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兄今日會在午時遇到賢弟,正是因爲昨日一位老神仙的指點。”
“哦?”
“那位老神仙說,如今我的窘境,會有貴人相助。這貴人,將會在今日午時,是我在孔子廟內第一眼看見的人。老天安排地好,這便讓我一眼瞧見了你,你說,這是不是緣分!”
花小骨喝着茶,聽着隔壁的聲音,脣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真是慚愧,我不過今年不到十歲,怎麼能是傅大哥的貴人?傅大哥莫要開玩笑了。”
“可別這麼說。這人生在世,命運玄之又玄,誰都不可斷定不準的。賢弟莫要驚慌,愚兄只把最近的煩惱說與賢弟聽,你聽過之後,隨便說上兩句,說不定正是老天要給我的旨意呢!”
“這……我可話說在前頭,若是我說的不準,傅大哥可不要惱了我。”
“不會不會。”
屏風之後,兩人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花小骨悄悄將凳子往屏風那裡挪了挪,仔細聽着。
隔壁的傅成,將自己的情況,如此這般一一向永安說了出來,永安陪着不停點頭,偶爾接兩句話。
“唉,所以說,現下愚兄苦惱的很,輪生意經,我不如傅功,讀的書又沒什麼用,在家只會做些小生意補貼家裡。如今想要接手我這老叔的生意,可是難上加難喲。”
永安陪着勸了兩句,而後抓了抓頭,裝作不經意一般說了句:“其實,你若是想留在傅家,直接討好傅老爺不就是了。”
“話雖如此,可我畢竟不是老叔的親骨肉,再獻殷勤,他都不會待我如親子一般啊。”
“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傅老爺家的獨子剛剛去世,傅老爺又得過中風,身子不好,自然會擔憂很多。你們常年不見,突然讓他待你如親子,也不太可能。”
永安聲音一頓,而後又接口說道:“傅大哥你雖然不懂酒的生意,不過生意嘛,總歸是差不多的。你們傅家如今困難,不就是斷了與田家的生意才變成這樣的?田家惱了的是傅家,可卻沒惱了你們做的酒麴呢,說不準他們什麼時候,實在是找不到比你們家更好的酒麴了,就又來你們傅家買了。”
“唉,難!只要這酒麴是我們傅家做的,田家定然是不會收的!”
“那你們做的酒麴,換個名字賣過去,不就成了?”
“換個名字?”
“哈哈,我就隨口說說,傅大哥莫要在意。”
永安說完這句話,然後便站起身來,往外走去:“我今日出來,是爲家人祈福來的,日頭不早了,我也得回去了。傅大哥,往後咱們有緣再見吧。”
傅成一見永安要走,便趕緊站起身來挽留:“小兄弟,這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呢?”
“我往後常來這茶社就是了,若是傅大哥想找小弟說話,來人差使一聲,我便登門拜訪。”
“好好好,我送送賢弟!”
花小骨扭過頭去,隱約看見兩人走出了雅間,往樓下走去了。她跟着也站起身來,剛準備離開,又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