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想自己的嫂子是個傲慢無比的人,雖說孟玉珍比她小,又是她義妹,喜歡她哥,想做她嫂子有點讓她不適應,但這麼一對比,她情願是孟玉珍。
這兩人都貴在豪門府裡的千金,行事說話卻有着雲泥之別。
顧琉璃就跟開屏的孔雀高傲的看着她,最近也是奇怪,派人到處打探都聽不到蘇浩宇的任何蹤跡,只知道他是衙門縣令,一個月沒坐堂,一些案件都是由師爺代勞。
蘇浩宇去哪了?悄無聲息的離開清水鎮是所謂何事?
難不成是怕她了,偷偷的躲起來了,不然這一切作何解釋,難免不讓人多想。
蘇玉冰猜不透她在想什麼,但從她得意的神情來看,這指定沒好事,明顯的跟他們兄妹有關,也不知道在算計什麼。
不過就像哥說的那般,在這清水鎮,還沒有誰能爲所欲爲的地步,畢竟蘇浩宇這縣令不是擺設的,她蘇玉冰也不是好欺負的。
顧琉璃收回心思,臉上高深莫測:“唐夫人,我們相識一場,也算是朋友吧?你也不用這麼防備,我也不會對你做什麼?”
當然不敢明目張膽做傷天害理的事,不過給人使使小絆子,她還是在行的。
見她邁着蓮步,搖曳生姿的走來,主動友好拉她的手,蘇玉冰皺眉,眼底閃過一抹厭惡,不動聲色的推開她道:“顧姑娘是千金小姐,我不過是一個農婦,跟您做朋友,實在不敢當。”
她不過是裝模作樣,想打探一下蘇浩宇最近的日常,又不是真的想跟她做朋友,這蘇玉冰也太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當然她不會將這種情緒表現在臉上,笑着依舊落落大方,讓人挑不出一點瑕疵:“有什麼不敢當的,這聊得來的不就是朋友。”
說着她看了一眼蘇玉冰身後的玄夜,眼神有點曖昧:“呦,你後面這位好像不是你相公吧,這樣在大街上帶個男人,也不怕自家相公吃醋?”
這麼一說,倒像是蘇玉冰不守婦道了,她想開口,就見身後的玄夜的聲音更快一步,目光一冷,俊容佈滿寒冰,眼神更是如冰粒子:“這位姑娘,請你說話尊重一點,若再敢對我家夫人無禮,休怪小的不客氣。”
這滲人的氣勢,哪怕是傲慢無禮的千金,也不免有些底氣不足,但她不願意承認自己畏懼了這小小奴才,便瞪着眼睛看着他們。
玄夜目光對應上去,絲毫的不退讓,他這麼一說表明了身份跟立場,他雖只是一個下人,但相貌不錯,氣質不錯,渾身散發的氣場也是不容人小覷。
連一個下人都這麼有殺傷力,這蘇玉冰還真是不簡單。
不過她派人調查過她,也就是一個農婦在鎮上買了宅子安家落戶而已。
不對,她差點忽略了,她是風月酒樓的管事,同時也是縣衙大人的妹妹,有這麼多層身份加持,到是她顧琉璃的身份對比起來,弱了一點。
蘇玉冰驚豔她的美貌跟才情,但不喜她的性格:“顧姑娘,你從小過得衆星捧月,錦衣玉食的生活,都是被人追捧,受不得一點打擊,這遇到不順心的事就容易惱怒,這實在不是一個好現象。”
這種就是人生走的太一帆風順,沒有經歷過挫折,纔會養成她這種高傲的性子,不過她本性是不壞的,但她不是聖母,也沒有理由去容忍她。
若是真的踩到她的頭上,絕不姑息。
被她一針見血的戳破心思,顧琉璃有些尷尬,但她不會承認的,仰着頭高傲道:“那又如何?”
這時她身後的丫鬟,生怕自家小姐被欺負了,忙訓斥道:“你們這些人懂什麼,我們家小姐的美名,在這些鎮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連書院的夫子都對我家小姐讚不絕口,哪裡輪到你們說三倒四。”
又是這個丫鬟,她就是仗着護主的名義口不擇言,看來顧家的家規不怎麼樣。
蘇玉冰冷聲譏諷道:“主子說話,豈有你一個下人插嘴的份,我唐府雖然是小門小戶,但是家規森嚴,主子說話,下人從不插嘴。”
就像現在,玄夜一直都沒說話,站在身後就跟隱形人一般,除了必要時候的出現,其他時候感覺不到他的存在,讓人自由,沒有被約束的感覺。
這麼一對比,那個顧家顯然也不是什麼大戶人家,不然教導出來的丫鬟不會如此沒規矩,若是顧琉璃授意的,那麼她也不過如此。
被拿家規說事,被嘲笑小門小戶,顧琉璃的臉瞬間黑下來,掃了那丫鬟幾眼,眼神凌厲,那丫鬟自覺地退後,抿脣不再說話。
跟這樣的人爭辯,實在無趣,蘇玉冰還趕着帶蘇小宇去學堂報名,就沒功夫跟她耗着。
兩人趁機走遠後,就見蘇小宇搖晃着姐姐的手臂道:“姐,剛那女人是誰,看起來很兇,很不好惹的樣子。”
蘇玉冰呵呵笑道,摸着他的腦袋:“別怕,她也就耍嘴皮子而已。”
若是給蘇小宇造成了陰影,覺得鎮上的都可怕,說不定小傢伙都不願去學堂了。
蘇小宇可不怕她,他拍了拍胸膛,一副小男子漢的樣子:“姐,我長大了,是個男子漢,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蘇玉冰忍不住被他逗笑,還說長大了,不過看看七歲的蘇小宇比先前是長高了不少,這眉眼之間都隱隱有了少年的英氣,跟之前的嬰兒肥完全不同。
還真是一段時間不見,相差甚遠。
“行,那就好好在學堂裡唸書,將來比哥哥還有出息。”蘇小宇比較淘氣,送他去學堂,不過是想他多識字,以免將來被人看不起。
時常拿蘇浩宇說事,也不過是激勵他而已,畢竟鄉試能出解元,也是極不容易的,哥哥是個好苗子,不過他的野心不大,甘願在這個小鎮裡,爲百姓效勞。
蘇小宇卻認真的聽着,既然他肯來鎮上,就是下定決心要好好唸書,將來也要跟哥哥一樣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