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旁左右各站了兩個面無表情的男子,那散發着冰冷的氣息,讓蘇玉冰很快就斷定這兩個是暗衛,還一個伺候孟夫人的丫鬟,從她走路的蓮步輕盈,手腳利落來看也是會功夫的高手。
蘇玉冰環顧了一圈,沒發現孟老爺的身影,走上前去,正想詢問,就見孟夫人先發現了她,擱下茶盞,迎向她,激動道:“玉冰,好久不見。”
看看她時,瞬間被她懷裡的小娃娃吸引住了,看着粉嫩的小娃,一雙眼睛好奇的看着她,真是能萌化人的心,掃去了連日由於車途勞頓的疲憊。
仔細打量小娃的眉眼,容貌,跟蘇玉冰太像太像了,這可人的小東西,看到她心田都要融化一地。
“來,寶兒,快叫外婆。”蘇玉冰試探的教着。
小奶娃會意,張着小嘴發出萌萌的單音節:“婆……婆……”
仔細聽幾遍,到有幾分噗噗噗的聲音,伴隨着這搞怪的音質,他還嘟着小嘴吹起了泡泡,可把人給逗樂了。
“太可愛了,小外孫,來外婆抱。”孟夫人激動的接過小娃娃,她這輩子第一次抱小娃,居然是蘇玉冰的兒子。
誰讓孟玉清這孩子,娶妻晚,這兒媳婦孩子是懷上了,不過等呱呱落地,還要等幾個月呢?
她也就先抱抱這個小奶娃解解饞了,不過這小傢伙真是太可愛了。
蘇玉冰沒看到孟老爺的身影,自然要問:“義母,就您一個人帶着下人過來嗎?”
“對的,你義父他要上朝,還得幫聖上分憂解擾,哪裡走得開,再說這一來一回,還得準備婚禮用的東西,怎麼也得一個多月,實在是走不開呢?”
這也是他們當初不願將女兒遠嫁的原因,不過兜兜轉轉,他們居然回到了祖籍,這也是一種緣分呢?
看來孟家跟清水鎮有着不可分割的緣分。
兩人一見面就相互衷腸,感情好的跟親母女差不多,看着也讓人羨慕,但總不能讓客人一直抱着孩子這麼累着,唐縉雲道:“來,岳母,你這車途勞頓的,要不孩子我來抱?”
唐縉雲的提議,遭到了孟夫人的反對,可以逗弄這個可愛的小娃,她怎麼會累呢?
這會兩祖孫正在用動作交流,小奶娃的雙腿直直的踩着她的腿上,那小腿筆直的,胳膊結實的,讓她都不由的感概這虎將的後代就是不凡,一看就是練武的好料。
寶兒也特別喜歡這個慈愛的外婆,在她的腿上彈跳着,和她玩的不亦樂乎,咯咯直笑。
看着這兩人玩的開心,蘇玉冰都不忍打擾了,但她這剛來,總要通知孟玉珍來個接風洗塵。
她上前一步問道:“義母,你看你都來清水鎮了,那麼就在唐府住下吧,玉珍那邊要不我派人去通知?”
小娃娃好似玩累了,又好似想孃親了,看到蘇玉冰過來,就揮舞着小胳膊要她抱,等回到母親的懷抱,他還扭頭看着孟夫人,衝她甜甜一笑。
這孩子可真聰明伶俐,看着就討人喜歡,若是她的親孫子也這麼可愛就好了。
對於孟玉珍私自留下書信一封,就迫不及待過來的行爲,孟夫人還有些生氣,這女大不中留,都說好了時間,就一個月都等不住了嗎?
那麼眼巴巴的過去,還不怕被人笑話。
“玉珍那邊不急,等我在這住上幾天,我過去給她個驚喜。”她趕了這麼久的路,風塵僕僕一臉疲憊,總要休息休息,可不能一臉灰塵,儀態全無的去見女兒女婿吧?
再則她想看看女婿的本事,是否受百姓的愛戴,這些都是要靠打聽的,若是被他們知道她來了,那提前做了樣子,那什麼都不真實了。
“行,那我安排個下人,收拾一間客房出來,你這一路趕來,想必也是乏了,先休息會吧。”蘇玉冰喚來了一個下人道。
“是啊,岳母,反正這邊都是在鎮上,想去見玉珍隨時都可以。”唐縉雲也說道。
“行,那我就住唐府了,但有一點你們一定要保密,不能讓玉珍知道我提前過來了?”她要給孟玉珍一個驚喜,順便看看她每日都在忙什麼?
丟下父母跑過來這邊,過得是開心呢?還是喜憂參半?
“好,一定都聽您的。”
這唐府也真是熱鬧,迎走了兩位客人,又來了孟夫人,看來唐府真是個風水寶地,貴人多,喜事多。
很快就到了午膳,這些日子,唐府的膳食都比較豐富,一張大圓桌上放着五菜一湯,蘊意着六六大順,也是慶祝孟夫人一帆風順,爲她接風洗塵。
桌上有一鉢雞湯,一碟青菜,一條鮮嫩的清蒸魚,爆炒蝦仁,還有麻婆豆腐,豆制清香,柔滑的豆腐跟火紅的辣椒相互呼應,豈不是象徵着紅紅火火的日子。
還有一碟就是滷肉了,是蘇玉冰特意讓下人去風月酒樓買過來的,讓義母嚐嚐,也算是幫孟玉清敬孝了。
這些菜,對尋常人家來說,豐富不已,但對於吃慣了山珍海味的孟夫人來說,這算是粗茶淡飯了,但她卻品出了那種幸福的滋味,那是金錢都買不來的。
這農家小菜,都是自個種的,新鮮好吃,跟京城的菜餚,吃起的味道完全不同。
女兒嫁到清水鎮來,想必這日子也是這個水準,雖比不得孟府,但也算是可以的。
就算不可以,女兒都跑過來了,她還有挽回的餘地嗎?
這女人就是一旦愛上人,就算阻隔了千山萬水,都要跋山涉水的過來,若是愛對了人,粗茶淡飯也是幸福,再說蘇浩宇好歹也是個縣衙大人,能讓她吃什麼苦,吃什麼虧。
也就是吃穿用度比不上從前而已,這麼想着,孟夫人心裡就放心了不少,專心享受着美味來:“冰兒,這菜不錯,是自個種的吧,我瞧見院子裡有種菜,這菜地打理的挺好的。”
“哦,您是說那個,那是縉雲打理的,他說方便,想吃的時候,就去拔點菜。”蘇玉冰道,別人種些名貴的花草,他們種菜,還真是與衆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