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很快就過去了,夜深了,漫天繁星閃爍,一顆顆就跟晶瑩的珍珠灑在碧玉盤裡,孟玉珍撐着下巴,坐在院子裡的石凳子上,望着良辰美景出神。
她已經被禁足在孟府好幾天了,大門不準出二門不能邁,除了哥成親那天,她就自由了那麼一小會。
好些天沒有蘇浩宇的消息,他在忙些什麼呢?
她頭疼的起來,朝一旁的鞦韆架上走去,盪漾着鞦韆一會,裙襬飛揚間,思緒翻飛時,讓她想起在清水鎮橋頭村的短暫時光。
蘇玉冰家的院子裡也有秋千,她這會還清晰的記得跟孟玉清初次見面,那一抹枰然心動還記憶深刻。
那一眼,對上他墨玉般的眸子,只那一眼,就被他眼眸中的漩渦吸附進去,看着他對着她打量,好奇的問蘇玉冰:“這姑娘是誰?”
這就是美好的初遇了,接着兩人相處的一幕幕在眼前晃動,就跟昨日重現。
她原本以爲是自己單相思,卻不想孟玉清一開始就心動了,他見兩人之間的阻礙太大,隱藏心意,到最後才表達出來。
她耳邊飄蕩着都是他的聲音,他清朗的聲音一遍遍的循環:“玉珍,我喜歡你。”
“玉珍,不管遇到什麼困難,我一定要徵得你爹孃的同意,光明正大的娶你回去。”
“我喜歡的只有你。”
他滿腹經綸,一身正義,還是個正人君子,比京城的公子哥們好太多,爲何爹孃不肯同意,就因爲距離的問題嗎?
若是嫁一個不喜歡的人,就不怕她天天愁眉苦臉,在他們耳邊訴苦嗎?
怎麼辦浩宇,我們該怎麼辦,要怎麼做才能見面,才能徵得爹孃的同意。
想念他的擁抱,他的情話,還有他石,一輪明月高高掛起,皎潔的月光照耀在孟玉珍那張精緻的小臉蛋上,襯托的如夢如幻。
夜色撩人,若是跟心愛的人一起賞月談心那多愜意,可惜她現在一個人孤零零的,對月自憐,感嘆萬千。
孟玉珍脣瓣溢出一聲嘆息,耳邊有腳步聲匆匆而來,視線範圍內出現了一雙繡花鞋,視線往上,是燕兒那張熟悉的臉。
帶着幾分急切,幾分欣喜?
“小姐。”燕兒看着她,又驚又喜,一想起剛纔無意中打聽的事情,激動的都不知道怎麼開口,直到舌頭捋直了,這才道:“蘇公子在孟府,小姐要不要過去看看?”
“什麼?他真的來了。”孟玉珍心裡一喜,從鞦韆上起來,清秀的美目涌上各種情緒,激動,歡快,驚喜,忐忑等多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心心念念盼了這麼多天,他終於來府裡了,可這次他又是怎麼進來的?
燕兒看着這她這小女兒家的羞澀,已經高興的找不到北了,她家的小姐可真是一片癡心,對蘇公子一往情深,她道:“那個,今天的事說來也話長,總之蘇公子今個救了老爺一命,現在被老爺當貴客招待。”
“什麼?我爹遇到危險了,誰這麼大的膽子?還有浩宇又怎麼救了他?”孟玉珍腦子裡亂糟糟的一片,理不清個所以然。
燕兒就將她打聽的事實,娓娓道來:“今個,老爺在去朝堂的路上,遇到埋伏,被人刺殺,正巧少爺跟蘇公子經過,如若不然,老爺這次凶多吉少。”
“原來如此,但誰那麼大膽,敢對孟府出手?”孟玉珍有些不解,他們家爲人厚道,不曾得罪什麼人,他爹一心爲黎明百姓付出,爲皇帝分憂解難,又是誰給的殺身之禍呢?
燕兒歪着腦袋,也是不解:“小姐,這個奴婢也想不明白,這個世界上總有一羣蠻不講理的人,咱們孟府樹大招風,有些禍事還真是防不勝防。
不過,奴婢很佩服蘇公子,在那樣的緊急關頭,他居然將自己的性命置身事外,去救老爺,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想用這個救命之恩來娶小姐,若是老爺知道後,說不定就同意了。”
燕兒的想法不無道理,想到蘇浩宇爲她做了這麼多,她也是吃驚,但隨後她又懂了。
這種緊急關頭,誰還有心思想那麼多,一切都是憑着本能做出反應,就好比在清水鎮他跳湖救她的那次,明明自個不會游水。
他雖是個書生,但是有着很多書生沒有的膽量,勇氣跟執着。
他是那種可以託付終身,肯爲對方豁出去性命的人,這樣的男人,她豈能辜負。
不過,經過這麼一下,或許他們的親事就有轉機了。
想到這孟玉珍隱隱興奮起來。
她抿脣道:“聽你的意思,我爹還不知道他的身份?那我作爲孟家千金,對這個救命恩人表示一下感謝,去看看他自然是可以的吧?”
這樣爹孃還有什麼理由反對呢她還以爲一直都是自己乾着急,沒想到蘇浩宇比她更着急,這次在府上,也是歪打正着。
“是啊,小姐,老爺跟夫人一定會誇您孝順的。”燕兒笑道。
“行,那我現在就去,對了浩宇哥受傷了,你去吩咐廚房煮點滋溫補血的食物來。”
“是,小姐,奴婢這就去準備。”看着她露出小臉,燕兒也是感嘆,終於看到佈滿愁雲的臉,推開迷霧了。
小姐本來就生的花容月貌,就該笑笑的,整天繃着一張臉,跟小老太似的,多煞風景。
主僕兩人,一起出了院子後,就各走各的。
孟玉珍踩着石子小路,穿過樹蔭,花壇而過,晚風徐徐,皎潔的月光如輕紗鋪滿大地。
她往客房那邊走去,就看着管家端着一個空藥碗出來。
“管家,我聽說了今天的事,這裡面的人是我爹的救命恩人吧?”
管家一見是孟玉珍,如實答道:“是的,小姐,但恩公困了乏了,想要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