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涼冰爽的酒液,流淌過田嵐青的舌尖。當清甜的液體滑下嚥喉,再喘出一口氣,這氣都是微微涼爽的。薄荷的冰涼裡夾雜着甘冽的酒香,以帶着清香的黃瓜汁和蜜的甜味中和,顯得和諧卻又新奇。田嵐青挑了挑眉,看向一直閃着眼期盼地望着他的花小骨,伸出舌尖舔了舔脣:“不錯。”
花小骨一聽,便立刻露出笑容來:“不錯吧。”她指着自己身後的東西,繼續說道:“我如今可以挑出十四種酒液來,如果琉璃杯子做好了,那就不僅好喝,而且好看了。相信將這種酒給太后喝,應該會受到喜愛的吧。”
田嵐青點了點頭:“等你新的一批聞香醉釀造好了之後,我接你來家裡,你給我父親現場做一次。他做了很多年的酒,大約會給你多一些的意見。”
花小骨略微顯得有些惶恐,更多的卻是高興,這算是要給boss的boss看自己的產品嗎?
兩人正在工坊裡說笑,此時早已腦補到了“自己往後要生兩個男孩,過繼給哥哥一個”的田嵐光,此刻終於接受了現實,站起了身來。
“哥,咱們回吧,十日後是明兒生日,你隨我去問問明兒想要什麼可好?”田嵐光有好多話想要跟自己哥哥說,於是找了個藉口想要將他引出來。
田嵐青聽到了這句話,回頭點了點頭,然後跟花小骨說了句:“你若要用什麼,儘管跟胡管事說,讓他去準備。”說罷,他便轉身走出了工坊,走向候在院子中的田嵐光。
天祿瞧着自家主子走了出來,扭頭朝着屋裡的花小骨咧嘴一笑,而後擠眉弄眼了一番之後,這才匆匆跟了上去。
田嵐光是騎着馬來的,田嵐青則是坐着他的馬車。田嵐光從元甲元乙手裡接過繮繩,卻並沒有立刻翻身上馬。他躊躇了一會兒,蹭到了自己哥哥的身邊,伸手將天祿揮得遠了些。田嵐青奇怪,挑眉看他。
“哥,你是不是……喜歡男人?”田嵐光小心翼翼地問道,而後又急急忙忙伸手做發誓狀:“你放心,我一定幫你保密!”
田嵐青失笑:“爲何問我這個?”
“……你就說是不是就行了!”田嵐光支吾了半天,也解釋不來。
田嵐青搖了搖頭,伸手去彈田嵐光的額頭:“不是。”
田嵐光捂住自己的額頭,而後怔怔看着自己哥哥坐上馬車,先行了一步往家裡行去。
田嵐光好似猛得用力過頭,而後突然鬆懈下來,整個人顯得有些脫力。他垮下了肩膀,捂着額頭看着哥哥遠去,皺着眉嘴裡嘀咕着什麼,翻身上馬,隨着那馬車一塊行去。
這日夜裡,天色還未黑得徹底,田嵐光便洗過了澡,早早躺在牀上要睡了。
這一日,他的心情大起大落,實在是用腦過度,需要早點休息。
可是,激烈活動了一天的大腦,並沒有在他入睡之後便立刻進入休眠,而是繼續開始胡思亂想……
田嵐光做了一個夢。
白日裡,他放在舌頭尖上唸叨了一整日的“永安”,此刻似乎是洗完了澡。熱氣瀰漫,薰染得他臉蛋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