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怎麼大吼大叫,徐亮都不爲所動,投來的目光始終淡淡的,掀不起一點波瀾,還好自己定力好,並沒有碰過她,不然今個丟臉丟大了,也無法收場。
“楊小梅,你還不肯說實話?”
“什麼是實話,你意思是我栽贓你?”楊小梅聲音尖銳道。
徐亮看着她這個樣子,一副無可救藥的搖搖頭:“楊小梅,我知道你這日子過得苦,心裡難受,但你也不能隨便就去搶別人的男人,去拆散別人的家庭,唐雨跟你一樣都是有着痛苦的過去,但我知道那是她不能選擇的。
自從我娶了她,我就告訴自己要對她好,不管她能不能生,只要這輩子能跟她白頭我也覺得幸福了。醜丫就是我閨女,有她一個就已足夠。
楊小梅,其實男人也不都是你想的那樣,也有好的不在乎你過去的,如果你碰到了,就好好珍惜吧,要不然下半輩子就一個人孤苦伶仃的過了……”
不等他長篇大論的說完,楊小梅就跟瘋了一般捶打自己的肚子:“徐亮,你混蛋,你現在裝癡情種子了,那我怎麼辦我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唐雨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湯,你要這麼拋棄自己的孩子,幫人養孩子。”
她這失態的動作,讓兩個老太婆同時嚇一大跳,小梅娘跟徐大娘趕緊一左一右的抓住她,阻止她自殘的行爲。
徐大娘身形帶着一絲顫抖,觸及唐雨的目光,她緩和了一下情緒,長嘆一聲:“唐雨,我知道徐家對不住你,可是你要大度啊,你說這小梅都懷上孩子了,你不想承認也沒用,這已經是事實了。”
見娘打着唐雨的善良牌,徐亮無語的扶額:“娘,我真的沒有碰過她,這孩子不是我的。”
他說着,目光鎖定楊小梅,聲音堅定有力:“我怎麼跟你說不清楚,我說過你肚裡的孩子不是我的。”
他的解釋,在所有人看來都是掩飾,徐大娘這麼認爲的,楊小梅更是這麼認爲。
她不依不饒的想去抓住徐亮的手,就被他一把拂開。
“你休想抵賴,徐家我是進定了。”她被拂的身形晃了晃,站了好幾下這才站穩。
“楊小梅,你快走,不然我拿掃把趕人了。”
楊小梅只覺得這聲音刺耳無比,這些男人都當她是什麼,是夜晚消遣寂寞的良藥嗎?她一想起徐亮跟她在菜棚子廝混的那幾次,英勇無比,又夾帶着溫柔,現在呢?
翻臉不認人了,還不肯認她跟孩子,這個唐雨究竟用了什麼手段,沒什麼姿色,還不能生,怎麼就讓別人對她死心塌地了。
她一定是用了什麼下作的手段,她越想越不甘心,衝過去對着唐雨就是一耳刮子。
這一下來的突然,唐雨根本就沒有準備,直到臉上火辣辣的疼,她這才反應過來,捂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楊小梅,你瘋了……”
“是,我是瘋了,一定是你跟徐亮說了什麼,讓他別對我負責的是吧,你個毒婦你居心何在?像你這麼狠毒,就是想看着徐家絕後是吧?”
楊小梅已經被怒火攻心,急的失去了理智,她不好過,這些傷害她的人,也別想好過。
唐山急急過去拉人,楊小梅看到他過來,情緒更加的激動,雙手亂舞着,抓的唐山的臉也受傷了。
終於撓到了這個負心漢了,都怪他,他纔是一切罪惡的源頭。
“夠了,楊小梅,你發瘋發夠了沒?”唐山捂着臉,有些吃痛道。
“沒夠,唐山你個負心漢,這是你欠我的。我若是讓你臉上坑坑窪窪,看那個小賤人還嫌你磕磣不磕磣。”楊小梅面容扭曲道,憑什麼他負了她,還能娶個更加標緻的媳婦。
他現在日子過得樂悠悠的,又是弄菜園,又是弄果園的,還有那麼多良田等着收租子。
爲什麼就她過得這麼悽慘,被男人一次次拋棄,還被心愛的男人算計的聲名狼藉,這一切都是爲什麼。
她想不明白,也不願去想,這些都是過去的事,她怎麼計較都已經抓不住了。
她只想抓住眼前的幸福,仗着自個是個孕婦,又見唐山不吭聲,還有親孃給她護着,她瞬間就膽子大起來,今個就要打了那唐雨。
她揚起手臂,再次揮過去,就被一雙鐵鉗制止住了。
楊小梅驚訝的往上看去,對上老光棍的眼神,心裡無比的震驚:“你抓住我做什麼,你算什麼東西。”
她給老光棍的印象一直不錯,每回她在他身下婉轉承歡時,都那麼溫柔,那麼順從。
現在看着她揮舞着爪子到處傷人時,讓老光棍失望的同時又溢出一股心疼,抓緊她的手道:“小梅,我纔是孩子的父親。”
因爲這句話,在場的人,都像被雷電劈中一般,所有人都震驚的合不攏嘴。
唐雨也是萬分驚訝的拉扯着身旁的人問道:“他,他,真的是楊小梅孩子的父親嗎?”
她只知道跟楊小梅歡好的另有其人,但並不知這個人就是隔壁村的老光棍。
徐亮重重的點點頭,就見楊小梅瞬間石化了,老光棍臉上掛着幾分糾結,幾分難堪:“小梅,你放心,我會對你跟孩子負責的,我會娶你的。”
這大概是楊小梅活到這個年紀,頭一次有男人在這麼多人面前,真情實意的跟她說,要娶她?
可楊小梅是什麼人,這會看清了漢子那張磕磣的四方臉,黝黑的皮膚,五官平淡無奇,這樣的男人她纔不要嫁。
真是想娶她想瘋了吧?以爲跟她好上幾次,就是她男人了?
他是覺得徐亮不肯接受她,他就有機會了?
自以爲是,楊小梅重重的推了他一把道:“你做夢,我纔不會嫁給你。”
“不嫁給我?那你咋辦?孩子咋辦?小梅,別鬧了,咱們回去好好商量,我會去你家提親的。”
楊小梅一聽到他都要提親了,更是氣的他直跺腳:“你有病吧,是,是,我是跟你睡過,那並不代表我要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