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醉花閣裡,無論是姑娘還是客人,各個都看傻了。當喜鵲扛着醉漢田嵐光出來之後,這才猛然吸了口冷氣,回過神來。
喜鵲倒是無所謂,徑直往外走去,當快走出門時,她突然頓住了腳。
好似……去青樓該給銀子吧?
雖然看田嵐光這副熊樣子,十成十是連半個手指頭都沒碰過人家姑娘,可又誰說得準,這家青樓會不會是個黑店,往後以“田二少爺逛窯子不給錢”爲由,過來訛人呢?
喜鵲覺得自己想得很周到,她將田嵐光往地上一丟,伸手抽了田嵐光一巴掌,將人堪堪抽醒,睜開了半隻眼。
“喂,等會兒睡。你錢袋子在哪兒?”喜鵲拎着田嵐光的領子,衝醉醺醺的人問道。
“……”田嵐光嘴裡含含糊糊冒出來幾個字,喜鵲雖然聽得不清楚,卻也瞧見他舉着手往自己懷裡指的樣子。
喜鵲往醉漢懷裡一摸,果然摸出來一個荷包。她也不曉得男子逛青樓,應該給多少銀子,於是乾脆將荷包打開,將裡頭連銀票帶碎銀子一塊抖了出來。
“叮零噹啷……”荷包看起來小,可裝的東西着實不少。碎銀子銀票灑了一地,跟着掉出來的,還有一塊栓了一小縷頭髮的玉佩。
喜鵲先是一怔,而後便伸手將那玉佩給拾了起來。這玉佩,對她來說其實並不陌生。
當時兩人初遇時,田嵐光一門心思要擺脫喜鵲,而喜鵲卻認準了他這個“砸”來的相公。於是喜鵲搶了田嵐光一塊隨身帶着的玉佩,放在身上說是定情信物。直到後來,喜鵲將這塊玉佩還給了田嵐光,以爲與他此生再不會見。
可今日,卻在這種地方,讓她又一次看見了這塊玉佩。
連帶着,她那一縷失蹤了的頭髮,緊緊捆在了一塊兒。
喜鵲手指輕輕摩挲了幾下那塊玉佩,而後目光緩緩溫柔了下來。也不知爲什麼,好似一肚子的火氣被這玉佩給降了溫,讓她一時間舒坦了不少。
她將這玉佩,與那一縷頭髮一塊兒,重新塞回了田嵐光的荷包裡,而後又將荷包塞回田嵐光的懷中。最後,喜鵲一把拎起醉漢,熟練地往肩上一抗。
“地上這些銀子,算是這傢伙結了賬了,往後莫要拿這個來訛人。還有,下回若是看見他再來,就將他趕出去……如若不然,哼!”喜鵲看着那老鴇兒,淡淡地說道。那老鴇兒早就看傻了眼,一聽這話,趕緊點頭答應。
“臭婆娘……走穩當點……老子被你晃得難受!”被扛在肩上的醉漢依舊閉着眼睛,卻嘀嘀咕咕冒出來這樣一句。
喜鵲一挑眉頭。伸手狠狠揍了一下田嵐光的屁股:“老實點就不難受了!”
說罷,喜鵲便扛着自家男人,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只留下傻在醉花閣裡的一衆人,好似看了一出大戲一般,意猶未盡。
老鴇兒慌忙撿起地上的銀子銀票,而後數了數,心裡頓時樂開了花。
好傢伙,被鬧了這麼一場,竟賺大發了!店裡也沒被砸壞什麼傢什……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