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上午,從田家酒窖裡,便送來了不少的酒。
有些是昨晚花小骨曾經試過的,還有不少當季的果酒。
胡管事也已經專門給花小骨安排了一間房間,供花小骨所試驗。
挽挽衣袖,花小骨開始了自己的工作。她是那種一但投入工作之後,便會全身心浸在其中,什麼都不想的人。自這天起,她便開始抱着自己的“設計圖”,到處尋找工匠,開始做蒸餾酒的器皿。
作爲現代人的花小骨,其實並沒有將那晚的事情放在心上過多地糾結,可酒醒之後的田嵐青,卻變得有些不對勁起來。
這源於之後田嵐青所做的一個夢。
田嵐青身邊乾乾淨淨了二十年,說句好聽的,他這是潔身自好;說句不好聽的——田家大少如今還是個純情小處男。
再加上他那個愛乾淨的毛病,導致除了自己的母親,他幾乎從未觸碰過其他女子。
而那個不能與外人言道的夢裡,田嵐青夢到了第一次見到花小骨時,她的模樣。
那一身曾經讓花小骨略顯狼狽的嫁衣,在夢中,已經變得合身且體面。一席紅裙,染得花小骨面若桃花,她背對着田嵐青,坐在鏡子前面,輕輕地將自己挽成墜雲髻的長髮散了下來。
漆黑的長髮,如同妖嬈的綢緞,落在紅得醒目的嫁衣上。花小骨伸手抹去脣上的胭脂,擡起眼來透過鏡子看向田嵐青。
燭光搖曳,田嵐青似乎被這一眼擊中心臟,使得他自夢中醒來時,情不自禁皺起了眉,伸手按在心臟的部位,竟是有些不知所措。
田嵐青照舊每日忙碌得很,甚至刻意讓自己更忙碌一些,好讓腦子裡隨時會佔據思緒的那個身影,沒有機會讓他分神。
相對於田家大少爺的忙碌,田家的二少爺,卻依舊日日閒得渾身起毛。
京中紈絝之首田嵐光,最近喜歡上一個新的活動——逛小倌館。
大周繁榮數百年,各個行業自然是欣欣向榮。小倌館也與其他窯子一樣,藏匿在花街的各個角落裡。
而這些小倌館裡,最近也不知是不是財神爺格外垂青,竟迎來了田嵐光這樣的大主戶。
各個小倌,自然面帶緋紅,做出百般姿態,使出渾身解數,媚眼如絲勾搭着皺着眉頭進來的田嵐光。
這間小倌館,是他這些日子裡逛的第三家了。
他皺着眉頭,一臉嚴肅打量着一字排開,跪在自己面前的衆位小倌。這些小倌一個個低垂着腦袋,腰肢柔軟,偶爾有一眼沒一眼地擡頭偷看田嵐光,時不時還露出一抹淺笑……站在田嵐光身後站着的元甲元乙,已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要不是自家爺還在這裡,他們早就奪門而逃了。
這些還到底是不是男人?怎得一個個比女人還妖媚!
“……爺,上個月肖家公子與您約好,請您去瞧一瞧他那畫眉。”元乙終於忍不住了,上前一步小聲勸着:“這些小倌左右都一個模樣,您不如去看一看肖公子的寶貝。”
田嵐光的目光依舊打量在各個小倌身上,最後他嘆了一口氣。