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應了一聲,趕緊進去後,彭的一聲,李婆子就將臥室的門合上了,裡面那持續高昂的叫聲,稍微弱了一點。
蘇玉冰看着唐山焦慮的在院子裡走來走去,晃得她眼睛都花了:“唐,你別走了,看的讓人心慌。”
唐山黑眸看着她,臉上還是寫滿擔心:“我這怎麼能不擔心,這女人生孩子可是大事。”
看唐山心急如焚的樣子,蘇玉冰也不好說什麼,畢竟這麼大年紀才當上爹,自然心慌。
這時,臥室的門又開了,李婆子遞了一個空盆子出來,大喊了一聲:“唐山,再來一盆熱水。”
“好,好,這就來。”他接過盆子,急急忙忙的倒了水送過去,想進去,還是被攔在門外。
屋外有人擔心,屋裡的人同樣是疼的要暈死過去。
夏小云躺在炕上,感覺到下面的疼痛一陣陣的襲來,那等撕裂的痛苦無法形容。起先她的叫聲很響亮,李婆子怕她喊了一會沒力氣,嗓子也啞了,就讓她嘴裡咬着溼熱的毛巾。
這會聲音是小了,但是疼的她渾身顫抖,骨頭都快散架了。
外面的蘇玉冰聽到這高亢的聲音變成壓抑,能想象出裡面的人兒,正在經歷那種痛苦,她下意識的撫了撫肚子,心也跟着揪緊。
一旁的孟玉珍表情更是驚悚萬分,天啊,女人生孩子這麼痛苦的嗎?
聽得她心驚肉跳的,這一刻,她除了怕還是怕,哪還有心思想什麼心上人。
裡面的聲音一直持續的,有高有低,一會嗚嗚出聲,一會跟貓兒叫一般,聽着蘇玉冰都緊張起來。
這古代的接生技術很落後,很多生孩子的女人都是九死一生,若是一個難產,很容易是一屍兩命。
她摸了摸肚子,想着女人就是很偉大的,爲了心愛的男人,爲了孩子,在痛苦也要生。
這時,屋裡李婆子的聲音鼓勵的傳來:“很好,唐山媳婦,用力,用力,已經冒出頭了。”
就聽夏小云微弱的聲音在哼叫,就跟沒力氣了一樣,聽的人渾身都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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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用力啊,唐山媳婦。”李婆子急的滿頭大汗,這夏小云的體質太弱了,叫了這麼一點時間,就快沒力氣了。
唐雨的聲音也跟着傳來,帶着焦慮:“嫂子,你可要頂住,想想唐山,想想孩子,想想你們幸福的一家子,用力,千萬不能睡去。”
就見唐山忍不住,就要衝過去破門時,就聽到嬰兒的啼哭聲,李婆子捧着剛出生的孩子,驚喜喊道:“生了,是個女娃娃。”
夏小云聽到生了個女娃娃,臉上無比失落,剛纔還拼了全部的力氣,使出所有的力量,把這孩子產出。
但這一刻,她由於打擊太大,直接癱軟成一堆泥。
蒼白的脣抖動着,喃喃自語:“怎麼會是個女娃呢?”
她從小就生活在重男輕女的家庭裡,心裡不免有了陰影,若是唐山不喜歡女娃娃,那他怎麼辦?
這時唐山推開門,看見李婆子裡那糰粉嫩的小娃,漢子黝黑的臉上,止不住的抖動。
李婆子欣喜道:“恭喜你了,唐山,母女平安,是個小閨女。”
唐山顫抖的從衣袖裡掏出銅板,打賞了李婆子,接生費是之前付過得,這會給的打賞費,也就是圖個吉利。
李婆子收起銅板,笑呵呵的將孩子捧給他。
就見唐山小心翼翼的接過這孩子,就跟捧着易碎的寶貝,調整了好幾個姿勢,這才抱的像樣了:“孩子,我唐山的孩子,太好了。”
李婆子看這貝,她也會好好疼的,她肯定不會像她娘一樣的,眼裡只有哥哥,沒有她們這些女兒的。
但就是不知道唐山會不會不喜歡,她有點害怕的掉眼淚,就見一雙長有繭子的手抹去了她的眼淚:“媳婦,你哭什麼,這剛生完孩子,可要好好休息。”
唐山看着躺在炕上的孩子,就見她一把抓着他的手道:“唐山,我沒能給你生兒子,你怪我嗎?”
原來她哭是因爲這個,真是傻媳婦,他們還年輕,想要兒子,以後有的是機會生,何必現在強求,再說兒子閨女都一樣,只要平安就好。
他摸了摸她被汗水打溼的頭髮笑道:“傻樣,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
“真的?”
“傻媳婦,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唐山有些哭笑不得,手拂開她額頭汗溼的頭髮,大手溫柔的輕浮她的臉頰。
看着她蒼白的臉色,柔亮的眸子掛着淚水,就像擔心被拋棄的小動物一樣,特別惹人憐愛。
唐山的心都跟着抽一下,將閨女移動了下,讓她挨着炕頭後,就一把攬過夏小云的脖頸,對上她的脣,溫柔的親了上去,這種溫柔讓夏小云幸福的都要暈了。
李婆子推門進來,就看到這楊一幕。
她輕咳了一聲,就見這兩口子立馬分開了,唐山的臉顯得更加的黝黑,瞧着她尷尬道:“李婆子,還有事嗎?”
李婆子端着手中的藥碗過來道:“這個讓你媳婦喝了,讓她休息會。”
唐山抱起娃娃,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