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定山原本就是一腦袋的“田府”,如今被自己的女兒這麼一喊,也是一愣:“湘兒莫哭,坐下來慢慢與爹爹說。”
“爹,大表哥的那個……就是那個花小骨,你知道嗎?”於庭湘被自己老爹哄了半晌,終於平靜下來一點。她眼圈紅紅的,坐到了書房裡的椅子上,伸手扯着手裡的帕子,問向於定山。
於定山點了點頭:“爹爹知道。”
“前些時日,不是說那個小賤人死了嗎?今日我去了田家,親眼看見的,那人沒死!活得好好的!”於庭湘差點把手裡的帕子給扯爛了,咬牙切齒地說着。
於定山一聽,面上表情變了變:“沒死?那你大表哥……”
“他好得很!還幫着那個賤人欺負我!”
於定山心中頓時翻滾起來,他想起那日去了田府,當時田嵐青的樣子,確實是了無生機了的樣子,甚至對自己的父親說想要出家當和尚……怎麼會,那個女的怎麼會沒死?
若是田嵐青的未婚妻沒有死,那他爲何會頹廢墮落,不管生意上的事情?又爲何會惹得田老爺生氣吐血?
不過說起來……田嵐青未婚妻暴斃這個消息,確實是坊間流傳,他於定山確實沒有在田家任何一個人口中確認地聽說過。
“湘兒不哭,爹爹晚上便去一趟田府。”於定山越想越覺着奇怪,他怕事情有異,決定晚上再去探上一探。
於庭湘又在自己爹爹這裡發了一陣子火,而後氣便漸漸消了下來。
還沒吃完飯,於定山便換了身衣裳,直接衝上了田府。
此時此刻,花小骨正驚訝地看着田嵐青給自己看的契約,說不出話來。
“也就是說……這一切都是你演的戲?”花小骨啞了半晌,這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田嵐青將手中的契約給花小骨看過,然後笑着點了點頭。
“不錯,錢莊裡的錢確實被換空了,可最先拿着大額銀票前來換現銀的,卻是我安排的人。田家鋪子確實大半都被買走了,可買走田家鋪子的人,他們的賣身契卻是在我手裡。按理說奴籍不能買田置鋪,可如今京中大亂,很多事情都沒有人查得這麼細緻。”
花小骨張了張嘴:“也就是說,外人看起來田府已經岌岌可危的情況,全部都是你做給別人看的?”
“可以這麼說。田家的錢從來沒有少過,最大的損失,大約便是最近的生意沒法子做了。”
花小骨聽着,坐到了一邊:“那這麼說,是不是我給你搗亂了?”
她聽了田嵐青的解釋,便知道自己其實算作一個“由頭”,來順理成章地成全這一切的發生,可她這個“由頭”卻被她堅持留下而打破了,那……
田嵐青見花小骨開始胡思亂想,伸手便拿手裡的那一沓子契約敲了敲花小骨的頭:“莫要胡思亂想,如今事情到了這一步,你這個因由,已經沒有人注意了。”
話正說着,卻聽外面天祿又來搗亂。
“大少爺,外頭於老爺求見。”
花小骨一聽,心裡便是咯噔一下:“看吧看吧,麻煩找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