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推牆倒,那王婆娘被打着鼻青臉腫,一臉狼狽的跑了。
楊小梅看着這一幕幕的變化,銀牙都快咬碎了,沒想到蘇玉冰居然是清白的,那麼唐山怎麼會休妻呢?那她的希望又落空了,可惡……
“太好了,喂,楊小梅,我就說縉雲哥不是那種人,你瞧我說什麼來着。”楊月臉上洋洋得意。
楊小梅手心緊拽着絲帕,這個蘇玉冰有些本事啊,她等會一定要見機行事。
但回想唐山還沒跟蘇玉冰圓房,她的心思又開始活絡了。
這是她第一次稀罕的男人,不能再錯過了。
這邊,唐家的事件有了新進展。
蘇玉冰從屋裡拿了一張一百的銀票和五十的銀子,遞給唐山:
“唐,家裡的良田,我置辦了二十畝,這一百五十兩給唐家蓋新屋。
唐家如今也算得是村裡的富戶了,總有姑娘會想要嫁給你。
你的恩情,我報答完了,賣身契給我,從今以後,我和唐家再無瓜葛。”
圍觀的村民再次沸騰了。
二十畝良田啊,這折算成銀子也有一百多了,原來前陣子,一下買了金家所有良田的神秘貴人是蘇玉冰啊。
唐山這是救了什麼人啊,這還一百五十兩的錢呢?都夠唐家蓋兩套屋子了。
呀,唐家這下是發達了啊,有了這些錢,這都夠買十幾個媳婦了。
村民都投來羨慕的目光,紛紛說好話。
唐山卻激動的直顫抖,他大步上前,一把將她抱住,那力道大的,唐縉雲都扯不開他。
“不,媳婦,不要離開我,媳婦我錯了,不該懷疑你,你別離開我。”
蘇玉冰掙脫開他的懷抱,不去看他眼中的痛苦,聲音淡的像一陣風,似乎隨時都可能乘風歸去。
“唐,這錢你拿着吧,我說的很清楚了,我蘇玉冰欠你的恩情還清了。”
見他不去接銀票,蘇玉冰轉身塞到唐縉雲懷中,一個勁的就往屋裡衝,就被兩兄弟攔住腳步。
唐縉雲更是衝到跟前,攔住她問道:“冰兒,你要幹嘛?”
“事情都說清楚了,當然是要離開唐家。唐縉雲,如果你當我是朋友的話,請你找到那張賣身契,幫我撕掉。”
見她一心要走,唐縉雲心都要碎了,她臉上的冷漠和無情,生生劃開他們之間的距離。
讓他的心刀割一樣疼:“冰兒,你不要我了嗎?我不相信你從來都沒稀罕過我,我不相信。”
“唐縉雲,我對你和恩公的感情是一樣的,我對你們的好,是把你們當成了家人,並不是那種稀罕,你明白嗎?”
蘇玉冰吸了一口,她承認對唐縉雲有好感,但這不是她留下來的理由,她喜歡自由。
“我不明白,我感覺到你是稀罕我的,爲什麼你不敢承認?”唐縉雲俊臉上滿是哀傷。
一個兩個都這麼的難纏,蘇玉冰不想再解釋。
準備回臥室,收拾自己的行李要走,就見唐山拽着她的胳膊道:“冰兒,我不管你是報恩也好,其它也好,只要賣身契沒被毀,你就依然是我媳婦,這錢我們不要,我只要你留在唐家,冰兒。”
“唐,我不愛你,也不會跟你圓房生娃,你這樣浪費時間有意思嗎?”
蘇玉冰氣的吼出聲來,將他們塞過來的銀票和銀子扔在地上,哭着喊:“錢要不要隨你們,這個家我是離定了,有本事你們拿賣身契去衙門告我。”
見他們沒在攔着,她趕緊回臥室,打開衣櫃收拾自己的東西。
錢都給了唐家兄弟,她身上就一點碎銀,東西不多,就幾套換洗的衣服,全都裝進小揹包後,就要邁出門檻。
院子裡圍觀的村民散的差不多了,唐山一臉頹廢的坐在門口的石墩上。
唐縉雲緊抿着雙脣,似乎在隱忍着什麼。
見蘇玉冰揹着揹包出門,兩人的臉上同時涌上痛苦。
唐山見她東西都收拾好了,見她邁出門檻,立馬衝上前去問道:“媳婦,你真的就這樣離開唐家嗎?”
“別叫我媳婦,從我邁出這個門檻後,就不是你媳婦了。唐,給彼此留一點情分,日後再相見,你我還是朋友。”
“我不要做朋友,我要做你相公。”漢子臉上帶着執拗和堅決,拿着砍柴的鐮刀擱在自己腰間:“今天你敢走,就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你……”蘇玉冰心裡咋舌。
想不到唐山居然用這招卑劣的手段,威脅她。
愛一個人,放手何嘗不是一件美事,這一鬧,蘇玉冰對他原來的好印象,這一刻都消散而去。
“媳婦,要是料定我不敢,儘管試試。”唐山孤注一擲道。
“命是你自己的,隨便你。”蘇玉冰丟下這句話,就堅決的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步子還沒邁出唐家院子,就聽見唐縉雲銳利的慘叫聲:“哥,哥……你怎麼這麼傻。”
蘇玉冰轉身,就看見唐縉雲奪了他手中的鐮刀,摔在地上。
一眼望去,就見唐山身子歪歪扭扭的躺在地上,腹部的鮮血汩汩的流出,鮮血染紅了一地。
她目瞪口呆了,她真的沒想到唐山居然爲情自殺。
恍惚間,唐山似乎看到了蘇玉冰,朝他快步跑來,握着他的手,聲淚俱下道:“唐,你爲什麼這麼傻,你這是在折磨自己,也在折磨我。”
蘇玉冰兩行清淚落下,就見唐山緊握她手道:“媳婦,如果沒了你,我生不如死。”
“別說了,縉雲,你趕緊去請大夫,快,快。”蘇玉冰雖然討厭唐山用這種激烈的方式,但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死去。
還是等他心情平復了以後,再悄無聲息的走。
“媳婦……我就知道你是在意我的。”唐山臉色蒼白,抖着薄脣道,嘴角揚起滿滿的幸福感。
“唐,先別說了,小心點,我扶你去炕上躺着,一會柳大夫就來,你沒事的。”
好不容易,將這大塊頭扶到炕上,看着他汩汩流出的鮮血。
蘇玉冰趕緊去唐縉雲屋裡找到那瓶金瘡藥,撕開他的衣服,手忙腳亂的撒了一些,總算血止住了,倒也不會因爲失血多過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