一個重要……”伍尚武走到羅開身邊,在他耳朵邊小聲的說了幾句。
“那還猶豫什麼?”羅開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快派出所有的營救部隊,絕對不能出現閃失,就算給我把那片海域過濾,都要找到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但是……”伍尚武猶豫了一下,沒有繼續說下去。
“但是什麼?難道我們的營救部隊都派出去了嗎?”羅開驚訝的看着很少有爲難表情的參謀長。
“不是,營救隊幾乎沒怎麼用!”伍尚武搖了搖頭,“但是跳傘飛行員的通信系統似乎損壞了,我們接收不到他的信號,另外,一般的營救部隊根本到不了那片海域!”
“管不了那麼多,必須要找到他!”羅開的視線轉向了戰區地圖,“我們在那裡應該有十多艘潛艇,讓他們去找!”
“這不行!”伍尚武馬上否決了這個意見,“那些潛艇都有很重要的任務在身,而且臺灣的那幾艘潛艇還沒有被完全消滅掉,不能爲這事耽誤了大局!”
“這……”羅開猶豫了下,但是仍然接受了這個建議,“那我們還有什麼部隊能夠前往營救?”
“不多,但是應該有……”伍尚武思考了下,再次在羅開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話。
“那就好,就派他們去,現在不是分什麼部隊類別的時候了!”羅開下了決心,“告訴他們,如果找不到那名飛行員,不但我們會遭殃,他們肯定也會有大麻煩!”
“好吧,我這就去安排!”伍尚武這次沒有反對,轉身就出了總指揮室。
雖然臺海戰爭爆發才幾個小時,一切都還在緊張的發展之中,但是看到東方冉冉升起的太陽,範丹陽上尉心裡卻很不平靜。
這天,雖然一場改變了幾乎所有中國人生活習慣的戰爭爆發了,但是範丹陽並沒有因此而改變其每天早上6點就起來晨練的習慣,負重一百公斤的20公里越野跑是他每天必修的課程,雖然這在特種兵部隊中並不少見,但是像他這樣的高負荷,高強度,且堅持下來的人並不多。
想起與那些空軍戰鬥機飛行員在酒吧中打的賭,範丹陽心裡就是一陣鬱悶。作爲軍隊中兩個最特殊,也是兩個最有價值的兵種,戰鬥機飛行員與精銳特種兵之間的競爭由來已久。而對於這次誰將成爲戰鬥中打響第一槍的部隊,雙方之間更是明證暗鬥。顯然,這場爭鬥的結果已經出來了,雖然特種兵們是輸了,但是最鬱悶的是,到現在,他們還沒有分到一次任務。這讓範丹陽心裡的那股鬱悶更加濃烈了。
想到這一個月來,在這個秘密基地度過的如同怨婦般的日子,範丹陽更是心中不快。已經集中一個月了,也已經緊張的準備了一個月,卻失去了第一批參與行動的機會,而且更沒有收到一點行動方面的通知。即使他們這些下層的指揮官天天到大隊部去吵去鬧,結果仍然沒有改變。
“看來今天還是要去找下章中隊,讓他再去催催!”範丹陽一邊跑着,一邊想着今天的安排。而當他穿出樹林時,被前面草坪上停着的那架Z-8給驚住了。
“丹陽,快過來,我都在這等了你10分鐘了!”來找他的不是中隊長,而是大隊長程龍,“我去你們營地的時候,才知道你出來鍛鍊了,要找到你,還真是困難啊!”
“不好意思,這已經是習慣了!”範丹陽對着大隊長可不敢發泄心中的鬱悶,最多隻能吵吵中隊長,讓他去“頂撞”大隊長,“有什麼事嗎,是不是有任務下來了!”
“對,是有任務下來了!”程龍點了下頭,拉着範丹陽就上了直升機,“這次的任務很特殊,而且時間緊迫,我們邊走邊說!”
“恩……”範丹陽並沒表示反對,但是一看到直升機向着與軍營相反的方向飛去,疑惑的問道,“大隊長,我的裝備還在軍營裡呢,而且你看我穿這樣,能去執行任務嗎?”
“哦……”程龍大量了下穿着一間背心的範丹陽,笑着說道,“你們小隊的都已經出發了,東西他們也幫你帶上了,這次行動需要使用一些特殊的裝備……”
“到底是什麼任務?”範丹陽聽到這裡,興奮的搶着問了出來。
“營救……”程龍隨即把上面安排下來的任務給範丹陽介紹了一遍,“現在你們小隊是最適合執行這一任務了,而後方也將盡量提供援助,上面已經有命令,必須要到那名飛行員,不能出現任何的閃失,不然我們都將受到處分!”
“飛行員!?”範丹陽心裡很不滿,但是卻不好直接說出來,“如果他被鯊魚吃掉了,那我們還需要承擔責任嗎?”
“如果因爲我們沒能及時感到的話,那肯定要遭受處罰!”程龍的話沒有一點商量餘地,“而且,飛行員的救生包中有防鯊藥,所以你不用擔心!”
範丹陽尷尬的笑了下,他開始只是開玩笑而已,想不到大隊長這麼認真。但是大隊長的態度也表明,這次的行動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不然不但是他們小隊,整個大隊都將受到處罰。而這時候,一個小型海軍基地已經出現在了前面,一架“水轟-5”靠在簡易碼頭邊,小隊的另外9名隊員已經全副武裝的站在了飛機邊上……
趙隼鷹懊惱的靠在救生艇的邊上,海面上的風浪很大,他雖然不會暈船,但是這卻讓他的心情更加糟糕了。
讓趙隼鷹最鬱悶的是,他已經躲過了最危險的三枚導彈的攻擊,卻因爲一時的疏忽被另外兩枚本不會構成多大威脅的導彈擊落。在海上求生的時候,他並沒有想到怎麼才能夠活下去,而是一遍遍的回憶起了被擊落前的那一幕。
在兩枚迎頭攻擊導彈擊中他之前,趙隼鷹已經發現了危險,同時也做出了反應,但是飛機卻並不聽使喚,根本沒按照他的控制做出規避動作。而在腦袋稍微清醒了一點後,他也終於找到了原因。首先是機動本身的難度,在他完成小半徑筋斗後,飛機的機動能量以及降到了最低,從能量機動角度來說,他已經無法做出更大過載的規避動作了;但是這並不是表示沒有辦法躲過這兩枚導彈的攻擊,如果飛機按照他的控制,進行一個過失速機動,也許能夠躲過這次導彈攻擊;其次就是飛機自身性能與他自己的問題,這是一架F-15,不是他以前駕駛的F-11,而他在最危險的時候條件反射的想做一次“眼鏡蛇機動”,如果駕駛的是F-11,那麼這並不成問題,但是F-15卻沒辦法進行這樣的“超級機動”;最後就是飛機控制系統的問題了,F-11雖然也有過操作控制系統,但是飛行員卻可以根據空戰的需要決定要不要進行機動限制,但是F-15的飛機控制系統中卻取消了這種功能,即使再有需要,飛行員也不能取消中央計算機對機動極限的限制,所以讓他無法控制飛機完成機動動作,這也是爲什麼戰機在他的操作下並無反應的主要原因了。
想清楚這些後,他最擔心的問題就是怎麼把自己用冒着生命危險獲取到的經驗教訓送回去,讓所有的飛行員都知道,同時讓那些科技人員對戰機做點改進。而他絕望的發現,自己的生存機會卻幾乎等於零。
在跳傘中,雖然堅固的坐椅保護了他,但是猛烈的爆炸卻破壞了捆綁在坐椅上的飛行員救生系統。通訊用的衛星電話被一塊飛機的碎片打了個巨大的窟窿,是完全報廢了;自衛武器中,那把92式手槍的套筒被破片砸了一個凹坑出來,已經沒辦法使用了,幸運的是,多功能匕首還沒出問題,能夠提供一點幫助;救生口糧因爲袋子有破洞,報廢了一半;發煙信號彈也只有一枚了;而在這之外,充氣式橡皮艇幸運的逃過了這場“災難”,另外淡水淨化器也勉強能夠使用,可以爲他提供2天的水分。而最幸運的應該是他自己並沒有一點傷口,不用擔心會因爲傷口流出的血水引來鯊魚了。
確認了所有的物資之後,趙隼鷹有點生疏的按照訓練時學會的求生手段開始了他的海上求生過程。而最糟糕的是,龍王好象要檢驗他的毅力一般,在他落水後的第二天,海上刮上了大風,最兇猛的時候,海浪的高度超過了5米,讓這名不害怕暈船的飛行員都快要受不了了。
現在已經是他落水後的第3天了,淨水器早已經沒辦法擠出一滴淡水,而那半份口糧也早被消滅乾淨,現在趙隼鷹已經到了水盡糧絕的境地。他也痛苦的知道,最後的關鍵時刻快到了,如果營救隊還不能找到他的話,他不被大海吞沒,都會渴死、餓死。但是要一個意志力堅強的人放棄求生的動力與希望,也許龍王都做不到,而能夠成爲最優秀的飛行員,趙隼鷹在意志力上絕對是強大的,他並不甘心就這麼放棄生存的機會,在放棄了對營救隊能夠很快發現他的希望之後,趙隼鷹把希望寄託在了自己的身上。
第3天的下午,龍王似乎也被這位年輕人堅強的意志力所感動了,海面上的風浪平靜了下來,而趙隼鷹也開始了他尋找食物與水的努力。
頂着當空的烈日,趙隼鷹瞄了眼旁邊被清空了藥粉的淨水器中的那不到兩分深的淡水,舔了下乾裂的嘴脣,把注意力轉移到了系在救生艇套環上的那根魚線上。那點淡水是昨天晚上他用降落傘收集露水得到的,而那根魚線是多功能匕首把柄中的,本來是用做縫合傷口用的手術線,但是現在卻被他用來釣魚了。魚餌是他從自己身上割下來的一小塊脂肪,他已經在救生艇的外面摸上了防鯊藥,並不怕受到鯊魚的攻擊,而釣鉤是他將指南針砸壞或做成的。
“魚兒啊,你快上鉤啊!”懷着一絲不肯認輸的希望,趙隼鷹期盼着,他現在不再期盼有營救隊來找到他了,而是期盼海里的魚能夠“理解”他肚子的需要。但是,那些魚好象變得聰明瞭一樣,兩個小時了,那塊趙隼鷹忍痛割下來的脂肪都快要被海水溶解了,卻仍然沒有一條魚肯成爲第一個“犧牲者”。
正當趙隼鷹快要絕望的時候,突然聽到了遠方傳來的一陣輕微的嗡鳴聲。本能性的,他已經聽出這是螺旋槳飛機發出的那種獨特的聲音,而且不是直升機的聲音,是飛機!
趙隼鷹擡頭向四周的天空望去,太陽太刺眼了,他也太虛弱了。只看了一眼,他就覺得頭暈目眩,低下了頭來,雖然對沒有能夠用“眼見爲實”的辦法來證明自己開始不是“臆想”的聽到了飛機聲,但是那種熟悉的聲音卻大了點,也更加清楚了點。
支撐着虛弱的身體,趙隼鷹仔細的聽了一會,這次他確認那聲音並不是自己精神虛弱出現的幻覺。當他花了兩分鐘來確認聲音傳來的方向時,也看到了天邊那個渺小的,卻正在逐漸變大的黑點。
生還的希望再次在趙隼鷹的體內燃燒了起來,他點燃了那唯一的一顆發煙信號彈,舉在手中,用着身體最後的一份能量搖動着,雖然這並不會讓他更容易被發現,但是他卻直着的努力着,抓着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努力着……
“水轟-5”的正駕駛員看着燃料表上的指針,心裡很是焦急。他們的燃料已經不多了,如果再不返航,就只能“遊”回去了。
“範上尉,我們要返航了,油不夠了!”同樣焦急的副駕駛幫着他的搭檔叫了出來。
“我們還能堅持多久?”範丹陽的語氣很平靜,但是心裡卻更焦急。
他們這個小隊已經在這片海域進行了三天不間斷的搜索,三個機組在配合着他們,雖然飛行員都輪換了三次了,但是範丹陽卻一直沒有休息,以往嚴酷的訓練現在展現出了威力,以範丹陽現在的狀態,就算再繼續搜索三天,他也可以堅持下來,這比他在叢林中的那幾次行動可要輕鬆了很多。但是他們仍然沒有找到要找的人,就連飛機殘骸都已經找到了,卻沒有發現飛行員,在擴大了搜索範圍之後,卻連彈射後應該拋棄的降落傘都沒找到,這讓範丹陽很是焦急,更是煩悶。
讓他們這些本應該在敵後進行破壞與暗殺等特種行動的海軍“騰龍”大隊的精銳特種兵來執行這樣的營救行動本來就是很不正常,而且是消費比很低的任務,範丹陽對這已經很不滿了。而現在連續三天的努力都沒有收到任何的效果,更是讓他很不甘,也覺得很沒面子。如果讓那些“躍虎”或者“捷豹”等特種大隊的人知道了,那他們“騰龍”大隊的面子算是丟完了,也更會讓上面對他們的重視降低,至少以後別想得到重要的任務了。所以,不管是個人面子,還是爲了大隊未來着想,範丹陽都只能堅持下去,即使他很不願意。
“還可以再飛五分鐘,然後我們必須返航了!”副駕駛小心的將時間縮短了5分鐘,他不想再出現上次的尷尬場面。
“好,我們再尋找20分鐘!”範丹陽卻管不了那麼多,“通知海軍艦艇,在預定地點等我們!”
前面駕駛艙中的兩名飛行員相互看了一眼,他們早就料到這點了。已經有5次了,現在他們準備第6次需要海軍艦艇幫他們加油。當然,這肯定不是件很有面子的事情了。
“中隊長……中隊長……”在範丹陽正在想怎麼回去交代任務的時候,旁邊用望遠鏡搜索着海面的隊員叫了起來,“那邊有發現,好象是發煙信號彈……”
“什麼,哪邊?”範丹陽心裡一激動,順着隊員伸出的手看了過去,“快,掉轉方向,我們過去看下!”
果然,在飛機右前方大概五公里的地方,一朵淡淡的黃色煙霧正在隨着微風擴大。而這架“水轟-5”也迅速的調整好了方向,向着目標飛去。
“做好營救準備!”在確認了那裡有一艘橡皮艇後,範丹陽心情更加激動了,“緊急醫療設備準備好了嗎?”
“都準備好了,希望上面的人還有救!”旁邊的一名隊員看了下全球定位系統,樣子很是擔心。
現在他們是在戰機被擊落地點東北面250公里處,在三天中,救生艇載着上面的飛行員跑了這麼遠,確實是個奇蹟。而飛行員的通訊設備已經損壞了,誰也不敢保證沒有另外的設備損壞,更不敢保證飛行員沒有受傷。即使只是輕傷,在三天沒有得到即使醫治的情況下,飛行員還有幾份生存的可能,這些負責營救的特種兵是很清楚的。
看到天邊那個黑點越來越大,趙隼鷹現在覺得上天並沒有虧待自己。雖然吃了三天人間地獄般的苦,甚至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但是現在柳暗花明,趙隼鷹覺得很滿足,至少自己的意志力與身體素質得到了考驗,如果以後再被擊落,他不會擔心無法順利的求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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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我怎麼詛咒自己呢!”趙隼鷹強打起精神,將手中的發煙信號彈搖得更起勁了。但是虛弱的身體卻讓他無法做出更大的動作來,甚至坐直身體都變得如同攀上珠穆朗瑪峰一般的困難。
飛機越來越大,但是在趙隼鷹看來,卻太慢了,他能夠支持着,完全靠的意志力,而他身體的最後一絲能量也快要見底了。當知道自己即將獲得營救時,趙隼鷹身體中的最後一絲擔心蕩然無存,而支持着堅持到現在的意志也在這個時候鬆懈了下來。沒有了意志力的支持,身體內的能量就如同開了閘門的水一般,迅速的泄漏出去。
當趙隼鷹看到一架“水轟-5”從自己頭上掠過後,連最後一絲撐着眼皮的力量也消失了。耳邊一陣越來越近的轟鳴聲摧垮了他最後一分堅持的力量之後,趙隼鷹帶着一份喜悅,也有一份鬆懈的昏迷了過去。
範丹陽在飛機還沒有完全停在水面上的時候,已經跳進了海里,兩名隊員也先後跟着他跳下了飛機,向着兩百米外的那艘救生艇游去。
雖然開始在空中已經確認救生艇上的是一名空軍飛行員,但是現在那上面卻沒有反應了,這讓範丹陽心裡很是焦急。他非常明白當一個艱苦求生的人在知道援救即將到達時失去了毅力的支持會是個什麼後果,很多戰場上的傷員就是在知道自己即將被送到救護所時,放鬆了精神力,身體失去了最重要的支持,而造成了不必要的傷亡。想到這,範丹陽加快了速度,心裡也在祈禱着,那名能夠堅持三天的飛行員可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垮掉了,不然恐怕連送回醫院的時間都不夠了。
很快,範丹陽他們三人已經到了救生艇旁邊,來不及檢查飛行員的狀態,範丹陽就把系在身上的那根連接着飛機上絞盤的繩索綁在了救生艇的套環上,然後扶着救生艇,由絞盤將他們拖向飛機。
“檢查下傷員的狀態!”範丹陽半爬在救生艇上,因爲要拉住救生艇,所以他只能讓另外兩名隊員來幫他做這件事了。
“他已經昏迷了!”先把自己系在救生艇的那名隊員一眼就看出了這名他們找了三天多的飛行員的狀態。
“沒有外傷,應該是虛脫了!”另外一名隊員爬上了救生艇,檢查得更仔細。
“嚴重嗎?”範丹陽看着那名已經嚴重虛脫的飛行員,心裡很是焦急,還沒等到回答,就又說道,“先給他來支興奮劑,現在不能讓他死!”
那名在救生艇上的隊員點了點頭,迅速的從潛水服的腰包中掏出了一支興奮劑,熟練的紮在了飛行員的左臂上,然後把一管透明的藥劑注射了進去。
當他們把這名呼吸稍微快點的飛行員吊上了飛機之後,“水轟-5”一刻不停的就起飛了。而一根連接着生理鹽水的注射器也扎進了飛行員的左手靜脈,爲他補充着嚴重缺少的水分。
“情況怎麼樣了?”範丹陽一邊脫下身上的潛水服,一邊緊張的問正在檢查的那名隊員。
“不是很好,但是正在好轉,他只是虛脫了!”那名隊員很快就完成了檢查,拿起了一支特種部隊常用的高能藥劑,對着那名飛行員的左邊胸膛紮了下去。
這是專門爲特種兵開發的一種藥物,能夠在短時間內加強體能,當然也能夠用在這名飛行員身上,因爲他的身體就是嚴重缺乏能量。
看到那名飛行員的眼皮跳動了一下,範丹陽這才鬆了口氣。藥劑開始發揮作用了,這至少能夠讓那名飛行員堅持到他們把他送進醫院吧……
這三天不但在考驗中趙隼鷹的意志力,也在考驗着那些因爲各種原因關心着他的人的毅力。
當趙隼鷹被擊落的消息傳到羅開那時,他還準備將這件事情隱瞞下去。但是他忘記了,老趙在軍隊中有多廣的關係,有多麼強大的影響。所以這條消息也只隱瞞了1天,第二天就已經傳到了北京的總參將官大院中。
接到孫子的戰鬥機被擊落的消息之後,老趙的手只顫抖了幾秒鐘,就恢復了平靜,將拿名前來送信的軍官送走後,老趙並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別的人,特別沒有告訴老伴,因爲他知道,老伴是最喜歡這個孫子的,如果讓老伴知道了,肯定又少不了一場關於應不應該用老趙的權力將孫子調到更安全部門的爭吵。
雖然老趙表面上保持着一慣的鎮定,但是在內心,他卻無法平靜下來。老趙可以算得上是兒孫滿堂了,但是讓他最滿意的就是這個從不以自己爺爺爲傲,也從不利用家庭的力量爲自己謀取利益,骨子裡最爲驕傲的孫子。老趙也特別注意對這個孫子的培養,而現在的消息雖然還算不上是噩耗,但是離噩耗也差不了多少了。
兩天多的等待,讓老趙恍惚一下老了十歲,走路的腳步都虛了很多。而現在讓他擔心的不只是孫子的安危,還有老伴那越來越猜疑的目光。老趙一直在做着艱苦的思想鬥爭,是不是應該將這件事情告訴老伴,但是他一直拿不定主意,也就開不了口,兩個老人之間尷尬的關係也在維持着。但是也堅持不了多久了,如果還沒有消息,老趙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這是他難得出現的情況,即使在做出關係到國家大事的決策時,他都沒有出現過這樣的猶豫。這正應徵了關心則亂這句話。
“趙總,趙總!”已經將老趙家當做了自己家的勤務員陳雪軍興奮的衝了進來,“有消息了,好消息!”
“什麼?是不是找到隼鷹了?他的情況怎麼樣?有危險嗎?”老趙如同恢復了活力一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接連着問出了一竄問題。
“找到了,雖然情況不怎麼好,但是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陳雪軍回答得很迅速,也很簡單明瞭。
“好……好……這就好!”老趙笑着愣在了那,以往那種容光再次出現在了他的臉上。
能夠看到這個堅強的老軍人再次恢復自信,陳雪軍也很高興,站在那憨厚的笑着。
“好了,你幫我告訴羅開,這次的事情很感謝他,讓他繼續努力,我會記住他的功勞的!”雖然這話有點以公謀私的味道,但卻發自老趙的內心。
放下了對孫子的擔心,老趙也就不用再擔心怎麼應對老伴那猜疑的目光了,而他眼前的世界好象一下明亮了許多,自信的笑容再次出現在了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